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人不敢置信,但想到这莺儿早就被琴嫔挑唆过,所以说出这种话也是见怪不怪了。
  她淡定的继续说道:“请皇上明察,这些伤口不是臣妾造成的,口说无凭,莺儿定是受了挑拨,所以才在这污蔑臣妾。”
  场面越发混乱。
  不过琴嫔胜券在握,她立马反驳道:“若非有人打她,难道是她自己打自己?容贵人,你会这么做么?再说挑拨,容贵人这是想祸水东引吧?”
  两个女人之间的争斗皇甫瑾实在是听得头疼,简直比那帮大臣在他耳边唠叨还惹人烦,他一个皇帝不处理内务,怎么就来这处理女人的事了?
  重新坐下后,皇甫瑾揉着额角,脸色一阵不悦。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容贵人见状立马开始装可怜,先贼喊捉贼,反正又没人看见她打莺儿,凭这贱蹄子一人之言就想断她的罪?做梦去吧!
  “好了,别吵了。”
  场面这才停歇下来。
  皇甫瑾微微睁开眼,显然被她们吵晕,“你们各说各理,有没有其他证人?”
  “红梅便见到过数次容贵人打莺儿的场面。”
  “红梅是你的宫女,她说的话不足为证!”
  琴嫔讥笑道:“那要怎样?随便拉个宫女来给自己洗脱罪名?容贵人,没想到你心思如此歹毒,这就罢了,还把别人想成是一样的人。”
  容贵人气得都要七窍生烟了,要是这在家里,她早就上去掐烂琴嫔这张脸了,还留琴嫔到现在?
  须臾,红梅来了,来推波助澜的,跪下就徐徐禀告出之前亲眼看见过的事,说得有条有理,不像是捏造的。
  皇甫瑾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桌面,眼神缓缓投掷在红梅身上,只见红梅脸颊微红,不敢与他直视。
  这样的少女心思他很清楚是怎么回事,没有多做回应,重新看向容贵人,她已经要气疯了。
  “红梅完全是捏造!她们几个肯定是提前商量好的,否则不会这么有默契!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如果臣妾有害人之心,那……那就让臣妾不得好死!琴嫔,你敢起誓么!”
  有何不敢?
  琴嫔笑得漫不经心:“若是我捏造,那就让我死在最讨厌的人手里。”
  两句誓言对自己都够恶毒。
  然而,皇甫瑾对此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撑着侧脸道:“从今往后,莺儿你就留在琴嫔身边伺候。”
  “谢谢皇上!谢谢皇上!”莺儿感激涕零,在地上不断磕头,她终于能逃出这个噩梦了!
  “至于容贵人,你好好闭门思过。”
  什么时候放出来,就看皇上的心情了。
  容贵人这回吓惨了,连忙上去跪下,“臣妾还有个证人没请出来!皇上一定要听臣妾的解释啊!”
  皇甫瑾眼神颇为不耐烦,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造就了某些人的放肆,看来后宫是得好好清理清理。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路贵人!她知道臣妾是无辜的!”
  琴嫔眼神愕住,没想到是路清苑,不过即便路清苑来了又能怎样?路清苑可是最讨厌墙头草了,容贵人只会死得更快而已。
  “那就请路贵人过来,红梅,你去请。”
  “遵命。”
  皇甫瑾心里更为不耐烦,他刚从路清苑那出来,今晚折腾了路清苑一番,她想必正在睡梦中,还要被这种琐事吵醒,他心里隐隐泛疼。
  而且琴嫔什么时候能代替他出主意?果真是逾越了。
  看在琴嫔的肚子上,皇甫瑾没有计较这一点。
  一刻钟的时间后,路清苑来了,双眼略有迷茫,刚才在睡梦中时就被人吵醒,身子乏累得很,还要顶着风雪来。
  一进来,皇甫瑾就脱下自己的大氅给她披上,是其他人都没有的待遇,所以看着路清苑的眼神不免嫉妒起来。
  一路上,红梅已经大致跟她说了事情起因,挑了些好听的话来说,把容贵人描绘得恶贯满盈。
  反正路清苑自己心里有数,看接收到容贵人求助的眼神了。
  “手炉拿着,这么大冷天还来,难为你了。”
  路清苑笑了笑,“谢谢皇上,两位妹妹坐吧,都站着干什么?红梅,去上茶。”
  这寝殿里真正的主仆愣了,这是在指使她们?路清苑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路贵人,你最知道我的脾性,你说,我怎么可能会打莺儿?”
  路清苑脸上挂着笑,“这是自然,其中肯定有所误会,皇上,容贵人平时虽然会骂这些丫头,可她心眼不坏,不可能这样对待莺儿。”
  “路贵人此言差矣,人不可貌相,再说,平时看不见摸不着的,谁知道容贵人私底下是什么人?就跟仪贵人一样,谁知道她心眼儿这么坏呢?你说对吧?”
  路清苑轻声到:“不知琴嫔知不知道一个词,叫‘贼喊捉贼。’”
  琴嫔脸色一僵!犹如当头一棒,劈头盖脸的将她打死。路清苑什么意思?摆明了是要来反污蔑她?
  这两人果真是一伙的。
  “呵,可别这么说,若是让皇上误会就不好了。”
  路清苑扭头道:“皇上,这夜也深了,何必为这种事熬坏了身子?而且琴嫔妹妹还有身孕,需要好好休息。依我看,不如大事化小……”
  “你说得对,不过这莺儿——”
  在讨她主意?路清苑知道是自己给他出邻国的法子奏效了,所以皇甫瑾很愿意听取她的建议。
  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没想到接下来路清苑话锋一转。
  “挑唆主子矛盾,不忠不义,这样的宫女还是赶出去吧,留在宫里也是个祸害,到处惹是生非,皇上说是吧?”
  对皇甫瑾来说,她说的都对。
  此时在琴嫔眼里看来,路清苑就像是个祸国妖妃,她暗暗掐住自己的手,刻意忍着这股醋劲。
  “莺儿我用得正好,不用赶走,就留在我这。”
  “留你这徒生是非罢了。难道说你跟莺儿早就商量好要对付容贵人?”
  琴嫔的脸色更是难看,像是被说中了。
  路清苑凛然一笑:“开玩笑,你别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