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衣重重的点点头,拱手抱拳行礼,然后便转身退了出去。
窗外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天气好的不得了,房间里的气氛和易清寒的表情,却是阴雨连连。让人瑟缩发抖。
而易清寒,却是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那便是把玉佩随身携带,反正他也有随身带着纸扇的习惯,如今不过是扔掉纸扇,拿起这把玉佩而已。没有什么不同。更不会有什么妨碍。对他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易清寒把玉佩轻轻的别在腰间,便起身出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话。
平静,安逸地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时间仿佛没有任何负担的继续前进着,许是天气太干燥了,河北竟然是在好几日的晴朗天气下,突然乌云密布,下起了瓢泼大雨。
而此时,易清寒正一身玄色云纹锦袍的坐在暮微澜的身边为暮微澜喂药,因为自己身份已经曝光的缘故,易清寒也不用在穿着朴素,换上了平日里的穿着。
而暮微澜依旧是一身白净的里衣,头发随意的散落着,衬得暮微澜更是肤若凝脂,肌肤接近透明,吹弹可破。
此时暮微澜正乖巧的喝着易清寒喂给她的一勺一勺的汤药,因为暮微澜的双手还包扎着的缘故,所以吃饭喝药等问题都是易清寒来照顾的。
“清寒,我什么时候才能拆掉这手上和膝盖上的纱布?我都被捂的出汗了!”暮微澜一喝完药,便朝着易清寒撒娇。
这已经是五月了,天气已经是十分的燥热,搞得暮微澜想要挠痒痒什么的,全部都不可以,但还是要忍着。
幸好今日下了大雨,要不然暮微澜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度过今日了。
“高太医说了,娘娘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可毕竟是伤在经常活动的地方,如果现在拆掉纱布,难免会让伤口裂开,所以,就请娘娘再忍耐几日。”
易清寒自是看得出暮微澜那些小伎俩,整日里待在床上,本就不是暮微澜的风格,怕是这伤口一好,又要上蹿下跳了。
“又是让我忍耐几日,这都说了多少日了,我的伤口真的无碍了,再不拆掉纱布,我的伤口可就要化脓了!”
暮微澜专门说的很严重,其实高太医每日过来为暮微澜换药的时候易清寒都在身边照看着,自然是知道暮微澜伤口的恢复情况的。暮微澜不过是吓唬他而已。
易清寒只是笑笑不说话,放下手中已经见底的药碗,其实这次受伤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暮微澜现在喝药倒是痛快了很多。
这也算是个不算收获的收获吧。
暮微澜见易清寒只是笑笑不说话,根本不理会她,着急的又想开口说话,谁知此时,敲门声缓缓地响了起来。
“进来!”易清寒正了脸色,抬头朝着门口的方向出声,一张俊脸上满是认真,暮微澜看着立马便变了表情的易清寒,心中一阵腹诽,老狐狸。
只见艾草缓缓地推门进来,停在门口并不进来,暮微澜刚想开口询问,便看到黑衣双手抱着一个灰色的陶瓷坛子缓缓地走了进来。
艾草见黑衣已经进来了,便仔细的把门重新关好,毕竟高太医说过,暮微澜现在是受不得风的,她都仔细的记在了心里。
黑衣的表情十分的严肃,但不难看出黑衣的眼睛里的不舍与痛苦,暮微澜知道,黑衣对凌薇的感情是真的,只不过还来不及表明,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黑衣缓缓地在暮微澜和易清寒的不远处站定,“皇上,娘娘,这是收集好的凌薇…凌薇的骨灰。”黑衣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
暮微澜仿佛也被带回了那个再也不愿意回想的夜晚,暮微澜闭上眼睛,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微微刺痛,本已经结痂的地方,却又渗出了丝丝的红色血迹。
“嗯,放在桌子上吧!”易清寒见暮微澜闭着眼睛没有什么表情,便替暮微澜回答了黑衣的话。
黑衣见暮微澜也是如此的悲伤,也不好在多说什么,转身欲把骨灰坛放在身后的桌子上,奈何他才刚转身,便被暮微澜叫住了。
“别放!把骨灰坛抱过来我这里,给我!”暮微澜兀的睁开眼睛,朝着黑衣大声开口,要不是黑衣抱的紧,骨灰坛怕不是早已经被自己打碎在了地上。
易清寒看着暮微澜坚定的眼神,终究是不忍心拂了暮微澜的心意,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的看着暮微澜。
黑衣也是缓缓地转身,往暮微澜的床榻走去,缓慢而坚定,仿佛在交接什么神圣的使命。一丝不苟。
暮微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骨灰坛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黑衣万分不舍的把骨灰坛放在暮微澜的床边,然后便依依不舍的站起了身,因为暮微澜的双手包扎着的缘故,暮微澜也不能抱。
可暮微澜看着近在眼前的骨灰坛,硬是用自己现在并不灵活的双手,一点儿一点儿的挪着凌薇的骨灰坛,让骨灰坛更靠近暮微澜些,在靠近些。
易清寒几次想要伸手帮暮微澜挪一挪骨灰坛,都被暮微澜的包扎着的双手毫不留情的推开了。
易清寒便看着暮微澜一点一点的往自己的身边挪着骨灰坛,好看的唇紧紧的抿着,双手早已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暮微澜看着凌薇的骨灰坛,眼眶终究是不争气的又红了,暮微澜隔着纱布一寸一寸的抚摸着骨灰坛,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易清寒见暮微澜想要独自和凌薇待一会儿,便想着带着黑衣和艾草二人先出去,让暮微澜和凌薇主仆二人在叙叙旧。
谁知,易清寒刚站起身,示意黑衣和艾草跟着他出去,便见黑衣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暮微澜,深邃,清澈的眼睛里此时满是晶莹的泪水。
黑衣这突然的动作,倒是吓到了三人,易清寒更是一脸疑惑,这是做何?艾草也是一脸的疑惑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哥哥。
黑衣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要跪倒在地,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