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胭脂不说话了,但是也没有阻止红叶把小主子抱走,而是递到红叶的怀中,自己站起身去贵妃塌上坐下了。
红叶把襁褓中的孩子交给奶娘,总算是松了口气,摆摆手示意奶娘赶紧下去。
“娘娘,您要不要吃点东西?”红叶小心的开口询问。
“我不饿,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曲胭脂一把孩子交给别人之后,就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脸严肃的吓人。
“娘娘,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一口饭都没吃,这样下去会饿坏身体的。”红叶有些担心曲胭脂的身体,她还在月子期呀,身子虚弱的很,这时候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呀。
“我说了,让你出去!怎么了?现在本侧妃说的话你也不听了?”曲胭脂皱着眉头开口,有些生气。
“那娘娘有什么事情随时叫奴婢,奴婢就守在殿外!”红叶轻轻屈膝行了个礼,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清心殿。
曲胭脂坐在榻上,目光空洞。
本以为自己能靠着这个孩子紧紧的拴住宇文鑫,却没想到自己的肚子如此不争气,居然生了个女孩儿,把宇文鑫推的更远了。
自从那日生孩子的时候宇文鑫来看过一次之后,回宫以后就再也没有来清心殿看过她一次,只有贤太妃还带着些补品过来看了她一次。
易清寒命人送来些营养品慰问了下后,再也没有人来问候过她,真的是墙倒众人推,上个月大王爷的侧妃生了个男孩儿,那几日,白龙宫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全是来祝贺的。
而她呢,别说门庭若市,连个做表面功夫的人都没有,呵呵,真的是,曲胭脂现在算是看通透了,没有权势,没有地位,在别人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而她现在,不光要为自己以后做打算,现在,还需要为自己的孩子做打算,她曲胭脂的孩子绝对不能被别人看轻了,她必须骄傲的活着。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要振作起来,这个世界,你只能相信你自己。
曲胭脂似突然梦中惊醒一般,坐在铜镜前,整理好自己掉落的几缕发丝,拍了粉,印了嘴唇,轻轻描了眉,努力扯出一个微笑。
铜镜中的人也跟着曲胭脂做出同样的表情,喜怒哀乐全部自己看到,其实曲胭脂现在面色苍白的很。
就算是拍了厚厚一层腮红,依然挡不住曲胭脂的苍白面孔,曲胭脂换了身颜色靓丽的颜色的宫装,便带着红叶往长春宫而去。
红叶走在曲胭脂的身后还有些纳闷呢,刚才侧妃艾草还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怎么才刚一会儿,就变得如此的精神?想通了?!这么快!
丞相府。
“岳父大人,想来微澜已经在家中住了十几日了,宫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微澜来主持,小婿就不留微澜在府中多住了,等日后微澜闲下来了,小婿会经常带着微澜回来看看的!”
易清寒难得没有在暮云南面前自称朕,现在这么看起来倒像是个女婿的模样了。
倒是易清寒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惹得暮微澜笑出声,易清寒看了暮微澜一眼依旧恭敬的站着。
“你们两个好好的,为父就开心了!”暮云南看着他二人的小动作,摸着自己的胡子开怀大笑。
“魏姨娘,我不在的时候,父亲就拜托了你照顾了,这个家,也拜托你了!”暮微澜一脸认真的看着魏氏,目光里不光有真诚,更多的是期望。
“奴婢定会好好照顾好老爷和这个家的,请爱妃放心!”魏氏低着头回答,言语中满是恭敬。
“那我就放心了,那我和皇上就先回皇宫了,有什么事儿就命人来皇宫找我。”暮微澜拍拍魏氏的手,示意她安心。
“父亲,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暮微澜转身抱了抱暮云南,这才转身回到易清寒的身边。
“岳父大人,那小婿就先走了!”易清寒朝着暮云南点头示意,然后便扶着暮微澜转身上了身后的马车。
暮云南和魏氏向前一步,看着带着皇宫标识的马车缓缓远去,略微浑浊的双眼终是染上了雾气。
坐在马车里的暮微澜同样也是红了眼眶,缩在易清寒的怀里一声不吭,虽然只是暂时的分别,并且地方离得并不远,可暮微澜依然有些不舍。
她在暮云南身上获得了太多的二十多年来从来未曾获得的父爱,来到这里最让暮微澜感动的事情之一就是有暮云南这样一个父亲。
“哭什么?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易清寒笑着开口,但依然紧紧的抱着暮微澜,给她安慰。
“说了你也不懂!”暮微澜哽咽着开口,顺便白了易清寒一眼,倔强的抹了一把眼泪。
“你不说朕更不明白。”易清寒顺着暮微澜的话开口,顶的暮微澜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说的好像也对呀,但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在现代,其实我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我从来没有感受过一点点的父爱,也从来也没有亲眼见过我的父亲,她只活在相框里,但在这里,我看到了父亲活生生的一个人,我感受到了从未感受到的父爱的温暖。你明白吗?”
暮微澜泪眼婆娑的看着易清寒。这是第二次,暮微澜跟易清寒敞开心扉,暮微澜往易清寒的怀里蹭了蹭,隔着大氅抱紧了易清寒的腰。
“我明白。”易清寒搂着暮微澜的肩膀的手更用劲儿了些,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
他活在皇室之中,这些年来看到过太多的家庭妻离子散,自然懂得她的心情,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用自己的肩膀告诉她,不管怎么样,他,都会陪在她的身边。
“没关系,以后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面临这种情况,他的父亲一定会好好活着,看着他健康地长大。”易清寒见暮微澜的情绪有些低落,转头便说出这番话,惹得暮微澜破涕为笑。
“不要脸!”暮微澜笑着捏了下易清寒腰中的肉,惩罚他刚才的胡言乱语。
“我的爱妃笑了就好,脸是个什么玩意儿,要它干嘛!”易清寒学着暮微澜教他的话,惹得暮微澜频频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