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平日也喜下棋,不如你我二人切磋一番,清越公子觉得如何?”
  易清寒一双耀眼黑眸火热的盯着暮微澜,似乎是要将她看个通透一般。
  “却之不恭。”暮微澜勾了勾嘴角,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一一收起来。
  “清越公子先请!”易清寒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清越就不客气了。”暮微澜将白子缓缓落在棋盘之上,然后笑着看着易清寒。
  “清越公子倒是有趣的很,在下还是第一回见到如此下棋之人。”
  易清寒笑着开口,手中的白子却已经落在了暮微澜的黑子一旁。
  “我倒是觉得易公子并无觉得惊讶。”暮微澜却见易清寒只是微微一愣,随即便作出了反应。
  暮微澜再落一子。
  易清寒随即跟上。
  你来我往间,小小的棋盘已经落满了大半,黑子与白子却丝毫未见一丝的疲势。
  “罢了罢了,不下了。”暮微澜实在有些下不下去了,真是心力交瘁。
  “缘何?”易清寒却是棋逢对手,还没下个痛快。
  “易公子你瞧,如今天都已经黑了大半了。”暮微澜指着天无奈的开口。
  “一时未觉竟已是酉时初了,我也该回去了。”易清寒说着便站起身来。
  “等等。”暮微澜唤住正欲转身离开的易清寒。
  看着易清寒疑惑的眼神,暮微澜咬咬唇,低头思索一番还是说出了口。
  “听说…听说最近皇上正在为你选摄政贵妃,可有此事?”暮微澜是想为曲胭脂问,免得让她受到伤害,如果能让她妹妹安然脱险,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暮微澜想了好几日,虽然他们交情还不熟,可她还是想让他多照顾些。
  “确有此事,为何忽有此问?”易清寒不知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呃…那个…我表妹,对我表妹也在此次的秀女当中,她从小纯真善良,那深宫之中看似光鲜亮丽,但背地里却是阴谋诡计,肮脏不堪,我怕……”
  原来是想为他妹妹寻求个庇护,易清寒笑着勾了勾嘴角,开口道:“这不过是每年的一个形式,朕暂时还未曾有娶妻的想法。”
  “你妹妹唤做何名?”易清寒为了让暮微澜安心,还是询问了一句姓甚名谁。
  “曲胭脂。”
  “原来是暮丞相府的小姐,你放心,朕定会让她安然无恙的回到暮丞相府。”
  果真,最后一个写着的,便是暮丞相府庶女曲胭脂。
  如果易清寒没记错的话,暮丞相府还有一个嫡女,为何送进宫的却是小小庶女?
  易清寒合上奏章,低头思索。
  “可是有什么问题?”离痕皱着眉头开口道。
  “没什么问题,通知秀女院执事嬷嬷,莫要亏待了曲胭脂,让她安稳的待到最后出宫。”
  殊不知,就是暮微澜的一句恳求,就救了曲胭脂的命,要知道,在这龙玉国上,摄政王的一句话,足以让你安全一辈子。
  “是。”
  “你先下去吧。”易清寒摆摆手,离痕弯身行礼便转身离开了。
  易清寒合上双眼,过滤自己所有的事情,清越好像越看越像暮丞相,怪不得他第一次见他,便觉得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他只知晓暮丞相有两女,并未听说有儿子。
  看来,他得亲自去拜访一下暮丞相了。
  暮丞相府。
  “老爷,摄政王皇上来了!”管家着急的小跑着往大厅而去。
  “快快有请!”暮云南连忙起身迎接,本在和暮云南聊天的魏氏都不得不起身准备迎接。
  只见一身白衣白鞋的男子迈了进来。
  “臣拜见摄政王皇上!臣妇拜见摄政王皇上!”暮云南弯身九十度作揖,魏氏作为内人自然也是跟着行礼。
  “暮丞相无需多礼。”易清寒伸手将暮丞相扶住,并未行了大礼。
  “王上快请上座。”暮云南恭敬的指着自己身后的位置,易清寒点点头,坐在了方才暮云南坐的位置,离痕面无表情的站在易清寒的身边。
  “暮丞相与夫人也请坐罢。”易清寒只是来询问一些事情,家常事,身穿一身白衣,并未穿摄政王的衣裳。
  “多谢王上!”暮云南扶着魏氏在下首。
  待得他二人坐定之后,易清寒这才开口道:“这回的选秀,听说暮丞相的二女儿也进宫去了?”
  “确实如此。”暮云南心中疑惑不定,不知这易清寒到底是何意。
  “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暮丞相应还有一位嫡女是也不是?”
  易清寒淡淡开口,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确实如此,奈何老臣的大女儿微澜性格太过活泼,不适合进宫,反而老臣的二女儿脾性淑良,适合进宫,是也,这才选了二女儿,老臣知晓二女儿为庶,身份等都配不上王上,只待选秀结束,让她回来便罢,还请王上恕罪!”
  暮云南连忙站起身来,手心早已经全部是汗,这龙玉国的实权最终还是掌握在易清寒的手中的。
  只要易清寒一句话,他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如今暮微澜何在?”易清寒却是没来由的问了一句,并未追究暮云南的欺瞒之罪。
  原来,她唤作暮微澜。
  垆边人似月,皓腕微澜雪。好名字,人更是个妙人。
  易清寒不住的在心中默念她的名字。
  就如初见时她带给他的惊艳,让他久久无法忘怀。
  原来,原来,他心中异样的情愫都是对的,他并不是好男风。
  “小女…小女今日并未在家中。”暮云南淡淡开口,不知易清寒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忽然就问起了暮微澜。
  “那暮丞相可有远房的表侄?”易清寒接着开口。
  “自是没有。”暮云南是家里的独苗,并没有兄弟姐妹,更没有什么表侄之类的了。
  这下暮云南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这易清寒到底是何意?为何这般发问?
  易清寒勾了勾嘴角,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果然她猜对了。
  暮云南看着易清寒勾起的嘴角,心中更是跳脱不定,始终不能猜到易清寒的意思。
  魏氏却是在座位上坐立难安,这摄政王该不是来专门治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