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知道啊……”宫女突然惨叫一声,手背上多了个被掐的痕迹!只要每次容贵人一不开心,就喜欢在她们身上发泄,不是打骂就是狠狠的掐,伤口还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宫女心里委屈,可始终不敢吭一声,就怕会被打得更重。
  “你们到底有没有在侍奉本宫!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宫女吓得跪下,浑身都在颤栗着,面对容贵人铁青的脸色时一句话都说不出。平时她们哪有这么多世间观察这个啊……宫里每天的活都这么繁重,真的没心思!
  “贵人息怒。”宫女脱口而出道:“最近莺儿姐姐做事各种游离,总感觉她心事重重的。”
  话音刚落,容贵人便啐了一口。
  “那个死丫头跑哪了?怎么,上回不过是打了她一下,心里有气还是脸上委屈了?直接不来伺候了是吧?她以为她是侯门小姐吗!”
  正要端东西进来的莺儿吓得不轻,手上的木托开始发抖,面对里面雷霆震怒的主人不敢有丝毫怨言。
  仔细看的话,她手上也是各种被掐的痕迹,上次被罚的痕迹还没消除,又添了几道新的。可想而知她在容贵人这里的日子过得有多么惨。
  只是有冤无处诉啊。还好有人在暗中接济,否则凭借容贵人这暴脾气,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贵人请用膳。”
  一旁的宫女默不作声,等着矛盾转移。
  果不其然,容贵人的眼神宛如雷电一样扫射出去,莺儿内心掀起万丈惊骇,吓得连忙垂眸,害怕被看出点什么端倪。
  带着护甲、被包养得极好的手突然把住莺儿的下巴,强硬将她扭了过去,碗里的汤汁顿时就洒落在木托上。
  “是你出卖的?”
  “奴婢不明白贵人在说什么。”
  容贵人眯了眯眸子,方才陈太医的提醒已经很明显了,而且确实细思极恐……
  莺儿这丫头最近确实很奇怪,说不是她,容贵人还真不信。尖锐的护甲把莺儿的下巴都掐红了,她疼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迟迟不敢哭出来。
  “还敢说不是你?!”
  “啪”的一声,莺儿连人被打在地上,脸颊顿时红肿起来,还多了两道血痕,恐怕是要毁容了。
  “贵人饶命!奴婢对贵人衷心耿耿!”
  与此同时,眼尖的容贵人看见地上掉落的东西,捡起来后,立即火冒三丈!
  “这是何物!?”
  “这,这是奴婢的体己东西!”
  这赃物!
  容贵人气急了,直接踹了她一脚,“这种东西你随身带着,也不嫌害臊!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害我的?”
  那东西是个精致的小锦盒,打开以后,里面画着一副男女春宫图,很是火辣。纵然闺房里有这种东西也是很正常的,但一个小小的宫女成天带在身上晃,敢说自己没有一点企图,谁信?
  认定了莺儿是要害人的,容贵人也不留情面,直接命人将她押下去打板子。
  打死了就埋,命大的就拨去慎刑司继续接受惩罚!
  莺儿哭着求饶,心里害怕急了。
  外面突然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
  容贵人立马敛去眼中戾气,没想到皇上会这时来,瞪了莺儿一眼警告她后,上前躬身。
  “起来吧你腿还没好。”
  她周身的火气顿时被皇甫瑾给浇灭了,一眨眼跟换了个人似的,在皇甫瑾表现得小鸟依人。
  看着一地狼藉,皇甫瑾蹙眉:“这是怎么了?”
  “……没事,宫女不小心打翻东西而已。”
  容贵人温柔的给他端茶递水,生怕他有一点不高兴,不知是否是皇甫瑾身上的气场过于强大,她在皇甫瑾面前总是显得卑微和弱小。
  这种心理在路清苑面前也是如出一辙。
  容贵人忽然愣了愣,心里暗暗咬牙,难道她就注定低人一等?
  “朕来看看你的伤势,现在恢复得怎样了?”
  “好很多了。”
  皇甫瑾打量她一眼,直接揭开她的伤疤,“朕刚才看你走路还一瘸一拐的,没让太医来看吗?”
  听到这,容贵人颇为尴尬,怎么能直接说出来呢?她心里太难过了,眼眶忽然就蓄泪。
  “在皇上心里,我是不是已经是个废人了?皇上来看臣妾只是出于好心而已。”
  伤心涌上心头,说哭就哭,比暴风雨来得还要猛烈。
  皇甫瑾一看,这还了得?他最受不了女人在自己面前哭,不是心疼,是看着烦躁。
  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
  “好端端的哭什么?朕什么都没说,你这么揣测朕的心思在此顾影自怜,有何用?”
  容贵人被呛得伤心感消失。
  别说哭了,就算她现在在皇甫瑾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无济于事。
  有些人在皇甫瑾心里就是占不到一席之地,她又不像琴嫔那样温柔似水,善解人意。又不像路清苑那样会勾人魂魄。
  “那皇上会留下来陪臣妾吗?”
  外面风雪愈来愈大,也正好如了容贵人的愿。
  不一会儿,容贵人便伺候在左右,替皇甫瑾研墨倒茶,一个人把所有事都干完。
  然而这一瘸一拐的身影在皇甫瑾看来,颇为……心酸。
  “你别忙了,朕不需要。”
  谁知,这句话又触动了容贵人心里那点可怜的自尊,“皇上嫌弃臣妾了。”
  皇甫瑾语塞,半响后从折子里抬头,容贵人那双可怜的眼睛无时不刻不在看着他,非但没让他安心,还让他心烦。
  “皇上。”容贵人含情脉脉的喊着。
  谁知皇甫瑾语气里有丝丝不耐烦,执笔的手微微推开了她——
  “你挡住了朕的光。”
  容贵人脸上立即尴尬起来,挪了位置,柔软的身子有意无意地贴在皇甫瑾身上,双手在底下游走。
  “皇上好久没跟臣妾说体己话了。皇上就不想念臣妾吗?”
  这种包含暗示的举措让皇甫瑾内心更为不耐烦,他竟不知自己有一天会对自己的嫔妃生出厌恶感。
  “皇上,臣妾知道了好些法子,保证让皇上开心。”
  皇甫瑾冷冷垂眸,勾起一抹轻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