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城倒戈之后,霍之安出入他们的住所也变得容易起来。
不过忆城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原则,在妈咪的病好之前,他们两个不可以亲热。
当然,霍之安也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因为夏眠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冷淡。
他记得她爱吃法式鹅肝,他就请了最有名的厨子给她做,知道她喜欢泡桐花,连忙把楼下的柳树刨了种上泡桐树。
夏眠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草木皆兵。
就是个小小的生理期,他也至于这样大动干戈,就差一群人跪在她面前叫女王了。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这段时间,她也习惯了他的存在,甚至她身体明明没有一丝不舒服,在他关切地看着她时,她却依旧想撒娇一样地窝在床上等他嘘寒问暖。
她在心里将这些归咎为“霍之安欠她的”,并不愿意去过多细想其中的情愫。
早上,他会买各种精巧的早点给她,中午是各国的厨子来回转,晚上,他会放下公司的事情回来给她煲汤。
他不问她是否愿意接受她,她也不提,也不抗拒他的靠近。
忆城从一开始的乐见其成,最后都变成了无奈。
“妈咪,你就让爸爸住进来吧,他来回跑好累啊。”
夏眠的眸色一沉,没有言语。
他所做的这些,与她之前承受的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忆城只能一边安抚妈咪,一边指示霍之安再殷勤一些。
半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某天早上,夏眠睁开眼睛,闻到了牛奶的香味,她起床去客厅,看到的却不是那个高大的身影。
“妈咪,我买了早点,牛奶也热好了。”
夏眠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霍之安呢?
饭桌上,忆城虽然没有收到霍之安的解释,但还是在为他找理由,“爸爸可能是公司有些事,所以太忙了。”
以至于从早上忙到了晚上,从第一天,忙到了第十天。
霍之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个电话也没打来过。
等夏眠的身体都好了,她在苏州找了份工作,也方便她上下班的时候接送忆城去学校。
刚开始的一周里,她忙的团团转,晚上经常加班。
一天晚上,她从公司里出来,还没走到车库,就被一个人冲出来拦住了。
“小眠!”
夏眠推搡的手静在了原地。
夏母原本长长的头发,因为治疗剪了,蓬得像干草,十分狼狈。
她激动地抓着夏眠的手臂,泣不成声,“小眠,妈……妈还以为你再也活不过来了……”
夏眠静静地看着她,“我也以为你再也活不过来了。”
夏母抽噎着,“医生说,我的病是没有办法了,也不知道……哪一天就睁不开眼了。”
尽管一直要求自己冷静,但是夏眠的心里还是在抽痛。
夏母动容地看着她,“小眠,看在妈没有几天活头的份上,你就高抬贵手,放了你姐吧!”
夏眠不解地看着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夏母不自然地搓着手,“你姐她前段时间听见你回来了,她……挺高兴的,就从医院跑了出来,想跟你姐妹重逢,没想到被霍之安误会了,还伤了人,现在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原本夏晴的精神状况有好转,已经无异于常人,并且以照顾夏母为由,早就离开了精神病院。
可是听到夏眠完好无损回来的消息,她登时急眼了,受刺激之后买了把水果刀,打的就去了夏眠的住所。
那天,夏眠吃了药正在休息,忆城也在学校,疯颠颠的夏晴被赶来送补品的霍之安及时拦下了。
夏晴看到霍之安时,原本迷离的眼神一下子清明起来,她痴痴地望着霍之安,嘴角还挂着不明的液体。
“之安……之安……”
霍之安一脸冷漠地甩开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夏晴也顾不得去找夏眠算账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扑到霍之安怀里,“别丢下我,之安,我们结婚,结婚!”
霍之安将她丢到了花坛边,“看来精神病院的治疗,对你没有半分用处。”
夏晴连忙摆头,“我不是精神病,我再呆下去会疯的!都是因为夏眠,不然我早就是名正言顺的霍太太了!”
她蓦然转头,想起一切的起因都是那个可恶的夏眠,她急忙掏出了水果刀,冲到公寓的门前。
“贱人,我要她死!”
霍之安见状,鹰眸一沉,手里的东西也顾不得放,直接上前去拉住了夏晴。
“放开我,放开我!”,夏晴已经红了眼,胡乱地挥舞着锋利的刀子。
“嘶……”
霍之安痛呼一声。
“之安!”
夏晴呆愣愣地松开了手。
短小的水果刀,就那样直直地插进了霍之安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