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刚走了没多久,就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她以为是云景琛追了过来,却不料是高跟鞋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凤薇薇。
  “林小姐,很失望吧?你以为是他对不对?”
  没有云景琛在场,凤薇薇也没有必要再装什么了,索性和清微挑明了说话。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清微不想和她说太多,这个女人上辈子一定是狐狸转世,心思太玲珑剔透,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所以还是少说为妙。
  “下个月是暮言母亲的生日,云家广发邀请函,不知道,林小姐收没收到?”
  凤薇薇挑衅的看着林清微,仿佛吃定了她不知道,就是要看她笑话似的。
  果然清微心里咯噔一声,自己确实不知道,云景琛没说,而自从上次就没再见到暮言,所以……
  “我想晚上回家,景琛会告诉我的。”
  林清微不卑不亢的回复着。
  果然,凤薇薇的瞳孔一紧,声音带着一丝严厉:“你是在向我示威是吗?你是在告诉我,你嫁给了他是吗?”
  说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可是那又怎么样?你知道他的母亲吧?我说的不是这位柳夫人,而是他的生母,不也是嫁给了他的父亲,然而,又能怎么样了呢?”
  然而没等凤薇薇说完,云景琛便出现了,他的脸上带着一层冰霜,整个人黑着一张脸,让人不敢靠近。
  “阿琛,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
  凤薇薇没想到云景琛竟然站在她的身后,她瞪了清微一眼,可恶,千算万算没想到,清微竟然不动声色的就算计了她。
  清微是故意激怒她,然后让她说出了那些得意忘形的话,却没想到被云景琛听到,而云景琛的逆鳞,就是这个。
  果然云景琛的嘴轻轻张了张,只说了一个字:“滚!”
  凤薇薇本来很尴尬很想解释,没想到云景琛竟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出来,在她人生二十多年的经历里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所以呆呆的看着云景琛,然后哭着走掉了。
  路过清微身边的时候,她暗暗咬牙说道:“你满意了?”
  “你错了,我是故意激怒你,可是我没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清微和云景琛站在走廊的尽头处,两个人之间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只是彼此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为自己解释。“
  终于,率先开口的是云景琛。
  清微惊讶的看着他,这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像是老师在等待孩子道歉似的。
  “为什么要我道歉?“
  清微又好气又好笑。
  “和其他的男人拉拉扯扯,像话吗?这是人妻该有的作为?”
  刚说他像等待孩子道歉的老师,这云景琛还真就上纲上线了,一本正经的教育起了清微。
  “只是无意中碰到,他受伤了,我不能见死不救。”
  清微一边说,一边心想,虽然有些情况不太符合,但是基本就是这么一件事。而且张懿的事情她不准备说出来,毕竟倾姿有把柄在他手中,她怕惹急了狗急跳墙。
  “上次开会,为了压缩行程,都没怎么休息好,怎么补偿。”
  清微本来做好了准备等着被他教训,被他批,甚至被他冷落,可是没想到,这个一米八五的男人,现在像是个可怜的孩子一样,在向她撒娇。
  没错,她没听错没看错,云景琛在撒娇。
  “怎么补偿?”
  也许是吓傻了,她呆呆的复述着他的话。
  看到清微一副榆木脑袋的样子,云景琛气的笑了,在她脑袋上轻轻地弹了一下:“给我做饭。我饿了。”
  说完便双手插在兜里,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在了前面,一副腰缠万贯的少爷派头,清微愣了一下,然后迈着小碎步跟在后面,完全是一副欠债的家奴。
  “家里不是有钟点工吗?”
  “我要吃你做的饭菜。”
  “可是冰箱空了。”
  “买啊!”
  “现在?”
  “现在!”
  云景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她,清微张大的嘴巴半天没合住:“可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是你去买,你做。”云景琛白了她一眼,清微顿时满脸黑线。当大包小包的东西被云景琛搬到了厨房,清微足足忙活了两个小时。
  云景琛也没闲着,时不时过来捣乱,比如把她刚刚搅好的鸡蛋液给倒了,理由是以为是坏掉的鸡蛋。
  把茼蒿的菜杆儿全扔了,留下了茼蒿的叶子,全是叶子。
  最后清微拉下脸,发了一分钟的火,才把云景琛彻底隔绝在厨房外。
  不过关上门,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最近压抑的事情太多,两个人很久没有这样开心的笑过了。
  清微嘴角微微泛着弧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云景琛,越来越像小两口了。
  当丰盛的晚餐做好,云景琛慢条斯理品尝着她的杰作,时不时提着意见。
  清微像是个受气包似的不停的给他夹菜,一会儿嫌菜多了,一会儿嫌肉多了。
  到最后清微赌气去给自己盛饭,撂挑子不伺候了,云景琛从身后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清微吓了一跳,没想到今天竟然是云景琛的生日。
  “你怎么不早说?”
  清微有些焦虑,今天准备的全都是家常便饭,怎么会这样?
  没想到云景琛却一脸陶醉:“可是这才是寻常人家过生日的样子啊,不是吗?”
  简短的一句话,却轻而易举的触碰到了清微的泪点,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和云景琛其实都属于最可怜的那种人,就是一辈子也无法承欢膝下。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清微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着。
  “说。”
  “可不可以讲一讲你以前的事,我都不了解。”
  云景琛本来正在剥虾,听到清微这么说,整个人就像是断电一样的停在了那里。
  清微以为触碰到了他的逆鳞,正准备道歉,没想到云景琛却轻轻地回复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