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
  云暮言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是的,清微的话一点毛病都没有。她和哥哥已经办了手续。
  婚姻的中断,预示着他和清微之间的关系也就此中断了。
  想想真是好笑,半个小时之前他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现在,竟然尴尬的立在这里,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存在才好。
  “暮言,我会送清微回去的,你放心好了。”
  萧楠看看云暮言,说道。
  对于云暮言,他也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相对于云景琛的冷漠疏离,他和暮言好的没话说。
  更是因为,两个人还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想到这里,他的心口就一阵的疼。
  “萧楠,你非要和我哥为敌吗?非要看着他家破人亡,置他于死地你才开心是吗?为什么?”
  这是出事之后,萧楠和云暮言的第一次正式碰面。很多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话,趁着这个时间和机会,一起问出来了。
  萧楠本来是要带着清微离开,听到云暮言这么问,身子不禁一顿,犹豫了一下,但是终究还是没有扭头。
  只听到他轻声的说道:“没有谁要置谁于死地。我们仨走到这一步,也许就是命。”
  萧楠没有说的太透彻,然后就扶着清微离开。
  清微累了,实在不想说太多。对于云家三兄弟的内幕,她知道的比云暮言要多的多,可是,该怎么划分这个恩怨对错呢?
  “小微,用不用我把叶家兄弟给你找来,你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好。”
  送清微到楼下的时候,萧楠担心的问道。
  一路上二人都很沉默,对于在山谷里发生的事情,二人都默契的绝口不提。
  不提不代表没发生,不提不代表不在乎。几次三番,萧楠都很想把车停下来,问个清楚。可是最后,他都忍住了。
  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他始终相信,清微和云景琛的婚约解除了,那么他只要守候在清微身边总有一天,会感动她,让她敞开心扉的。
  “不用了,我累了,想休息休息。”
  清微淡淡的回应着,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云景琛再次重逢,她如止水一般的心,就再也平复不下来了。
  萧楠的心,她不是不懂。从前,她只是麻痹着自己,现在,却只想回避。
  “是因为他吗?”
  萧楠终于忍不住了,还是问出口。
  在清微转身离开的一瞬间,他一把扣住清微瘦削的肩膀,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谁?”
  清微虽然迎上了萧楠的目光,但是却有些躲闪。
  “你明明知道我问的是谁?”
  萧楠不依不饶,不肯退缩。
  “我,我不知道……”
  的确,这是清微现在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什么恨也好,爱也罢,在云景琛不顾自己生死扑向她,陪着她一起坠崖的时候,全被她抛在后脑勺了。
  现在她的心,选择性的遗忘了过去,能够记住的,只有短短这两天发生的种种。
  心里面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在暗暗的呼喊着,重新开始吧,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
  连她自己,都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住了。
  “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有多惨?你知不知道现在凤薇薇找他找的有多紧?”
  萧楠是真的生气了,扣着清微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气,声音也提高了分贝。
  清微本来就有外伤,再加上这两天一夜没有休息好,被萧楠这么一扣,明显感觉到吃痛。
  她脸上的表情都跟着痛苦起来:“你弄疼我我。”
  然后她挣扎着从萧楠的手中出来,后退一步,带着一丝狼狈的说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自己累了。”
  然后她像是逃也是的上了楼。
  萧楠的手就这样保持着她逃跑时候的姿势,后来起风了,风从他的手缝中溜过,感觉到一阵空荡荡的凉,他才回过神来。
  “您也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对吗?”
  他带着一丝嘲讽的望向远方的某个地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着谁一个疑难的问题。
  江城医院内,一间安静的VIP病房,云父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的身边,坐着一个高贵的妇人。
  叶天陪在一边,面无表情。
  “我呆一会儿就走。”
  柳依依看着叶天说道。她是他合法妻子,所以有权利坐在这里。尽管在这场政变中,两个人早就貌合神离。
  叶天仿佛对这一切根本就不在乎,然后便转身出去了。
  “你不担心?”
  叶青问道。
  “她不会这么傻,光天化日之下下杀手,既然她不会弄死他,我就没必要担心。”
  叶天一边煮咖啡,一边对死死地盯着监控器的叶青说道。
  叶青无奈的耸耸肩,因为叶天的说辞,他竟然找不到反驳的余地。
  柳依依看着躺在床上和死人没什么两样的云父,目光复杂。
  “真想不到,有一天,换成是我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你,目光充满了同情。”
  柳依依一边修着锋利的指甲一边幽幽的说道。
  “你最心爱的儿子,现在下落不明呢。呵呵,不过我还是找到了他藏身的地方,你知道在哪里吗?啧啧,夜总会呢!年纪轻轻,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你说在那里能干什么?也对,还有一张和你一样能迷惑人的皮囊,靠着这个吃软饭,也不错呢!”
  柳依依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也别怪我狠,要不是我无意中发现你和我好了这么多年,竟然是在利用我,我也不会对你这么痛下杀手。”
  “不错,我承认,我是用了卑鄙的手段,不过你也不清白,不是吗?”
  柳依依想到了痛恨的地方,眼睛微微眯缝着。
  “朵朵的事情是我利用大众的盲点冤枉了你。不过你清白吗?你不清白。屈云云和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啧啧,真特么的肮脏啊!你怎么下的去手?她可是你资助的学生啊!”
  柳依依一想到自己视为干女儿一样的屈云云竟然曾经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睡了她的男人,她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她撕成碎片才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