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那么容易死,是不是她让你说这些话来试探我?”
霍延琛一怔,随后冷声嗤笑道。
顾苒知的那些把戏,他早已经司空见惯,不管他怎么想要赶她走,她总能想方设法的回来,现在,竟然连死这个理由都让她用上了。
“霍延琛,你就用她拼死救回来的命好好活着,看看最后后悔的到底是谁!”
陆沉深握紧拳头,转身愤然离去。
电梯口,许若晴和他擦肩而过,陆沉深气愤的瞪了她一眼,径直走了进去。
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许若晴手中抱着一只保温盒,若有所思。
陆沉深对顾苒知的感情,她早有耳闻,现在他出现在医院,该不会是来帮她做说客的吧?
看来,她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病房里,霍延琛心烦意乱的坐在床上,许若晴走了进来,满是温柔的走到他身旁,将保温盒放了下来。
“延琛,我刚才来的路上,看见了一件很漂亮的婚纱,我觉得,我们是不是也应该……”
“以后再说。”
霍延琛打断了许若晴的话答道,眉头微微蹙起。
许若晴一怔,看来陆沉深果然跟他说了什么。
否则,他以往对自己百依百顺,绝不可能拒绝。
脑海里涌现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顾苒知的脸,却逐渐清晰。
难道真的是她?这怎么可能?
“延琛,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难道我拼了命把你从火海里救出来,你还不能知道我对你的真心吗?还是……你对顾苒知有了感情?”
许若晴不肯死心的追问,霍延琛在听到顾苒知的名字时愈加烦躁。
“够了,我现在不想提这件事。”
霍延琛的语气冷了几分,许若晴受伤的看着他。
“我知道了,你和顾苒知日久生情,已经不在乎我了,既然如此,那你还找我回来做什么?”
许若晴委屈的哭道,随后转身夺门而出。
霍延琛坐在病床上,缓缓靠在床头一言不发,垂眸看着自己的手。
“延琛,无论如何,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拿起床头的手机,霍延琛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查查顾苒知在哪里?”霍延琛冰冷的声音问道。
“总……总裁,昨天是……顾小姐的……葬礼……”
电话那头的助理结巴着回答,霍延琛大脑瞬间空白,她竟然真的死了?
头部一阵疼痛袭来,愈演愈烈,让霍延琛的面部也因为疼痛开始扭曲,记忆掀起惊涛骇浪席卷着四肢百骸。
“啪!”
手机骤然落在了地上,霍延琛身子一歪,无力的倒在了床上。
闻声而来的护士,见到眼前的一幕顿时惊慌的呼喊:“医生!病人晕倒了!”
醒来已是深夜,偌大的病房里,只有霍延琛一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霍延琛的双眸光芒黯淡了些许,昏迷的这大半天,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火海里,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才会看到顾苒知,可当那些记忆越发清晰时,他才知道,那都是真的。
救他的人,的确是顾苒知,自己口中那个低贱的女人,是她拼了命救了自己,而许若晴,她在撒谎。
用顾苒知的命在欺骗他。
“不可能!”
霍延琛握紧了拳头低喃,绝不会是这样!
一夜未眠,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霍延琛才小憩了一会儿,可一闭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顾苒知的身影。
从最初嫁给他到后来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最后连知道她死讯的,他也是最后一个。
半个小时后,助理匆匆赶来。
“总裁,医生不是说您的腿要……”
“你是听我的还是听医生的?”
霍延琛冰冷凛冽的声音打断了助理的话,助理只好赶紧闭嘴,将霍延琛的物品收拾了一番,便带着他离开了医院。
“总裁,您要回家还是去公司?”
坐在驾驶座上的助理侧目问道。
“她的墓地在哪里?”
霍延琛直视着前方问道,声音褪去冰冷,带着几分悲伤。
“在城郊环山墓地。”
助理叹了口气答道。
“去墓地。”
霍延琛说完,靠在后座上,缓缓闭上双眼,心口抽痛,自己摆脱了她,明明应该是开心自在的,可为什么,心会那么痛?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在了墓地的大门外,守墓人是个年迈的老人,微微颤抖的手打开了门。
霍延琛径直走了进去,助理在前面带路,将他带到了一座新立起来的墓碑前。
墓碑前还放着一束白菊,只是已经枯萎了。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霍延琛缓缓握紧了拳头,关节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