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就像是揣七八只兔子,上跳下踹。
我面红耳赤,死死揪住男人臂膀。
“我……”我微抬头,男人那一脸置若罔闻的神态让我下意识的闭了嘴。
这人可真是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啊,五官堪比女人还要来得精致,应该是刚洗过澡,头发略显潮湿,少了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冷峻,眉宇间显露出浅浅的柔和。
“怎么?”顾秦烟低眉,云淡风轻。
我十分没有出息地把脸贴在了顾秦烟胸前,淡淡的沐浴露的气味在鼻端萦绕,我蒙声蒙气地贴在他胸口,没羞没臊地说:“你长得真好看。”
空气里飘荡着一丝尴尬。
随即,传来男人低沉的笑。
“合约看了?”他的手捏了捏我后颈,声音很动听。
我被他捏的又酥痒,偏又觉得几分舒服。
男人的声线极富有磁性,透过胸腔,震动着我的耳膜。
我嗯了一声。
那份合约,至少我看下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除了三年的婚约。
这时候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只听男人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我下意识要从顾秦烟怀里挣脱,却被顾秦烟重新的抱在了怀里。
管家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佣人,各端着两托盘,我羞的没脸看。
等人一走,我寻着香味转过头,视线落在摆在桌子上几道精美的菜系,不自觉吞了吞唾液。
“先吃,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能饿肚子。”顾秦烟盛了一碗鲫鱼汤,他的手修长好看,就像钢琴家的手那样,赏心悦目。
白色的瓷勺在我嘴前,鲫鱼汤的香味十分浓郁。
我走神了一会,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这男人,屏息着含住了勺子,然后一口卷走了那口鲫鱼汤。
粤式糕点小而精,西方甜点花式颇多,餐后水果的摆盘独特讲究,粤菜与鲁菜综合,仅仅几道菜,就已经非常的讲究了。
一个小时后,顾秦烟终于让人把餐具撤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
在顾秦烟面前,吃东西也是受罪!
洗漱后,我又在浴室了摩擦了大半个小时。
顾秦烟的意识在明确不过了,今晚,那偌大的床上,不可能只有我一人睡,那……
我从浴室出来,男人靠在床头,浴袍的领口松松垮垮,他手扣着电话,正以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与对方交流。
不得不说,男人说英语的样子也好性感。
再犯花痴真的没救了!
“想什么,又发呆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了手机。
我呆呆地站着。
好久,只听男人说道:“过来。”
我抬腿,举步维艰。
掀开被子,才刚躺下,我还没调整呼吸,卧室的灯就被关上了,只留了一掌睡眠灯。
“明天,我想去看看我母亲。”我的声音很轻。
“好。”顾秦烟从身后将我搂进他的怀里,下巴搁在我头顶,“以后,不用事事都跟我汇报,也不用怕我,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这人都掌握了生杀大权了,我畏惧他,难道不是很正常?
“晚安,忘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安希晟的事我会处理。”男人贴靠在我脖颈,在我后颈落下一吻。
我呼吸都在颤抖,心里那点悸动,逐渐扩散。
次日。
顾秦烟一早就去了公司,临走前,他把陈特助安排给了我,“以后,陈浩旬是你助理兼职司机。”
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据说陈特助都是工商管理学院的博士生!
顾秦烟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人安排给了我!
我暗自唏嘘,什么都不敢说。
到了医院,我让陈特助先去忙他的事情。
陈特助是聪明人,我什么都没说他也没有多问,只让我随意。
木以凉告诉我母亲被安排在了医院21层VIP病房。
病房的门是掩映着,我刚要推开,就听到房间里一声呵斥。
“方世笙,看看你女儿现在不要脸的样子!好端端的人,让你养的这么下贱!”
方世笙,我母亲的名字,22年前,曾经也是一个大家闺秀,因为嫁给了我父亲这个穷小子,跟家里人决裂。
我心里一阵恶寒。
推开了房门,只见坐在床上声泪泣下,捂着胸口,对站在病床前的木国栋说道:“语安再怎么说也是你亲生女儿,木国栋你还是不是人了……”
我母亲是名门望家中长大的女人,跟人拌嘴都不会的女人,现在就连吵架,都只会独自黯然神伤。
房间里,除了木国栋外,还有木佳佳,那个只比我小两个月,名义上的妹妹!
木佳佳见我来了,连忙站起身,走到了木国栋的身边,宣告了所有权。
“这里不欢迎你们,滚出去!”我不带丝毫感情,甚至不想多看这二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