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玲珑有致的曲线似乎在记录着过往的岁月发生的点点滴滴,她正对着镜子沉浸在回忆中,下人过来告诉她:“夫人,那个人醒过来了。”
  柳依依点点头,不错,正是她本人亲自出马,将云父给带了过来。
  “我们又见面了,云郎。”
  柳依依就像是第一次见到云父似的,柔情脉脉的说着。
  但是只有看到她的眼神才知道,那柔情的背后隐藏了多么锋利嗜血的暗器。
  云父对柳依依的柔情无动于衷,他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个女人没有说话。
  “你不说话也不打紧,这里你应该熟悉啊!临死,我给你选择的墓地你还满意吗?”
  柳依依站了起来,笑道。
  云父压抑着怒气,脸上仍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表情。
  “这些年,你嫁到云家,我也没有亏待过你,你想要的,想得到的,都给你了。再之前,你联手外人,差点把云家整个产业给搭进去。你还想做什么?”
  这是云父的心里话,他只恨当年色迷心窍,没有看清楚这个蛇蝎妇人的本质。
  “我还想做什么?”
  柳依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提高了声音的分贝,反问一句,“我还想问你呢!你是给我穿金戴银,可是你拿正眼瞧过我,哪怕是一次吗?满江城的老人儿里面,谁不知道,你心中的女人,只有他萧楠的妈一个人,就连你那个大儿子,都是摆设!”
  云父叹了一口气,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这些年,他是对不起很多人,尤其是阿琛的妈妈。
  “算来,这个岛,还是阿琛的妈妈当年的嫁妆。”
  云父感叹着说道。
  “你一定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吧?”
  柳依依看到云父陷入到对过往的感怀中,猜到他一定是想起了阿琛的妈妈,一定是愧疚当头。于是就故意说道。
  “听你这么说,你是知道什么的?”
  云父回过头,死死地瞪着柳依依。
  这个女人,他就知道没什么好心眼,但是没想到,她竟然和阿琛的妈妈的死,也有关系。
  “外界都知道,她对你一片情深,但是你却眼里揉不了沙子。你把和阿楠妈妈分开的过错,全算在了她的头上。她常年见不到快乐,最后心情郁闷导致身体变差病情恶化,呵呵……”
  “你说,你是知道什么的是不是?”
  云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当年阿琛的妈妈死去,他就曾经怀疑过。
  虽然他知道阿琛的妈妈多愁善感,而且总是不开心。但是她不是那种想不开的女人,更何况阿琛还小。只是他没有证据,再加上当时医生一口咬定她是心情郁闷导致病情恶化,想到这里,他对柳依依的厌恶更加增添了一些。
  柳依依得意的看着云父眼中的怒气一点点增加,然后不紧不慢的说:“没错,我就是要你生气,这才哪儿到哪儿?这些年,你加在我身上的苦,今天我要一点点的找回。不错,当年的医生是我去找的,那些话也是他得了我的钱,按照我的要求说的,说来我还得谢谢你,我哪儿有什么钱啊,不过都是你宠着我,给我的零花钱罢了。”
  云父扬起手,想要在这个女人的脸上狠狠地扇一巴掌,但是柳依依事先有防备,所以死死地掐住了云父的手腕。
  云父年轻的时候虽然人高马大,但是现在毕竟常年疾病缠身,而且这次被绑架来,路上还折腾了好久,所以能够强撑着精神和柳依依说话,都已经是极限。论到力气和体力,哪里是柳依依的对手呢?
  “你个恶毒的女人,你丧心病狂!”
  云父发了疯一样的吼道,悔恨,自责,怒气,一股脑全都涌了上来。
  “没错,我是这样的女人,但是我会变成这样,也是拜你所赐。”
  柳依依看着虚弱的云父,露出厌恶的眼神。
  不错,当年她是故意设计,然后让云父注意到了自己。
  那个时候阿楠的妈妈死了,而阿琛的妈妈也已经知道了真相,知道了云父深爱着阿楠的妈妈,却不得不娶了自己。这让对爱情一向是要求高,洁身自好的她,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就在这个时候,柳依依故意让人知道了她的存在。
  阿楠的妈妈无论怎么样,是名门望族出身,而且和云父先认识在先,所以阿琛的妈妈纵然是再接受不了,却也只是恨自己婚前知道的太少,无缘无故拆散了一对,但是柳依依当时是交际花,云父才失去阿楠的妈妈,却又转身要迎娶一个交际花,这让她心里彻底崩溃了,没过多久她就病逝了。
  “她那么柔顺一个人,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柳依依看上的,从来只属于我一个人,更何况,凭什么她们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千金小姐,一个一个优越感都那么强,我知道她们背后怎么议论我,怎么看不起我,所以我就是要让她们亲眼看到,她们瞧不起的我,是怎么踩着她们的尸体,一步一步爬上人生的巅峰的。”
  云父颓然的倒在了地上,这些年,他都是自欺欺人,让自己沉醉在柳依依的温柔乡中,借此来麻痹自己。
  可是他错的离谱,犯过的错,哪怕是你再怎么躲,都是存在的。
  欠下的债,始终是要还的。
  这就是命。
  他欠阿楠的妈妈,欠阿琛的妈妈,也欠柳依依的。
  因为自私,他利用了三个女人。造成了无数的悲剧。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风风火火的进来了一个人,一进门,就气急败坏的摔了手上的一个杯子。
  杯子的碎片在地上四处溅开,云父的脸上还有胳膊上当时就被割破了。
  “你疯了!”
  柳依依看清了来人,怒骂了一声。
  “我没疯,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可是你呢?你看看你,这些天了,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了吗?云家,我要的是云家的所有,你可为我争取来了哪怕是一根羽毛了吗?”
  叶天气急败坏的吼道。
  这和江城市医院里面麻醉科首席麻醉师,仪表堂堂,风流倜傥的小叶大夫判若两人,简直是一个天使一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