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这句话说出来。
陆少时听她想将他推给别地女人,心里一股怒火涌了上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谭薇薇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就算你放心把我推给她,那小栩呢?你能保证她能够像你一样一心一意地对小栩好吗?”
她沉默了。
见她不吭声,眼里写满了委屈和失意,难以想象要是他真答应了她的提议,病好后的她又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陆少时随便想了想,便觉得心头一阵窒息。
“安夏,你好好看着我,你没有破相,你也配得上我,小栩的母亲这辈子有也只能有你一个人,换做谁都不可以,你明白吗?”
时间过得很快。
乔爸和买主因为买卖人口,而乔爸又涉嫌故意伤人,陆少时请了最好的律师,被判了终身监禁,这辈子只能在牢里待着。
而在医院待着的乔安夏身体也一天天好了起来,脸上的纱布也可以拆下来了。
乔安夏站在镜子前,怔怔愣愣看着自己光滑如处的脸蛋。
上面没有一点疤痕,完美得像是一件得天独厚的艺术品。
这是她原本的样貌,没有经历过火灾之前的样貌。
“这是什么情况?”她有些不敢相信站在镜子里面的人会是她,指着原本的伤疤位置问道,“少时,我这里的疤呢?”
陆少时将她揽在怀里,将事实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因为车祸的原因,所以导致她不得不进行整形手术。
起先他有些犹豫,直到消失以久的步榆出现,对着他又是一通拳头招呼,将先前媒体在网上报纸上写的有关乔安夏疤痕的报道扔到了他面前,将他生生打醒后,他才做下了决定。
步榆说,每个女人都喜欢光鲜亮丽的自己,即使是乔安夏也不例外,这些年她手中的画作虽然整体呈现落寞孤寂之象,但是不难看出里面作画人对光明的渴望。
乔安夏需要一个机会重生。
而这次车祸恰好就是一个契机。
陆少时将步榆的话听了进去,但在讲述给乔安夏的时候,他因为私心还是下意识选择了隐瞒有关步榆的部分。
……
乔安夏出院了,来接她的人只有陆少时一人。
他没有带她回家,而是行驶去了另一个地方,一个让乔安夏极其陌生的地方,直到车停稳,乔安夏还是一脸蒙圈。
“你带我来民政局干什么?”
她有些局促,又有些忐忑,坐在车里怎么也不肯下去。
相比之下,陆少时倒是十分坦然,理所当然说道,“当然是带你来领结婚证了,明天就要办婚礼了,没有结婚证可怎么行?”
“明天婚礼?”乔安夏惊叫出声,“我今天才出院,你怎么这么着急?”
“急吗?就是因为知道你今天出院,所以才特意照顾你的身体,没有把领证和婚礼放在同一天。”
陆少时解释道,见乔安夏还有继续说话的打算,当即打断了她的话,强行拉着她下了车,“有什么话等领完证再说也不迟。”
说着,便直接将乔安夏拉了进去。
整个流程走下来,乔安夏都是呆呆愣愣不在状态。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门口不出意外地又围上了一群记者,闪光灯狂作。
陆少时微微侧头,贴在绷紧了身子的乔安夏耳畔轻轻说道,“这群人和上群在商场堵我们的人是同一波,都是妈找来的,对于你再次被拐卖还出车祸的事情,她感到很抱歉。”
说罢,他生怕乔安夏不相信,特意强调,“这次是真的。”
还将陆母提前找人写好发布出去的新闻稿调出来递给了乔安夏。
大标题上面赫然取着几个大字:陆家当家眼光独好,男才女貌最是相配。
配图是他们在别墅的时候,站在一起的合照,看上去是抓拍,但角度和光线都十分不错。
有了陆少时提前打的招呼,乔安夏这才敢放心地跟着他重新回到别墅。
别墅的装饰和以前截然不同,处处张灯结彩,无一不显示着明天好日子的来临。
陆母的态度当真如同陆少时所说那样,对她好了不少,不再向以前一样阴阳怪气总让人感到不真切。
次日,陆母首先起了个大早,将陆少时赶出了房门,特意给乔安夏梳妆打扮。
“安夏,伯母之前是被沙子蒙了眼,总挑你的不是,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伯母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就祝你和少时能够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话落,陆少时拿着备用钥匙打开了门,走了进来。
从陆母手里接过乔安夏的长发,从头梳到尾,“我们一定不会辜负妈的期望。”
百年好合,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