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了?
我视线落在眼前,沉默冷意的的男人身上。
深邃立体的五官,气质冷峻矜贵。
不同于韩池远的温和英俊,而是一种气势与风度兼具优雅与冷艳兼容的成熟内敛。
“是不是失忆了?”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我私人医生,也是首屈一指的心理专家,从你刚才的表现,还有我的描述中,他推断你现在不记得过去的事情。”
我困惑地凝望他。
顾秦烟坐在沙发上,姿势慵懒。
好久,我才问出了心里的疑惑,“过去,我们是什么关系。”
“同床共枕,你说什么关系?”
他的姿势,看似慵懒漫不经心,语气里裹挟着些许揶揄的声调,他双腿交叠,冰雕一般的脸上,透着几分似乎是这男人一贯的威慑力。
我攥紧了手指。
“韩池远说我是他未婚妻,过去我们很相爱,你在说谎!”
他长眉轻挑,语气很平淡,“你觉得凭我的身份,需要骗婚,你有什么值得我骗,嗯?”
“那也一定是被你逼迫的,肯定是你威逼利诱,不折手段拆散我跟韩池远,就像刚刚那条信息,你当年肯定也是这样逼迫我!”
他起身,居高临下,那双眼眸紧紧盯着我,好似猛兽发现了猎物,迸发出锐利严峻的寒光。
我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你干什么?”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难不成他还想打我?
想到他昨晚对我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我鼻子一酸,“你不解释的意思是不是我说对了,说不定我三年前遭人绑架,还指不准是你哪个情人害的。”
他目光灼灼,倾略性十足,一言不发。
我起身要走,腰间横过一只遒劲有力的臂膀。
“你干……”话被吞入腹中。
男人的气息均匀的喷洒在我脸颊。
嘴唇柔软的触感,让昨晚羞耻不堪的一幕幕重现。
他在我嘴唇上极为霸道的啃噬,攻城略池的不顾一切,那清凉的感觉,让我局促不安。
“既然忘记了,那就好好回忆一下。”他说完,便再次将我打横抱起。
进入卧室,他粗鲁的将我扔在床上,压了上来。
……
我不知道是第几次被男人抛上云顿,又残忍的让我在地狱徘徊。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
我拖着酸涩的身体,打开了手机。
十几通未接电话,都是韩池远打来的。
我回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
“你是不是在顾秦烟家里?”韩池远电话里,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我话到嘴边,只听手机里,韩池远说道:“十分钟后,我到顾家了,带你回去。”
“十分钟?”我掀开被子,不着寸缕。
电话被掐断,传来一阵忙音。
我急急忙忙下床,打开衣柜,看到里面一排的衣服,CHANEL、DIOR、GUCCI等一些列的冬款女款系列衣服,在衣柜里的架子上整齐挂着。
我微怔,看着偌大衣柜里,随随便便就是价值五位数的衣服,挑选了一套比较低调黑白运动休闲款。
楼下大厅。
“夫人。”
我看着眼前衣着正装的人,思忖了一会,问道:“你们顾总呢?”
“顾总有个视频会议,是总部那边高层关于购买米兰某珠宝品牌销售链的方案。”男人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跟我解释。
我吸了一口气,拉高衣领,“我还有事,先走了。”
“夫人,总裁吩咐,没有他,你哪也不能去。”他突然抬手横在我身前,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心里憋着一团气。
这人一副精英打扮,眼里几分谋略精算的模样,一句话,就好似点燃了我情绪的导火线,我炸了。
“你们总裁是打算囚禁我吗?”
我收起脸上的情绪,“我是活生生的人,去哪都要跟他报备?现在大家都在宣扬人人平等自由,他还真当自己是皇帝,掌握生杀大权?”
我抬腿就走。
身后的人,语气依旧平淡如水,他说道每一句话,就像是一串数据,没有丝毫感情。
“总裁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早在三年前,警方都放弃了搜救,他为了你,耗资几百亿,联合FBI,成立了国内首个权威侦探调查局,不惜一切代价,他做慈善,建学校,以凌江名义冠名各大小摄影展,夫人,总裁从来没有囚禁你的半分意思。”
我身子顿了顿。
只听身后的人继续说道:“一直到前段时间,调查局的人得知你跟韩三少在Y国,总裁说,过去他没有保护好你,是他的错,如果你执意离开,你能够幸福,他尊重你的选择,所以,他只是派人一直暗中保护夫人。”
“可他对韩氏集团动手了!”我脱口而出。
“那是韩董事长野心大,妄图联合安氏,独吞沿湾开发区的项目!”
我心里乱如麻。
像坠入冰窖,疼得没了知觉,又像是被人推入火海,浑身炙热。
我捏着衣角,眼眶湿了,“你是顾秦烟的人,肯定都是向着他说话。”
“夫人说的有道理,所以你不能走。”他踱步走到我身前,“如果夫人是因为失忆,不能理智做出选择,那就请相信总裁。”
“相信顾总裁?”
大厅里,响起一道冰冷不屑的声音。
我抬头看去。
是韩池远。
他徐徐走来,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彰显气度不凡,脸上擎着淡淡的笑意。
“陈特助,既然三年前就宣布了顾夫人死了,何必大费周章呢。”韩池远牵起我的手,语气颇为讽刺。
原来眼前的男人是顾秦烟特助。
他口吻平静,目光与韩池远平视,“总裁从来没有宣布夫人去世,沈清雅入狱判了三十年有期徒刑,夫人弟弟木少爷也一直是顾先生照顾,现去了Y国深造,木氏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挂名依然是夫人,包括三少脚下的别墅,照旧是夫人的资产。”
我心一揪。
弟弟?
这些,韩池远从来没有提起过!
关于我的身世,韩池远从爱都是三言两语,言简意赅。
我睁大眼睛,不可思议,“我还有弟弟?母亲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你身体才刚恢复,很多事情,不宜知道的太多,关于你的身世,我以后会跟你说。”韩池远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他扬起眉毛,对我露出很温和的笑,“语安,你只要记住,哪怕你再睡十年,我还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
我心里说不上什么感受。
看到韩池远这么含情脉脉,所有的不解与愤怒,又都变成了不可遏制的委屈感,一涌而上。
“我相信你。”我的话很笃定,“我们回家。”
“好,这就带你回家。”韩池远笑了笑,牵起我的手,他拇指在我嘴角摩挲,视线沿着我脖颈向下看,眉头紧皱。
韩池远拉着我的手,转身离开。
顾秦烟的声音,低沉的嗓音裹挟着些许耐人寻味,“木语安,我给你两天时间,好好想想,昨天早上的话,依然作数。”
我回头,顾秦烟站在书房门口,饶是一身的居家服,也显露出雷厉风行的杀伐果断。
……
韩池远把我带回了韩家。
“语安,明年三月初我们结婚。”韩池远边走边拉我的手。
我微微缩了一下。
想到这两天跟顾秦烟厮混,罪恶感在心里升腾。
“别怕,有我在,顾秦烟不敢把你怎么样,他不敢。”韩池远眼里含着笑意。
他似乎从来不是个温柔的人,可在我面前,对我从来是百依百顺。
我却辜负了他对我的好。
“池远,我——”
他捏着我鼻尖,“你跟顾秦烟过去是契约结婚,你是被迫的,当年因为我家里的事情,在Y国呆了很多年,没有在你身边保护好你,以后,我会一直在身边,你是我的公主,一直都是。”
我语塞,感动的一塌糊涂。
韩池远拉着我进入韩家。
“一大早不见人影,这是去哪了?”
一进到屋子,就听见了一道责备声。
沙发上的妇人端庄华丽,高挽头发,目光看向我时,露出了几分的不悦,“你一早上不见人影,就是去找她?”
那是韩池远母亲,叫做宋云,韩池远给我看过她的照片。
“嗯。”韩池远哼了一个单音,转头跟身后走来的女佣说道:“煲份山药粥送上来,准备一些点心,送到我卧室。”
“你那个堂妹,韩星儿,说是看上了顾秦烟,天天闹着说非顾秦烟不嫁,改天,你带人去见见顾秦烟吧。”宋云说,“要是能搭上顾秦烟,也算是好事一桩。”
我心里忽然有些堵。
“她的事,我不想管。”韩池远冷声道。
韩池远母亲脸色凝重,瞥了我一眼,继续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父亲给你安排了周家小姐相亲,时间就定在明天下午,你抽个时间到时候好好在周家丫头身前表现。”
“我不去。”韩池远撂下一句话,牵起我的手,向着楼梯那边走去。
宋云估计是从来没有被儿子这样冷落,气得不轻。
“池远,你父亲现在既然把公司交给了你,你就应该好好打理,周家是世家,这日后跟你结婚的,必须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周云站起身。
韩池远停下脚步,“我娶语安,其他人我不要。”
“胡闹!”
宋云朝我们走了过来,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世家的高贵,仪态端庄,只是此刻神色难堪,“我不同意!你父亲也不会同意!”
“人我要娶,同不同意我自己说了算。”韩驰远拉着我的手,宋她母亲身边走过。
卧室里,我喝着粥。
心神不宁。
“池远,我想了很久,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我对韩池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