陆少时抛出疑问:“这些资料,都在说明一个问题,乔安夏不在步榆身边?”
助理点着头称是。
陆少时突然有些心慌。
不得已,陆少时约了步榆出来谈谈,地点选在市区的茶楼。
陆少时很快便赶到,只是意外步榆已经坐在茶楼里朝他扬了扬眉。
“你来的倒是比我早。”
步榆喝了口茶,面无表情地盯着陆少时:“找我干什么?”
陆少时按下自己的愤怒与担忧,尽量冷静的问道:“乔安夏现在在哪里?我很久没见她了。”
“巧了,她被我关起来了,我天天都会见到她。”步榆眯着眼睛看着别处。
陆少时如遭晴天霹雳,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步榆又转回目光,阴恻恻地落在陆少时眼睛里:“不过,你如果让股给我,我可以放了她。”
陆少时深邃的目光闪过一丝惊慌,他看向神情隐隐带着疯狂的步榆。
现在的步榆看着太危险了,即便这是个圈套,他也没办法拒绝。
他可以把公司交给步榆,只希望步榆能够确保乔安夏不受任何伤害。
“步榆,我希望你能履行你自己说的。”
步榆将茶水斟满,浅尝一口,看了眼心急如焚的陆少时,满意离开。
陆少时依旧呆呆地坐在原地,眸子里是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
一天之后,陆少时收到了步榆的短信。
短信只有一句话:“房子产权转让给我,你来见乔安夏。”
陆少时立即打电话给助理,让其整理他名下房子的产权文件,不顾助理那边的愕然追问。
他开车去了辉盛集团,将手中厚重的文件送出去的刹那,他仿佛想象到一贫如洗的滋味。
步榆握着那一沓协议书,也不见得有多开心,他脸上却是看不透的复杂神情。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的时候,乔安夏尚且还在闭目养神,此时她以为步榆又来对她说教,依旧不愿睁眼理会。
可步榆神色空白的对她道:“为了你,陆少时把公司和房子都让给我了,我履行承诺,你现在可以走了。”
乔安夏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她又重复了一遍步榆的话,步榆笑得有些勉强,“是真的,你走吧,这几天是我对不住你了,抱歉。”
门外站着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陆少时,他抬眸,见得乔安夏平安无事地出来,他悬着的一颗心忽然放下。
他笑看着乔安夏。
“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你愿意跟着我吃苦吗?”
“怎么会不愿意……”乔安夏一愣,随即扑进他怀里失声痛哭。
陆少时抱着怀里哭的颤抖的乔安夏,内心深处颇有感触。
一年前乔安夏从他的世界消失不见,而他发了疯似的找她,用尽了所有的财力物力,都没有用。
而现在乔安夏就在他身边。
虽然散尽他的家财,可他也觉得值得。
“安夏,这一次,我不会再丢下你。”他抱紧了怀里柔软的身躯。
“以后,我们也许生活得会很困难,但我会想办法的。”
乔安夏抬头看着他,笑容格外的柔美,“没关系,真的,你这样已经很好了。”
步榆做出让步,那天之后,再也没来找过乔安夏。
倒是乔安夏在步家有东西没拿,陆少时依旧不放心,开车送她过去。
乔安夏要拿走的是她跟步榆在国外开画室的资料,那是她曾经振作起来的回忆,尽管画室已经关门,但这些东西她想留着。
步榆就在客厅里坐着,甚至还特地泡了茶,一副早知道他们会来的样子。
乔安夏进门拿了东西,转身却发现步榆似乎在翻找什么。
步榆将那一卷胶带给了乔安夏,是当初步榆陷害陆少时的录像。
“你可以拿走这个了,到时一切跟我无关。”
乔安夏有些疑惑:“如果我拿走证据,公布于众,你难道不会受到影响?”
步榆却只是盯着玻璃杯发呆。过了一会儿,他才像是回过神来,“东西你们拿走就是了,其他的,不用操心。反正之后的事情,我也不会知晓了。”
陆少时看了看胶带,确定是那天酒店的录像没错,他难得压下阴沉的脸色,语气平和,“你倒是做了件好事,不过,你自己做的事情,后果,你自己担。”
步榆冷眼望着陆少时,吐了口烟圈,“不用你说,我自行解决。不过,我把她让给你了,你不能对她不好。”
乔安夏无奈地看着他们又开始争锋相对,拿好东西拉着陆少时出了门。
三天后,步榆把他签的所有转让文件退了回来,丢下辉盛偌大的集团,黯然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