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心脏猛的一突,耳边响起自己颤抖的声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妄想生下这个野种?”
霍之安回答的理所当然,那一刻夏眠却如置冰窟,却还是自欺欺人的强撑着,“别闹了,之安,我知道你是说的气话……”
可惜不等她的话说完,便被不耐烦的打断,“你别以为凭着这么个野种,以后就能母凭子贵,三天之内我会约好医院做流产手术,你最好早做准备。”
“啪”的一声摔门声,夏眠脑子里有根紧绷的弦应声而断,同时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微热的温度渐渐散去,只剩下满面的寒凉。
踢踏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猛的起身追过去,张开双臂挡在西装革履的男人身前,大声质问:“结婚这么多年,你把我当什么?就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女?”
把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说出口,夏眠丝毫不觉解脱,反倒莫名的恐惧,她怕所有的坚持和骄傲,都在下一刻被摔的粉碎,余生再没有了心心念念的理由。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心中所想,霍之安陡然倾身覆上她的双唇,触不及防的动作,她条件反射的开始反抗,却只能被动的予取予求。
这个带着冰冷侵略的吻结束后,霍之安纤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说出的话越发凉薄,“妓.女至少是银货两讫,你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谁看了会有兴致?”
一瞬间夏眠面上血色尽失,没有了霍之安的支撑,她软软的摔倒在地,即便如此,也没有换来他哪怕一眼。
翌日清晨,当阳光再度照进房间,是定期做打扫的阿姨发现她,破败如没有生气的布娃娃。
不知过了多久,夏眠猛的睁开眼,入目是一片令人发寒的白,转眸见一人背对着她立在门口,似乎在与门外的人说什么,只一眼她便认出那人是谁。
她嘴角不自觉的勾起苦笑,这大概是霍之安第一次陪她进医院,只为了见证她孩子的死亡?
正当夏眠愣神的同时,霍之安关好门转过身来,四目相对,她终是不死心的求:“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答应,我马上就带着孩子离开,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毕竟这孩子也是一条生命。
“早死早超生,他还能换一个好人家投胎。”霍之安不为所动,甚至当着她的面给医生打电话,希望流产手术尽快安排,因为半个小时之后他还有会要开。
夏眠心底的绝望抑制不住的翻涌,仿佛顷刻间就要将她吞噬,从这里到公司的车程大概十分钟,也就是说她孩子维系生命的时间,只剩下短短的二十分钟?
“祁墨呢?我要见祁墨!”
她疯了一样的大喊,女医生推门走进来正好听见,闻言下意识的转头问:“霍先生,您看是不是需要请祁医生?”
“我说过半小时之后还有会要开,麻烦快点进行。”
说完这番话,霍之安不知是接到谁的电话脸色大变,几个大步人便已经走出了病房。
这大概是夏眠第一次庆幸他的离开。
眼见着医生走过来,她猛的起身抢过一把手术刀,死死的抵在脖颈处威胁道:“放我出去,不然我一不小心死在这里,恐怕你们也不好交差。”
冰凉的金属碰触温热的皮肤,传递着一阵阵入心的寒意,却让她那一刻的头脑无比冷静。
“小姐,您别冲动。”女医生被吓的尖叫一声,忙不迭出言制止。
将手术刀又向皮肤抵了抵,锋利的刀刃刺破皮肤,察觉有温热的血顺着脖颈流下来,夏眠紧张的抿了抿干涩的唇,故作镇定的提议:“如果他问起来,你们就说我做完手术离开了,到时候我们谁都不会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