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樱唇到高挺的鼻梁,再从那道疤的源头细细吻到耳根。
  霍予彬吻得轻慢深情,缠绵悱恻,让她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抗。
  他的味道带有清冽的掠夺之意,她被他的节奏带的微微喘息,甚至无意识地双手攀上了他的肩头。
  霍予彬一怔,他的喉结滚动,小腹处紧的如火烧,面对她无声的邀请,他直接失去了自控力。
  在他的手滑进她衣襟的那一刻,顾江梨猛然回神,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双眼打颤落泪,直接狠口咬了下去,手上也拼命推着他。
  霍予彬一个没防备,直接被她推倒在了地上。
  她惊恐又厌恶地擦着自己的嘴唇,哭着冲他喊,“你放我走!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离开!”
  说完,她转身跑了出去。
  霍予彬顾不上手臂处的划伤,起身跟了过去,“江梨!”
  顾江梨根本跑不出去,因为霍予彬早在别墅周围安插了保镖保护她。
  她用力哭喊着敲打大门,“放我出去!不然我现在就死在这里!”
  刚才,她梦里那个给她无尽折磨的高大身影,和面前的霍予彬交叠重合,让她突然意识到他的危险和残忍。
  霍予彬在她身后慢慢靠近,她拿着修剪花园的剪刀,对着他不要命地挥舞。
  “啊!你不要过来!”
  他愧疚又无奈,“江梨,你先不要冲动,这样会伤到自己的。”
  顾江梨闻言直接把剪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你走!或者放我走!我不想看到你!”
  傍晚,茜茜回家的时候,意外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
  听保姆讲爸爸妈妈去了医院,她立刻扔下了小书包,叫住了门口还没走的陆锦厉。
  医院里,霍予彬看着急诊室的门,懊恼地捶着墙壁。
  虽然她还没恢复记忆,但没想到她潜意识里对他的恐惧这么深。
  也是,羞辱,暴力,甚至他想过要她的命,她当初承受得住,也完全是因为茜茜吧。
  霍予彬苦笑着摇头。
  失忆的顾江梨心里没有任何挂念,所以见霍予彬不放她立刻,她直接挥着剪子要刺下去。
  如果不是霍予彬眼疾手快夺了过来,她的脖子就不是豁了个小口子这么简单了。
  包扎好以后,顾江梨拒绝任何人的搀扶,出门看到霍予彬时更是后退了好几步。
  霍予彬的语气温和又压抑,“公司有点事,我去处理一下,这几天都不回去,你先回去吧,茜茜在等你。”
  这时,陆锦厉正好带着茜茜过来了,见状出声,“我送她们两个回去。”
  霍予彬没有拒绝,大步离开了。
  再怎么说,陆锦湘对顾江梨也是有恩的,所以对陆家的人,她并不排斥,但是一想到要回那个地方,她就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开着车的霍予彬也懊恼地把车停在路边,抽了几根烟。
  大概是好久没见她了,思念胜过了理智,他才会在那种情况下不受控制地想要她。
  当晚,陆锦厉把顾江梨和茜茜带回了陆家。
  陆锦湘当日也回来了,拉着顾江梨说了一会儿话便由保姆搀扶着上楼了。
  她离开后,顾江梨叫住了起身的陆锦厉。
  “陆小姐的病是不是更严重了,看起来脸色更差了。”
  提起妹妹,陆锦厉的眼眶有些酸涩,“她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选择多陪陪母亲。”
  顾江梨沉默了良久。
  翌日,霍予彬还在公司处理文件,笔虽然唰唰落下,但是脑子里想的都是顾江梨那疏离的眼神。
  再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竟然签了满页的“顾江梨”。
  这时助理急忙闯了进来,连门都忘了敲,“总裁!刚才陆总裁派人来送信,说夫人她去了医院,要做骨髓移植手术!”
  霍予彬一把扔了钢笔,几乎是跑着出去的。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做手术的风险太大了,这个蠢女人!
  到了医院里,病房门口熙熙攘攘地站满了一群人,陆家除了陆锦湘在里面,陆锦厉不知所去,连陆老爷子都拄着拐杖过来了。
  霍予彬达到后一把抓起保镖的衣领,“这到底怎么回事!”
  保镖颤颤巍巍地报告,“总……总裁,夫人执意要捐骨髓给陆小姐,并……并且要求现在就做手术!”
  霍予彬一把甩开他,转身去开门,但是门在里面被反锁了。
  病房里,陆锦湘躺在床上,听到顾江梨的话打翻了水杯。
  “阿巧……不对,顾小姐,你说什么!不行!”
  顾江梨的目光坚定。
  “我意已决,而且医生已经通知我了,两个小时以后就可以做手术,做完手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刚才提的要求,算作我问你要的报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