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水蛇一样的腰靠在霍之安的身边,时不时抬眼瞥向霍之安,眼里全是情意。
夏眠吃力地揉着自己的胸口,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难道,这么长时间的陪伴,都是虚情假意?
她以为的重新开始的幸福生活,都是镜花水月。
但是以前的夏眠只会偷偷躲起来哭泣,现在她却不会了。
“霍之安!”
夏眠迎着风走向那两人,像个带风上阵的女战士。
霍之安却完全没有理会她,反倒更主动的搂着那个女人和她擦肩而过。
天上突然打了一道闷雷,接着,大雨滴落了下来,打在了别人的脸上,谁的心上。
夏眠没有带伞,霍之安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用衣服替别的女人挡雨,然后快步的上车。
雨水让夏眠更加清醒了,她拨开了贴着脸的头发,冲着他的背影大声的喊,“你之前说的话,都是骗我的吗?”
你说我们一家三口,会是烈城最幸福的家庭。
你说,再也不会让我为你流眼泪。
霍之安没有转身,“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反倒是你,你回来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夏眠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车子马上就要驶离了,她拼了命地跟在后面跑,像是魔怔了一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但是她知道,如果不追上去,她会后悔的。
她在雨帘中追随着车尾灯奔跑。
突然,高跟鞋不知被什么绊倒了,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脸上身上都是泥巴。
她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酸涩地看着已经走远的车子,像个破碎的瓷娃娃一样。
霍之安的助理追了上来,把自己手里的伞递给了她。
夏眠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又变成了那副可怜的样子……”
在她晕过去的前一秒,那辆熟悉的车又回来了。
冷气车里,水蛇腰的女人无数次想凑上去亲吻,都被霍之安冷冷地瞪了回去。
等到他最终再也按耐不住,心烦地冲司机挥了挥手,“开回去。”
车子停在已经昏迷过去的夏眠身前,霍之安雷厉风行地下车,将她抱到了车上,跟司机说了句“去医院”,就开走了。
留下助理和那个女人嫉妒尴尬地打伞站在雨里。
助理从公文包里例行公事一般地掏出了一张支票,“小姐,这是你今晚的酬劳。”
那个女人不甘心地跺着高跟鞋回了会所。
霍之安把夏眠安置在医院里之后,在门口的窗户前抽了不下十根烟,最后深深地看了眼身后的房门,静默地离开了。
翌日,夏眠睁开眼时,忆城正穿着校服坐在沙发上吃早餐。
见妈咪醒了,他慌忙擦了擦手就凑了上去,“妈咪,你还好吗?”
夏眠动了动嗓子,觉得烧得不行。
忆城撅着嘴跟她解释,“昨晚上是助理叔叔打电话给我,让我今天放学后来医院照顾你的。”
助理……对了!
夏眠挣扎着就要起身,刚一动,手臂上的痛意立刻钻到了心底。
“啊……”
忆城连忙检查她手上的绷带,“妈咪,你别乱动了,手臂上还有小腿上都有擦伤的。”
“而且……爹地他如果要来的话,也早就来了。”
忆城不敢去看妈咪脸上落寞的表情。
他也缠着祖父祖母问了好久,也没问出什么来。
只有助理叔叔来送了些补品而已。
夏眠又缓缓地躺下了,翻身背对着忆城,眼里落下了一行晶莹的泪。
中午,方媛提着鸡汤来探病,看到夏眠这个了无生机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霍之安一直把你当个宝一样的,怎么会允许你这么作践自己?”
是她作践自己吗?不是。
夏眠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可能只是看我可怜,又带着个孩子,才会收留我。”
这可和几天前那个阳光明媚的夏眠大相庭径。
方媛从医院出来后就直接开车去了霍氏大厦,闯进了霍之安的办公室。
霍之安看到她,眼皮也不抬地就下了逐客令,“我还在忙,有事预约。”
方媛气得不行,“我还是你目前最大的合作伙伴,那就是这样维持关系的?”
霍之安沉默了片刻,缓缓道:“祁墨要回国了吧。”
方媛气绝,“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还是夏眠开解我我才不那么郁闷地想放弃祁墨呢,倒是你,为什么突然这样作践她!”
霍之安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了挫败的神情,“她心里没我。”
一想起那一条条话里有话的简讯,还有那亲昵的语言和小表情,霍之安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妒火烧死了。
方媛气的几乎要扔东西了。
霍之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想着还是不要影响她和祁墨了,就没再说什么。
倒是方媛先拿到了桌子上那个被霍之安废除了密码的手机。
她也滑到了那条简讯,然后意外地满不在乎地拿着手机,指着那条简讯对霍之安说:“就因为这个?”
霍之安也不回应。
方媛先是一愣,接着突然笑出了声。
“霍之安,你到底在吃谁的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