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些银霜炭而已,有什么能不能烧的。”暮微澜并不知道这古代规矩竟然如此的多。
  “娘娘有所不知,这银霜炭一斤就要五十两,冬天的时候每天白天就要烧五六十斤,晚上也要三四十斤,每日就是一百斤左右,这就是五千两银子,我们哪里用得起呀。”
  “宫中不是给每屋都配了炭吗?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分着用好了。”暮微澜竟然不知道居然这么贵,不就是些烂木头而已嘛。
  “是啊,但是银霜炭每年的量都是固定的,娘娘每年也是固定的份额,您分给我们用了,您就没有银霜炭可以用了。”
  “这些都无所谓的,你们可以木炭我也可以用的,没关系的。”
  暮微澜早就被现代的人人平等所感染,不习惯这里的三六九等。
  “万万不可啊,如果被皇上知道了,定会以为我们欺负主子享用主子的物件,被有心人散播出去,我们可就成了欺主了。”
  檀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恐万分。
  “好了好了,不用就不用,我又没有逼着你们用。快起来!”暮微澜有些无奈,这些古代的规矩还真是麻烦。
  “多谢娘娘!”檀香这才快速的起身,长呼一口气,继续忙手头的活计。
  “看把你吓的,我这不是想让你们住的好些嘛。”暮微澜感觉有些碰到了不识好人心的一群丫头,但却又好像这样想不太妥当。
  “娘娘,我问过花公公了,如果娘娘觉得这些炭盆还不够保暖或者担心在室外被冻着的话,还有火炉给备着。”
  艾草小跑着回来回话,胸前还在剧烈的起伏,一看就是跑的太快导致的。
  “跑这么快做什么,又不着急,快坐下歇歇。”暮微澜笑着开口,帮艾草倒了一杯热茶。
  “娘娘您是不知道,因为连着下了几日的大雨,外头冷的跟冬日一般,不跑着我可能就会被冻死了!”
  艾草接过暮微澜手中的茶杯,暖手。
  “告诉你多穿一点,你就不听,冻死你也是活该!”
  暮微澜执起白子往棋盘上而下,面上却是淡淡的笑着。
  “哎~~奴婢遇到这样的主子真是太可怜了,伤心啊!”
  艾草假装哭泣没拿着茶杯的手捂上眼睛,眼睛却是一直往暮微澜这边瞟去。
  暮微澜也不揭穿,笑着摇摇头,拿起黑子往白子旁边放去。
  “娘娘,这是花公公方才命人送来的手炉,脚炉和汤婆子。”
  暮微澜抬眼看春风和秋雨手中的物件,手炉呈椭圆形,脚炉看着比手炉要大些,还有就是那个号称汤婆子的东西,暮微澜大概能想到,就跟现代的暖手宝差不多。
  “这手炉里边放火或尚有余热的灶灰,炉外加罩,可以放在袖子里面暖手。脚炉可放在脚下暖足。汤婆子,里边灌上热水,晚上放在被窝里暖被窝。”
  艾草见暮微澜一直看着两个丫头手中的东西,便开口解释这些物件的用处是什么,因为她始终记得,娘娘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
  “哦~~还真是齐全啊,看来我这冬天再也不怕冷了!”
  娘娘开怀大笑,露出这几个月第一个真心的笑容,银铃般的笑声感染了在玉聘宫的每一个人。
  “就是冬日里不能出门,成天只能呆在屋里绣花,看书,好无聊。”暮微澜笑着笑着却又沉默了,古代的冬天确实是很无聊。
  “王妃不必担心,民间流行着许多冬日消遣的方法。一到入冬,有的画素梅一枝,花八十一朵,从冬至日起,每日染红一朵,谓之《九九消寒图》。”
  檀香把从他娘那里听来的讲给暮微澜听。
  “对对对,还有的小姐夫人,画一幅九行八十一格表,叫《九九消寒表》,日涂一格,上阴下晴,左风右雨雪当中,格子满则寒消。正好是严冬过去,春暖花开之时。”
  秋雨想了一下也立马搭话。
  “听着还挺有意思的,那等冬至那天我们也玩一玩。”
  暮微澜想了想,这才开口,听着还蛮新奇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玉门关边疆。
  “如今因为天气越来越冷,咱们的粮草也快吃完了,坚持不了几日了,匈奴人却喜冷,自然不怕这即将到来的寒冬。”欧阳伯仲愁眉苦脸的开口道。
  “将军无须担心,朕早就命黑衣通知了钦天监,相信不出三日,粮草与过冬需要的棉衣必将送到!”易清寒一脸正色道。
  “属下眼下最担心的还是这匈奴军啊!我们不能总跟他们这么耗着,他们也不出战,不接我们的战书,总是趁着我军不注意来偷袭玉门关,这么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名副将一脸气愤的开口,出征三个月,每次都是小规模的战争,他们这口气就像堵在嗓子眼,出不来啊!
  “皇上,将军二位请看,这是我们所在的玉门关的位置,虽然地方狭小但是易守难攻,匈奴军定是看透了这点,才不愿开战。而匈奴占领的南边,是我军从未踏进的深林,如果贸然前去,恐怕还没有找到匈奴军,我军都已经中毒而亡了。”另一名副将指着地图分析道。
  “如今已是深秋,边境的冬天又会特别冷,属下怕到时就更不好与匈奴军作战了!”前一名副将又开口道。
  “不如我们带一队人马从这里穿过去,到达他们的后方,再率领所有九军从前面挺进,相信匈奴军不得不迎战。”欧阳将军指着地图上的那条开口道。
  欧阳伯仲能说出这番话,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如果想尽早解决这场战争,这是最好的安排。
  易清寒手扶着下巴,眉头紧紧的皱着,因为接连几日打仗的原因,有好几日都没有修整过自己的仪容,胡茬儿零零散散的冒出来,倒是给易清寒增添了些许阳刚之气。
  如果说以往干干净净的易清寒似一位翩翩公子,温润少年,如今这般模样的易清寒便是满身朝气的热血儿郎。
  “将军,不如就让朕带领一队人从这条新水河横穿过去,与将军带领的全部龙玉军前后夹击如何?”
  易清寒好看的手放在地图上欧阳伯仲刚刚指着的那条河。
  “不可,此行危险,如果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老臣要如何向龙玉国的子民交待啊!”欧阳伯仲毫不犹豫的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