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下去,宋离薇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咸腥从嘴里溢出来。
  她还没爬起来,一只脚就已经踩在她侧脸上!
  “小贱人!我叫你勾引我儿子!”
  许香萍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脚上,恨不得直接踩死这个眼中钉。
  宋知秋喊着“不要不要”,却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把剪子,把宋离薇后背的衣服剪的稀碎!
  宋离薇全身贴地,一动不动,她真的没有力气反抗了。这一刻,她才觉得,死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她曾经那么爱贺淮南,爱的卑微如尘埃,爱到要她的命都可以……
  但是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是多么愚蠢!
  “夫人。”
  管家从外面进来,眼帘低垂:“大少爷的车已经到大门口了。”
  宋知秋这才慌乱起来,求救的看着许香萍。
  许香萍故作镇定,对管家说道:“你去处理下这个女人,大少爷要是问起来,你知道怎么回答。”
  “是!”
  管家面色如常,叫了两个人进来,把动弹不得的宋离薇抬了出去,又让人赶紧收拾了前厅。
  贺淮南踏进前厅的时候,宋知秋正在殷勤地给许香萍揉腿。
  许香萍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招呼贺淮南过来。
  “淮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快来,知秋亲自挑选的水果,很新鲜呢,你尝尝。知秋这孩子,真是让我喜欢呢。”
  宋知秋听得许香萍这么说,对贺淮南投去了期盼的目光。
  贺淮南没有理会,阴沉着脸,在许香萍身边坐下。
  宋知秋不知原因,只好勉强给自己找台阶下。
  “其实也没有许阿姨说的那么好啦!”
  “阿姨?”
  贺淮南轻吐鼻息,全是轻蔑的意味。
  “你还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转而,贺淮南斜倚靠背,看着两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许香萍被贺淮南盯得有些不自然,说话支支吾吾:“知秋跟我投缘,叫声阿姨不过分。”
  “是吗?”
  贺淮南下车的时候,远远的看见管家带人从前厅抬了个人出去。
  看身形,他想到了宋离薇。
  但是他吩咐过身边的人,除了他,谁也不能把宋离薇带出那个房间。
  贺淮南神色冷峻,许香萍和宋知秋都颇为尴尬,三人沉默良久,贺淮南才开口,“宋小姐是贺家贵客,做事也得有些分寸才行。我母亲为人谦和,多对人容忍。所以,还请宋小姐自重。”
  贺淮南猜想,抬出去的那个人,多半是宋知秋授意的,而他的母亲,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发作。
  许香萍心虚不已,赶紧拉着宋知秋找个理由离开。
  宋离薇被人丢在暗房里,大门再一次被锁上,房间里一片漆黑。
  她渐渐的清醒过来,凭着感觉一点一点的往床上爬。比起心里的痛,身上的伤痛已经麻木了。
  贺淮南,我曾经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
  你可以不接受我的爱,但不能这样一次次的作践我!
  宋离薇终于爬到了床上躺下,不过几米的距离,宋离薇已经累得浑身是汗水,几乎虚脱。
  浑浑噩噩间,她似乎听到贺淮南的声音,说要娶她,还要和她生一个可爱的宝宝,可转眼间,就看到贺淮南一手抱着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婴儿,一手拿着一把利刃,要杀了孩子!
  她拼命的叫喊求救,却于事无补!
  贺淮南心里总是惶惶不安,那个被抬走的身影一直出现在他脑海里,他叫来人询问暗室的情况,得到的是“一切如常”的回答。
  晚餐时,许香萍和宋知秋都是在各自房间里用的,她们根本没胆量再出来面对贺淮南质问的眼神。
  公司有急事,贺淮南不得不深夜离家,便没再细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许香萍从阳台看到贺淮南的车走远了,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小贱人,今天又让你逃过一劫!
  宋离薇在许香萍眼里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只有除掉才能永绝后患。那个宋知秋明显是对贺家垂涎三尺,只要随便许她点什么,她就能为自己所用!
  同样没有入睡的还有宋知秋。
  想到今天贺淮南说的话,她有了主意,贺淮南很是孝顺他的母亲许香萍,只要把许香萍哄好了,那她的一只脚就已经稳稳地踏进贺家的大门!
  各怀鬼胎的两个女人,巧合地在心里达成了一个共识。
  贺淮南这一走就是三天三夜,随时警惕贺淮南回家的两个女人终于放松下来。
  宋离薇在暗室昏迷了三天三夜,没有人喂她饮食,她的眼眶都已经深陷了下去,嘴唇干裂,整个人如同一具还在呼吸的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