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民知务矣,而未知权,然后考三度以动之。所谓三度者何?曰:上度之天祥,下度之地宜,中度之人顺,此所谓三度。故曰:天时不祥,则有水旱;地道不宜,则有饥馑;人道不顺,则有祸乱。此三者之来也,政召之。曰:审时以举事,以事动民,以民动国,以国动天下。天下动,然后功名可成也。故民必知权,然后举错得;举错得,则民和辑;民和辑,则功名立矣。故曰:权不可不度也。
故曰:五经既布,然后逐奸民,诘诈伪,屏谗慝,而毋听淫辞,毋作淫巧。若民有淫行邪性,树为淫辞,作为淫巧,以上謟君上而下惑百姓,移国动众,以害民务者,其刑死流,故曰,凡人君之所以内夫百姓,外失诸侯,兵挫而地削,名卑而国亏,社稷灭覆,身体危殆,非生于谄淫者,未之尝闻也。何以知其然也?曰:淫声谄耳,淫观谄目,耳目之所好谄心,心之所好伤民。民伤而身不危者,未之尝闻也。
曰:实圹虚,垦田畴,修墙屋,则国家富;节饮食,撙衣服,则财用足;举贤良,务功劳,布德惠,则贤人进;逐奸人,诘诈伪,去谗慝,则奸人止;修饥馑,救灾害,振罢露,则国家定。
明王之务,在于强本事,去无用,然后民可使富;论贤人,用有能,而民可使治;薄税敛,毋苟于民,待以忠爱,而民可使亲。三者,霸王之事也。事有本,而仁义其要也。今工以巧矣,而民不足于备用者,其悦在玩好;农以劳矣,而天下饥者,其悦在珍怪;方丈陈于前,女以巧矣,而天下寒者,其悦在文绣。是故博带梨,大袂列,文绣染,刻镂削,雕琢采。关几而不征,市廛阝而不税。古之良工,不劳其智巧以为玩好;是故无用之物,守法者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