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一双细跟高跟鞋,身前的人身高腿长,惘然不顾我的挣扎。
  “先生,你别拽着我好吗,很疼。”太疼了,他的手裹在我手腕间,分明有温度,粗糙的掌心纹理贴合在我腕上,偏偏像是千年的玄冰,锋利冰寒。
  他把我推到那辆深黑色的宾利车前盖上,右手落在我的腰部,往前一带,我整个身子仿佛深深镶嵌入男人的身体里。
  “告诉我你叫什么。”男人的嗓音,低沉而冷淡,透着某种疏离感。
  腰部的手,丝毫没有松懈的半分意思。
  我喘不过气。
  “我叫木语安,先生,您松开我好吗,我们这样子不太好。”我抬手,在男人厚实的肩膀推搡了两下。
  身前这人,纹丝不动。
  “好,跟我回家。”他声色沉稳。
  回、回家?
  宛若平地的惊雷,我措手不及,头皮发麻。
  “先生,您……”
  他一手禁锢着我,一手掏出车锁,副驾驶的门被打开,他把我塞进车里,系好安全带。然后关上车门。
  整套动作,行云如水,干净利落。
  直到车子发动,我才明白过来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这男人大动干戈,好似我欠了他几百万的样子,竟然是为了一件衣服?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趋于平和,“顾先生,你不能这样,放我下去,我的未婚夫还在韩家等我。”
  车子猛地踩了急刹车,我身子前倾,差点一头撞在了挡风玻璃上。
  我望着凭空出现在脑袋上的一双手,嗓子眼有些发堵。
  车内亮起立昏黄的灯光。
  男人深邃的眸子幽深锐利,薄唇微抿,讳莫如深注视我。
  这人,叫做顾秦烟,好几次都无意间在财经新闻上看到有关于他的报道,单就顾秦烟三个字,被赋予了最成功企业家,权贵的代名词。
  我不由得身子后缩。
  他扯了扯胸前的领带,逐渐靠近我,眸光好似幽远的星空,浩瀚的海洋,深不可测。
  “顾先生,我承认是我不对,红酒弄脏了你的衣服,但我真不是有意的,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赔你一件同款的衣服。”我手指紧我,被他这样审视,好奇怪的感觉。
  “你要怎么赔,嗯?”他伸手挑起我下巴,距离我很近,“CANALI首席设计师封山之作,世界仅有这一套,你拿什么赔我?”
  音色如同琴音厚重悦耳,磁性且稳重,摸不透他的情绪。
  “多少钱?我……”接下去的话硬生生被吞入腹中。
  男人拇指划过我唇瓣,霸道强势的舌尖撬开我唇齿,带着狂风暴雨的攻势,攻城掠夺般汲取。
  一时之间,咽呜声与唇齿相缠融为一体。
  我浑浑噩噩,竟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未婚夫是谁?”
  男人靠在我肩窝,冲我耳边吹了一口气,“所有人都告诉我你死了,现在,你悄无声息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有未婚夫了?”
  热烫的气息,能灼伤人的皮肤。
  我捏着拳头,却早就兵荒马乱,表面强装镇定,“顾先生,你根本听不懂你说的话,刚才这件事,我就当做没发生,以后,还请顾先生自重。”
  堂堂的顾大总裁,竟然会做出这种强迫被人的事情!
  “怎么不对了,我不光是想亲你,还想把你……”他低沉的声音,仿佛是吞噬人的魔鬼,“还想把你就地正法,狠狠要了你,想听你哭着求我给你……”
  臭流氓!
  动手动脚就算了,还不知廉耻动嘴!
  我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你别太过分……”表面上衣冠楚楚,根本就是个斯文败类,但我偏没有出息的对上男人锐利的视线,剩下的话,堵在了喉咙。
  “未婚夫是谁?”近乎的玩味的语气,这人说话的间隙,眼里覆上一层薄冰,闪烁着危险的寒光。
  我攥紧手,别过头,不去理会他。
  男人重新系好安全带,车子再次启动。
  车内,温度适宜,却冷的刺骨。
  我好几次提醒男人,开慢些,这人只是不动声色瞥我一眼,继续加速前进。
  车子进入小区后,缓缓停入车库。
  “吧嗒”一声,驾驶位上的人解了安全带,车门自动打开,我前脚刚落地,还来不及观察四周。
  身子离地,直接被人打横公主抱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我不太自在,语气很急。
  擅自把我从韩家带走,全然不顾场合,在车上又做出那种越轨的事情。
  显然这人霸道习惯了,姿态别提有多高。
  “顾……”
  “木语安,你信不信我在这就把你办了!”他低头,双眸折射淡淡的光,尾音轻扬,如石子落水,掀起阵阵涟漪。
  我咬住下唇,胸口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难受死了。
  “少爷,家里养的那只猫,最近食欲一直不好,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我脸埋在顾秦烟怀里,不敢看四周。
  只听到顾秦烟胸腔里传来沉沉的声音,“嗯,顾叔,给陈特助打个电话,通知他取消我明天所有行程。”
  “诶,好的少爷。”
  我双手无处安放,小心翼翼地搁浅在自己胸前。
  触碰到男人胸肌,紧绷的肌肉线条隔着衣服布料,也能描绘出那紧实的迸发的力量感。
  室内的灯光,很轻柔。
  我被顾秦烟放在了大床中央,毫无征兆的,他身子贴了上来。
  男人手脚并用,把我整个身子禁锢在怀里。
  我像是猎人枪口的猎物,无处可逃。
  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似乎带着深深的审判与怜惜,我眼睛湿红,从我醒来那刻起,我所有的生活都是循规蹈矩的。
  而这人,偏偏就像是恶魔路西法,硬生生把我拉入地狱,霸道无理,我失去方向。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鼻音浓重,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都说了不是故意的,我未婚夫有钱,赔你一件衣服还是绰绰有余,你这样耍流氓,欺负我一女的,算什么男人!”
  分明是据理力争,可是说道最后,就委屈的不行了。
  这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啊!
  “唔……”细小的咽呜声直接吞入腹中,男人近在咫尺,热气沸腾地吸附着我唇瓣。
  酒后的甘醇,与唾液相互交融,空气里弥漫着一派氤氲。
  双手被迫举到头顶,身体陷入男人与大床之间,我想踹开他,可男人的力气太大了,那双修长的腿,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
  时而温柔缱绻,时而凶猛如野兽,我被吻得天旋地转,胸口几十只小鹿乱撞,思绪飘忽不定。
  直到衣服被扯开,我方才有所反应,惊慌不已,护住胸口,“你别乱来,要是敢乱来,我就……”
  我声音颤抖,对他,却构不成丝毫威胁。
  只见男人叉开双腿,跪坐在我腰际两侧,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衣纽扣。
  紧接着,他附在我耳侧,温热的气息,好似能吞噬人的意识,“你就怎么样,嗯?我睡我夫人,正常夫妻关系,法律认可。”
  哪儿来的正常夫妻关系,我诧异他的话,随之而来的陌生触感,让我浑身颤抖。
  不知道第几次了,疼,刺入骨髓的疼,但是在痛疼至于,是难耐的欢愉。
  很像那些梦里无数破碎的片段。
  ……
  翌日。
  我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方华丽的水晶吊灯。
  身下,撕扯开的疼痛。
  我倒吸了一口气,从床上起来,极为艰难走进浴室。
  顾秦烟不是魔鬼,他顶多就是个禽兽吧,看着镜中自己从上到下,被他弄出的斑斑点点,心里全然不是滋味。
  我冲了个冷水澡。
  十分钟后,我下楼。
  顾秦烟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咖啡。
  瞧瞧,那慵懒的坐姿,精贵的装扮,一丝不苟的尊荣,严于律己的做派,真的是仪表堂堂。
  我脸颊抽搐两下。
  下身时不时传来的疼痛,无不在提醒我,昨晚,这人是怎么发狠的把我折腾死去活来。
  “禽兽!”我实在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他耳根子尖,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眸耀眼,整个人看起来,气质不凡,“再说一遍,禽兽说谁?”
  我听着他略带磁性喑哑的嗓音,心里没出息的哆嗦了一下。
  好看的人,总是容易得到别人的原谅,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这里又没有别人了。”我走路不自然,径直走到他跟前,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不怒反笑,把我拽到怀里,下巴抵在我额头,“木语安,我想讨个说法。”
  我都没要说法,权当被狗啃了,他还敢跟我要说法。
  真的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我想站起来,却被他紧紧勒在怀里。
  手机铃声响了。
  我忙去掏手机,一看是韩池远的电话,呼吸一窒。
  咳嗽了一声后,我剐了眼顾秦烟不安分的手,然后接通了电话。
  “语言?”手机里,是韩池远一贯温柔的声音。
  “嗯,池远哥哥,是我。”刚跟顾秦烟说话时,还没觉得不对劲,这会在电话里,我声音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韩池远问我:“昨天怎么突然就走了,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找你!”
  男人手环在我小腹,热气喷洒在我后颈,他在我后颈咬了一口。
  不疼,但是十分痒。
  “我……”我不由往后看了眼顾秦烟,“别闹好吗!”
  “怎么了?语安,你在跟谁说话?”韩池远语气充满了关切。
  “没事,我等下就回来。”我几分心虚地说道。
  话没说完,手机就被人抽走了。
  顾秦烟直接将电话掐断。
  我气不过,但是力气没他大。
  这时候大厅里几个佣人路过。
  我害臊地低头,想起昨晚的事情,又为实气不过,“你能不别这样,那是我未婚夫!”
  “顾夫人,我还没死,你就急着二婚?”他摆正我身体,“重婚是犯法的。”
  我双腿分开,坐在他大腿上,姿势别提有多暧昧。
  “什么二婚重婚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讲什么!”我跟他很熟吗?昨天加上今天,我们顶多也才认识两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