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了。
安久久怔怔的看着桌子上的日历,微微出神。
“在想什么?”
司承敲了敲安久久的桌子,已经下班时间了,办公室空无一人,只有安久久一个人愣愣出神。
被吓得一个激灵,安久久看见司承,松了口气,连着语调都鲜活了不少:“司承,怎么下来了?”
“这都下班多久了。”司承无奈的摇摇头。
“司承……”安久久看着面前的男人,轻咬下唇,犹豫片刻,才小声说道:“陆以深病了。”
“好端端的提他干什么?”依旧是带着几分笑意的儒雅声音,司承的眸子却突然冷了下来。
“他的秘书说他病的很严重,我知道我不应该担心他……”安久久双手颓废得捂住脸,轻声道:“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一只手落到了安久久的头顶,轻柔得抚摸着,司承的声音响起,依旧是那股让人安心的语调:“没事的,你总会忘记他。”
也不知道这话是在安慰谁,只是司承的语气十分笃定。
“我忘不掉。”安久久顺从的任由司承抚摸,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颓废,跟司承认识了这么多年,安久久是真的把司承当成了最值得信赖的朋友。
“怎么会忘不掉呢……”司承的语气冷淡不少,只是安久久没有察觉,“他干过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久久,你值得更好的人。”
安久久又怎会不清楚,这么长时间过去,当年在监狱里面遭遇的一切,现在还时不时会在梦境里出现,让人满头大汗的醒来,在孤独的长夜里,无法再次入眠。
只是有些伤痛,终究会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模糊。
爱刻骨铭心,恨意渐渐消退。
“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真的放不下。”安久久喃喃道,并未注意到司承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和疯狂。
也许,苏慕有一句话没说错,司承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看你最近也累了,要不然今天去我家,尝一下我的手艺?”司承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这份温暖始终不达眼底。
“好啊。”安久久毫无心防,上了司承的车。
一路上,司承的脸色几度变换,最后还是无奈的叹息一声,貌似不经意的开了口:“既然陆以深病了,你又这么担心,不如回去看看他?”
千万不要让他失望啊……
司承注视着前方的红绿灯,他给过安久久机会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伤害安久久。
车里没了声响,司承在等待着,安久久在沉思着,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听到回答,司承心里小小的松了口气。
“我想回去看看。”
安久久叹息一声,决定放弃挣扎,顺应内心的选择。
有些事情,不是安久久的意愿可以决定的。
嘴角缓缓带起一丝苦笑,司承的表情重新回复到了之前的温和模样,或许对于安久久来说,他的存在,一直都是那么的不重要。
……
安久久没想到,司承居然有这种胆子。
看着绑在手腕上的领带,安久久面无表情,眼底是难得的怒火:“司承,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司承抚摸着安久久的脸庞,眸子里的深情溢出,让人看了,便觉得他爱惨了安久久。
“难不成你觉得领带能绑得住我?”安久久反问,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或许一根小小的领带绑不住你。”司承收回指尖,上面残存的温度让人留恋,“可你也没力气挣脱不是吗?”
饭菜里面有东西,安久久迅速反应过来。
凑上去,司承看着近在咫尺的安久久,原本总是温和的脸上,难得多了几分其他的情愫。
附在安久久的耳边,炽热的呼吸打了上去,司承轻声哀求道:“让我亲你一下好不好?”
“滚!”
意料之中的抗拒,司承并不意外,只是神色黯然的起身,拦腰把安久久抱起。
“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动你的。”司承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你该相信我的,一如之前我救你出狱。”
把人放在床上,司承温柔的替安久久脱鞋,把人塞进被窝,像是在看心爱的娃娃:“晚安,久久。”
安久久现在只有一个感觉,就是遍体生寒。
司承伪装的不算高超,是她的疏忽才没有注意到,现在被关在这里,更是让安久久冷静不下来。
不过还好,至少司承的话,暂时还是可信的,他不会伤害她。
只是陆以深也不知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