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舟和夏朵朵的订婚仪式完成之后,也顺势和夏氏签订了合作协议。
  夏董事的脸上没有半分波澜,仿佛送女儿过去联姻换来自己的利益是理所当然的。
  回到别墅后,佣人上前汇报情况,“夏小姐一天都不肯吃东西,水也不喝,只是一直在破口大骂,骂得……也很难听。”
  宋辰舟垂了眼眸,“把饭菜灌进去。”
  而后他连看都不看那个房间一眼,径直上了书房。
  这些天,他一直在四处追查杜遇城的踪迹,想要问出程安宁的尸体究竟在哪里。
  杜遇城虽然是以调职的名义离开了帝都,但是并没有具体说明他去了哪里。
  终于,半个月后,去锦城调查的人回来,说发现了杜遇城的踪迹。
  宋辰舟立刻动身去了锦城,顺藤摸瓜查到的,却是程安宁的墓碑。
  墓碑上的照片,确实是程安宁,她的笑容像和煦的暖风,笑意盈盈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悲伤。
  宋辰舟的心底满是怆然,是他,让她在离开之前也是那么的痛苦和不甘。
  雨下的越来越大,敲打着他的肩头,而宋辰舟却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也不躲避。
  在一旁的臭椿树下,打着伞的一男一女始终没有言语。
  杜遇城悄悄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的眼底是一片冰冷。
  没过几天,宋辰舟就派人翻修了程安宁的墓碑,一切都做到了得体又尊贵。
  程安宁听完杜遇城的话,放下了煮茶的杯子,“对一个死人好,有什么用?”
  杜遇城也不再言语。
  程安宁思索了片刻,起身去了阳台,看了眼身后的杜遇城,见他没察觉到什么,便打了个电话。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的提议,我同意了。”
  挂断电话后,程安宁向杜遇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你待在锦城吧,总是可以调回帝都的,我要去一趟法国。”
  过了两天,程安宁乔装打扮了下,踏上了去法国的飞机。
  一年后。
  宋辰舟在吞并了程氏之后,资金方面也得到了巨大改善,先后签下许多令人咋舌的合约,宋氏也成为帝都中令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宋辰舟在接受访问的时候,也是避重就轻,直到一个记者没有眼力见儿地开始和他聊八卦,“宋总和夏氏的夏小姐已经订婚一年有余了,大家也都等着观礼一场更加浩大的婚礼呢,可是瞧宋总这边却迟迟没有动静,可否回应一下?”
  宋辰舟的眼底讳莫如深,“对不起,无可奉告。”
  而在帝都某处写字楼里,一个干练又极具魅力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听到电视里的声音时,更是忍不住勾了勾红唇。
  这时,秘书走进来恭敬地说道:“宁总,招标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现在出发吗?”
  宁安放下了手中的红酒杯,笑容靥靥地转身,“当然。”
  另一边,刚刚结束了采访的宋辰舟也是风尘仆仆地上了车。
  助理立刻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东方集团的前身是英国的一个有名的企业,现执行董事也是前股神的孙子,是个十分难搞定的角色。”
  宋辰舟了然地点了点头,“竞争对手都有哪些?”
  助理颔首,“都是老样子,只是这次有个新开的公司,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没站稳脚跟就想着出风头。”
  宋辰舟看着文件上的名字,皱了皱眉。
  乔安集团,执行总裁,安宁。
  招标大会开始前十分钟,宋辰舟匆匆赶来,却在入场大厅门口不小心撞了人。
  助理连忙捡起了地上散落的文件,对方的秘书也是慌忙地整理着。
  “总裁,你先入场吧,我随后进去。”
  但是宋辰舟却迟迟没有回应,助理抬头,看到宋辰舟是前所未有的震惊和激动模样。
  他瞧着面前的女人,僵硬地吐出那令他魂牵梦萦的三个字,“程安宁……”
  对面一身干练短裙,留着波浪大卷,眉目间顾盼生辉的女人一脸疑惑地出声,“这位先生,你是在叫我?想必你也是来夺标的,你好,我是乔安集团的宁安。”
  宁安向他伸出了手,没有得到回应,脸上也只是闪过一抹尴尬,笑着收回了手,带着秘书离开了。
  留下宋辰舟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助理在身后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是看着招标会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宋辰舟死死盯着那道纤细的背影。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呢?
  不光是面貌,还有身形,还有目光。
  但是那个宁安,一看便是长期混迹于商场的女人,有程安宁身上不可能有的果决和气场。
  她身上的香水味也是张扬的自信。
  况且刚才她伸手时,他悄悄观察过了,她的手腕很光洁,还有一颗痣。
  而程安宁手腕上都是医生说过不可能消除的丑陋疤痕。
  宋辰舟的眸色一暗,跟随着那个女人的身影,拔腿走进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