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个男人是新入职的?”
  云景琛听完云暮言的汇报,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
  “也不算是新入职的,只是才到李老板手下,之前一直在别的施工队干活,也算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人。”
  云暮言听出了云景琛的疑惑,他的心头也觉得有些怪异,于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既然是在别的施工队都干过,那为什么在进入施工区域的时候不带安全帽,我所掌握的信息来看,他是被同行的工友提醒的,才知道的。”
  云景琛把自己调查到的一些信息分享了出来。
  整个领导层全都在窃窃私语,有的关心这次的事件进展,有的关心那个受伤的人现在怎么样了,更多的都是在关注这次的事件对云氏集团有什么恶劣影响,而这个恶劣影响对自己的前途又有多少的影响。
  “云总,我们是不是可以起诉施工队的不规范,比方说对入职员工的监管这块……”
  一旁有人“好心的”提议着。
  云景琛的脸上,阴霾变得更重了,他还没来得及发表一下个人的言论,马上门外的孙旭又带来一个噩耗,这个噩耗足够让云氏集团元气大伤。
  江城郊外的别墅山庄内,柳依依已经换好了一套高贵的黑色晚礼服,整个人看起来气质出挑如同优雅的天鹅似的。
  “你都准备好了?”
  她从面前的镜子里看了看恭敬地跟在身后的陈伯,然后问道。
  “是的。”
  陈伯一直弓着腰,就像是一个真正的仆人似的。
  “你知道的,我的心里一直是有你的,这次的事情办成功,都是你的功劳。”
  柳依依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看着陈伯,然后抓起陈伯的手。
  她的手,就像是一块保养得宜的上好的羊脂玉似的柔嫩光滑,而陈伯的手,却像是真正的园丁那样的粗糙。
  “我的手太脏了,小心。”
  陈伯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柳依依已经把陈伯的手抓在了怀里。
  “哎呦。”
  果然,和陈伯事先预料的一样,陈伯手上的粗糙的纹理已经扎的柳依依叫出了声来。
  这一声叫唤,生生地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都怪我,你看我一个粗人。”
  陈伯看着柳依依的眼睛满是心疼。
  “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
  柳依依的脾气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但是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所以她压抑了怒气,然乎尽量心平气和的看着陈伯。
  “我去给你拿药膏。”
  “不用了,你找的那个工人可靠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柳依依不在意这些,而是看着陈伯关心的问道。
  “你放心,这个人是我在养父养母那里住的时候,认识的发小,他家条件确实很困难。”
  陈伯慎重的说道。
  “嗯,我知道,但是我需要的不只是这些,如果只是受伤,那么很好办,以云景琛的势力,肯定能把这段新闻给硬生生的压下去,我要的是他身败名裂,我要的是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柳依依的眼睛里面几乎是冒着红光,然后她的眼睛聚焦在不远处的一点伤,闪烁着贪婪的神色。
  “你是说?”
  陈伯的心理咯噔一声,其实在柳依依让他着手准备的时候他已经全都想到了,他当初还报了一丝侥幸的心里,想着怎么样也能躲过这一劫没想到柳依依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是说,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让云景琛背负着血债,再也翻身不了。”
  柳依依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位置就应该是暮言的,我要为暮言扫清一切障碍,暮言这个孩子啊,太实惠了,这些年对他哥言听计从,我必须要让他树立正确的是非观,不能再被云景琛那个小人给蛊惑了。”
  “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怎么办?当然是要让云景琛面临舆论的压力,再背负着血债人命。不过你放心,我有的是钱,云家有的是钱,所以对于你那个发小,他家以后都能够脱贫,我会把他家所有的小辈全安排到美国去读书。”
  柳依依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这个时候,只差临门一脚,如果没有足够封后的诱惑,陈伯是不会心动的,对方也是不会心动的。
  可是他出身贫困,现在孩子正面临着能够改变人生命运的机会,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能够给他抛出橄榄枝,那么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依依,我们非要这样吗?”
  陈伯依然有些于心不忍。
  “我们非要这样,当然,这不是我的意思。”
  柳依依转身对着门外拍了拍手,不一会儿,她在云家的一个心腹便走了进来,他的身后带着一个脸上稚气的神色还没有脱掉的男孩子。
  “他就是那个工人的孩子,你问问他。”
  柳依依无论是从神色上还是从语气上都非常的轻蔑,压根儿就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孩子,你怎么想的?”
  陈伯看着这个孩子,试探着问道,同时他的心里隐隐约约升起了一丝窃喜和庆幸,希望这个孩子给出的答案能够让他的良心好受一些。
  “我无所谓,我相信我爸爸也无所谓的。他反正也得了肺子上面的病,也已经很严重了。早晚都治不好,那不如……”
  “够了!”
  陈伯听男孩子说道一半就粗暴的打断了他,他没有想到,男孩子会这么绝情。
  “好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柳依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件事她就是自己也能够办的很出色,所以这么问陈伯,都已经是在给他最后的机会了。
  “好,我这就去办。”
  陈伯下定决心,坚定的点点头。
  云氏集团这边,已经因为这件事乱成了一锅粥。
  现在的云氏集团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外面有新崛起的梦之的步步紧逼,里面又因为这腐朽又复杂的人事结构,盘根错节,重重阻碍,让云景琛心有余而力不足。
  “云总不好了,刚才我们的人去了一趟那里,那个受伤的工人已经去世了,他的家属现在正在聚集人群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