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丞相为何不跪?是在质疑皇上的决定吗?嗯?”陆川一脸严肃的看着一人站着的陈丞相。易清寒也用同样疑惑的眼神看着陈丞相,眼神中透着些许不满,很明显。
“皇上英明!”陈丞相看了看二人,这才不情不愿的掀起衣袍跪下。
“好,宣玉妃暮微澜上殿。”
这时候的暮微澜才刚刚起床吃过早膳不久,还不知朝堂上的暗流涌动,自在的躺在美人榻上看书,艾草在一旁为暮微澜扇风,檀香为暮微澜换了一壶新送来的毛尖。
“王妃喝茶,这是皇上早上才命花公公送来的信阳毛尖,让您尝尝鲜。”檀香奉上茶杯。
“咱们皇上可真疼咱们娘娘,有了好东西都想着先往玉聘宫送,娘娘可真是有福气呢。”艾草笑着接话。
“你们两个小丫头,是不是皮该紧紧了,居然敢打趣你们的主子了,看来是我对你们太好了,忘了自己是谁了。”
暮微澜并不看她二人,翻过一页书继续看,这么长时间,古文也能看懂些,看不懂的暮微澜都会抄下来询问易清寒,易清寒也乐意为她解决。
暮微澜没什么爱好,平日里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看看书,写写字,她喜欢用钢笔写字,当然也写得一手好毛笔字,索性在这里也能用上。
两个丫头连忙求饶,知道暮微澜并不会真的惩罚,便也是笑着回答。
“王妃,花公公来了。”秋雨在屋外出声。
“何事?”暮微澜赶紧坐起,把书放在一边。
“说是要宣娘娘进殿,其他传话的公公并未多说。”
“好,本宫知道了,待换身衣服就来,请公公在门外稍等片刻。”暮微澜冷静开口道。
“是。”秋雨应声离开。
暮微澜速速更衣后,这才带着艾草、檀香一行人来到殿外。
“让公公久等了。”暮微澜一进门便开口,人情世故必不可少。
“不碍事,不碍事,娘娘总算是来了,还请娘娘速速跟咱家进去,莫要让皇上等太久才是。”
花公公尖细的声音传来,听不出喜怒。
“烦请公公带路。”
“娘娘请。”
一出宫便有四人小轿等着,马不停蹄走,总算是用最快的时间到了昭阳殿。
等着守在外面的公公进去通传,听到:“宣玉妃暮微澜上殿。”暮微澜整理好衣裙,这才跟在公公身后慢慢进殿。
今日的暮微澜穿一身团蝶百花烟雾曳地凤尾裙,外罩细纹罗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鬓发低垂斜插着一根镶宝石蝶戏双花鎏金流苏步摇,走一步头上的金步摇便跟着摆动,脸上画着得体的淡妆,暮微澜目光平静,看不出任何胆怯,面对文武百官的注视,毫不在意,大大方方直视前方依着礼数前行。
“臣妾暮微澜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浅浅的几个字便说明了一切。
“免礼平身。”易清寒虚扶一把。
“谢皇上。”暮微澜站起身站在易清寒一旁,看他脸上并无急色,眉宇间好似还带着些喜悦,便知道所为何事。
“朕问你,西部干旱的解决办法可是你想的?”
“正是。”
“好,朕说过谁能想出解决办法,朕定会重赏,如今宣你上殿便是想问你,想让朕赏你些什么?”
“能为皇上、国家分忧是微澜的福气,微澜不敢居功。”
“哎~朕说了,要赏一定要赏,你说,朕一定满足。”
“微澜在皇宫并无所缺,还请皇上定夺。”
“好。”易清寒便示意花公公宣读早已拟好的圣旨。
“玉妃暮微澜接旨。”一行人便又浩浩荡荡的跪下,没人看到陈德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竟然又让暮云南占了上风,如果知道暮微澜还有如此头脑,那时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进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玉妃暮微澜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纯粹。因进献妙计有功,解决西部多年干旱,深慰朕心,特赐金童玉女手镯一对,珍珠情韵金碗两只,金步摇十只,良田百顷,贡缎十匹,黄金五百两,白银一千两,升位为玉贵妃,铁卷一个,钦此!”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暮微澜伏地谢恩,其实暮微澜也就是得到些身外之物,钱财对于暮微澜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却还是要装作一脸兴奋的样子去接受,皇帝的赏赐谁敢不要?就是有一个疑问,这铁卷是啥东西?有什么用?结束后问问皇上吧还是。
早朝一结束出了昭阳殿暮微澜本就想问,谁知一路上都有人三两结伴过来恭贺,暮微澜最是讨厌这种阿谀风承的人,不愿多理,但是还是一一回谢。暮微澜百般无聊,看到了刚出昭阳殿的暮云南,便等在原地,等暮云南慢慢走过来,一路上也有很多人像是在恭贺暮云南,暮微澜听不大清楚,也不想听清楚。
“父亲,近日可好,宫里太多事情需要琉璃操持,竟是分不出些时间回去看望父亲,还望父亲不要责怪微澜才是。”
暮微澜只有在暮云南面前才会露出如此小女儿之态。
“不碍事,等我儿闲下来再回府看望便是,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莫要把自己的身体拖垮才是。你看,最近消瘦了不少。”
暮云南拍拍暮微澜的小手,一脸疼惜。
“父亲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女儿不能在身边尽孝道,还望父亲保重身体。”
暮微澜是真心希望暮云南能身体健康。
“好,好,好。”暮云南眼角泛泪,他是想问暮微澜原因,但不是现在,人多嘴杂,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说错一个字,一句话,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再说暮云南为官多年,早已知晓什么事情应该什么时候做,深碍为官之道。
“岳父大人。”易清寒这才走过来拜见暮云南。
“皇上。”就算此人是自己的女婿,但是该有的礼数依然不能少,回敬易清寒。
“那父亲微澜先同皇上回去了,待一得了空,微澜便回去看您。”暮微澜微微福身,拜别暮云南。
“好。”
看着暮微澜离开的背影,暮云南浑浊的眼睛闪着点点泪光,却还是未曾掉落,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便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