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浅夏随手把竹笋扔进篮子里,“你对我的了解太少了,我对你的了解也不多,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三年都没什么结果。”
喻浅夏似乎明白陆存希在想什么,“我对你的感情就想这笋一样,竹笋不被人挖出来,要么烂在土里,要么变成竹子。”
“竹笋变老了,死掉了,就不可能再变成竹笋了。”
喻浅夏看着陆存希,“我和你,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陆存希全身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原来喻浅夏让他来挖笋是这个用意!
“可是,烂掉的竹笋可以去帮助其他竹笋成长,变成竹子的竹笋来年结了种子,孕育除了竹笋,”陆存希感觉喉咙有些涩,“你为什么,就不能重新给我一次机会?可不可以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好?”
喻浅夏弯腰又在地上捣鼓了一下,露出一颗竹笋来,“好啊,那你先回去,从明天开始,我不会拒绝你了,我可以接受你对我的好,看看你能不能感动我。”
陆存希闻言大喜,“你,你说真的?”
喻浅夏背对着陆存希低声“嗯”了一下,“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你的烧还没退。”
喻浅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点。
“我帮你一起挖笋,挖完笋,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陆存希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在说了。
“好。”喻浅夏涩涩答应。
陆存希回家之后,在睡梦中都是笑着的。
第二天一早,他飞速赶去喻浅夏家里,在门外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应声。
难不成去挖笋了?
陆存希猜测着,于是回到车里等了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他看着人群来来往往,喻浅夏家门没有丝毫动静。
陆存希不知怎得,心里突然慌乱起来,再一联想到喻浅夏昨天和他说的话,细细品尝了一番,越发觉得喻浅夏不对劲起来。
他左等右等等不到喻浅夏的人回来,又跑到屋子外头的窗户往里看去,摆放在客厅里的那些花花草草都不见了!
陆存希脑子嗡地一下,一股寒意就从脚底心直接冲到了脑门儿,不好的预感随即缠绕在心头。
喻浅夏这是什么意思?逃走了么?
她又一次消失在了人群中?
陆存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询问附近的邻居,喻浅夏的下落,得到的答案却是昨天傍晚喻浅夏联系了搬家公司,一下子就搬走了,非常突然。
房主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他很纳闷地说道:“我还没见过这样的,昨天半夜和我打电话说搬走了,说剩下的一个月租金不用退了,连押金都不要了。”
陆存希闻言脑子乱成了一团,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你知道她搬去哪里了吗?”
房主摇了摇头。
陆存希只觉得浑身冰凉,胸口闷得无法呼吸。
喻浅夏可能就此不见的恐惧,如一团阴云无情地压在他的头顶,他此时是无尽的懊悔,他不应该那样逼迫喻浅夏的。
陆存希脸色苍白,手脚发冷,他抑制住手掌的不断颤抖,拨通了林泽森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林泽森不紧不慢的声音,“陆先生找我又有什么事?”
“浅夏,喻浅夏在哪儿?”
林泽森嗤笑了一声:“她在哪里,你不是知道了吗?”
陆存希直接挂了电话。
完了,连林泽森都不知道喻浅夏搬了家,喻浅夏这是铁了心要和自己永远分开。
陆存希坐在驾驶座上,顿感全身无力,这种失而复得,结果又失去的感觉可以把人逼入到一个更加绝望地深渊。
“去查出境记录,和每一个航空公司,高铁站的信息,喻浅夏到底去了哪里,游轮公司和大巴也不要放过!”
虽然喻浅夏叫了搬家公司,很有可能坐着货车离开,可是就算希望渺茫,他也不想放过一丝一毫。
陆存希呆呆地坐在狭小闭塞的空间里一直到晚上,整整十二个小时,一动不动。
他的脸色一片灰败,身体从一开始的寒冷到麻木,现在已经毫无知觉。
长时间的血液不流畅令他的脑子也迟钝起来。
助手告诉他,没有任何一个记录上有喻浅夏的名字,喻浅夏可能连这个城市都没有出去,也可能去了临近的城市。
中国这么大,他要去哪里找喻浅夏?
陆存希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城市这么冷清,这么辽阔,让他丝丝钝钝地疼。
一直到林泽森打来电话,陆存希才动了动:“陆存希!你把浅夏逼到什么地方去了!”
电话那头让陆存希感觉十分烦躁。
陆存希直接摁断了电话,可是林泽森不依不饶地持续打电话来,让陆存希心烦。
陆存希干脆关了机,一个人开车到江边待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