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抱歉酒会上竟出了这样的问题,应该只是灯光系统短路,我会马上派人查探究竟,大家稍安勿躁。”
  这个男人如此镇定自若地安抚着酒会上的局面,像是刚才黑暗里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黑暗中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是,唇角的温热还在,他的声音,她又怎么可能认错?
  居然趁暗了灯占她便宜!她气得直跳脚。
  不对,看他如此镇定自若,不会这场灭灯闹剧就是他精心安排的吧?
  “倾城,你怎么了?”肖安宇这时终于走到了她的身边。
  刚才一片黑暗里,她突然被别人拉走,他吓了一大跳,却怎么也摸不到她的踪影。
  “我……我没事。”
  她看向几步之外那个无事发生一般从容镇静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那冰山似的面孔下,仿佛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臭流氓!”她低声嘀咕。
  “你说什么?”肖安宇并没有听清。
  “没……没什么,我有些不舒服,我们能先回去吗?”
  没等肖安宇回答,她径直就往外走去。
  台上,北溟发完了言后,望着她气鼓鼓离去的背景,笑意悠长。
  “只要真的是你,那一切就都好。”
  只不过,北溟依旧想不通,没有特效药,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过是短短一年的时间而已,她怎么就能完全放下了以前的一切,那么快跟一个别的男人结婚生子?
  如果她真的已经跟别人组成了新的家庭,他还该去打扰她的生活吗?
  ……
  苏冉冉对北溟的那些试探一无所知,她气鼓鼓地走出了会场,被肖安宇追上。
  “你怎么了,突然就要走?”
  “我……我头晕,不舒服。”
  肖安宇见她的脸红得要命,摸了摸还真是烫的,以为她是发烧,连忙不再多问,带她回家。
  “你突然怎么了?不会是被停电吓到了吧?”
  “也许吧。”苏冉冉心不在焉。
  她哪里敢跟肖安宇说自己被一个男人给强吻了,要不然凭他的火爆脾气,非得在酒会上直接打北溟一拳头不可。
  只不过,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奇怪了,她又耿耿于怀起来。
  ……
  回到酒店之后,肖安宇依旧担心她的身体,见她脸色依旧不好,便要送她去医院。
  “不用了,我就是累了,睡一觉就好。”
  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没事,她恨不得连做二十个后手翻。
  洗漱的时候,她刷了足足五遍牙,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忍不住对着镜子里那个幻想出来的北溟狠狠揍了两拳。
  “我刚才就应该狠狠扇那流氓两巴掌!”她愤愤不平,深怪自己方才没有发挥好。
  从洗漱间出来后,她发现肖安宇已经躺在床上了,等她一上床,他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哎,你干嘛?”苏冉冉被吓了一大跳。
  “什么干嘛,你我是夫妻,当然要干夫妻该干的事情。”
  肖安宇正想吻她的唇,她一个激灵,赶紧表示了拒绝。
  “那个……我觉得……今天不太合适,我们下次再说吧。”她从床上爬了起来。
  “又下次?”肖安宇皱起了眉。
  “我还没有准备好……”
  “这种事到底有什么好准备的?”
  他十分不满。
  先前她一直病着,自从做了骨髓移植手术之后,反反复复缠绵病榻了大半年,近来才终于康复。
  可康复之后,她一直找各种借口排斥跟他的亲近,别说同房的事了,连接吻都没有过,她就这么抗拒吗?
  见他真生气了,她连忙哄他:“对不起嘛,我就是觉得,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不是说好了,在我恢复记忆之前,咱们都不同房的吗?”
  “倾城,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这怎么可能?除了你,我谁都不认识啊。”
  “那你喜欢我吗?”
  她默然失语。
  她不想要骗他,可是,自从一年前失忆以来,她虽然一直很努力地说服自己他是她的丈夫,可理智上接受了,身体本能的反应却骗不了人。
  记忆消失了,连感情也会消失吗?
  在重新爱上他之前,她并不想要做违心的事情,一直以来,肖安宇也十分尊重她的意愿,虽然时常旁敲侧击,却从未有过强迫。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轻抚她的脸:“抱歉,我不该逼你。”
  苏冉冉十分歉然,想说句什么,肖安宇却翻身下床,走向了另一边的房间。
  这一夜,苏冉冉彻底失眠了。
  以往她总是在独自入眠的夜晚做各种光怪陆离的梦,那些梦境让她十分困扰。
  可如今连入梦都难,只好盯着天花板一只一只数羊。
  数着数着,天就亮了。
  肖安宇早就离开了酒店,他公司进军国内市场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自然十分忙碌。
  苏冉冉百无聊赖,于是把孩子交给乳母看着,自己出门去逛逛街。
  在商场的母婴店里,她意外地撞上了北溟。
  他居然也来母婴店里买东西!
  “好巧。”他一看见她就笑。
  “北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她下意识地警惕,这个人不会是在跟踪自己吧?
  一想到昨天晚上在酒会上的无礼举动,她不禁恼怒。
  北溟的手里拿着两身童装,对她说:“我给孩子买衣服。”
  她暗暗咋舌,北氏集团的总裁,居然还需要亲自给孩子买东西吗?
  “你的孩子多大了?”他似乎是随口问道。
  “一岁零一个月,怎么了?”
  北溟笑而不语。
  苏冉冉那时身染重病,根本不是可以怀孕生子的状况,更何况这孩子已经一岁多了,她离开不过一年而已,这当然不可能是她的孩子。
  看来,那个肖安宇骗了她。
  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她会一点都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苏冉冉,我们重新来过。
  “你笑什么?”
  “我在想,要给我那两个孩子选什么衣服。”北溟迅速拉回了思绪。
  他拿起一件小裙子,问她:“陆小姐是女生,想必更懂女孩子心思,能帮我挑一挑吗?”
  “北先生,我觉得我们并没有熟到可以一起逛街的地步吧?”
  北溟侧了侧头,让她走进里面的婴幼儿区挑选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