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陌吃惊,同时心都揪在一起,明知道这子弹和宗政爵伤口无关,DNA结果出来,那岂不是穿帮了么?
  “我同意做DNA。”宗政爵显得有些疲弱:“一切都听爷爷安排。”
  他一点也不紧张,把一旁的司寇陌震惊到了,难道DNA他也想到了,未雨绸缪在前了?
  “好,那就验!”老爷子看着宗政耀,眼中一点温度都没有了,之前他虽然酷爱耍滑头,有些不地道的小手段,却都一直纵容,甚至装瞎看不见,装傻不知道。
  如今,他已经发展到谋害手足,这断断不能容忍,敢于对手足下手,那么别人也未尝不敢,也许有一天看他这个老头子不顺眼,不中用了,也顺手消灭未可知。
  豪门家族,这种事情可不新鲜,为了争钱夺权,各种血腥的事情都能出来。
  宗政耀发现宗政爵一脸淡定,额头上的冷汗冒出来,因为他如此淡定,显然是有所准备了。
  该死的家伙,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提前把子弹染上自己的血?那么,宗政家保管严密的子弹,他是怎么拿到手的?
  当下,谁也不再说什么。老爷子派车把宗政爵送去医院猜血做DNA。
  司寇陌一旁陪着,开车的司机早已经被宗政爵收买,所以两个人说什么都无所谓。
  “你就这么有把握?”司寇陌有点担心的问。宗政爵冷峻而笑:“我把子弹塞进伤口,摩擦了四五天,凭他怎么验证,都不会有问题。”
  司寇陌惊得说不出话来,最终对他点点头:“你够狠,佩服,只是我很奇怪,你是怎么搞到宗政家绝密子弹的?你是什么时候搞到的?”
  宗政爵神秘一笑,转过脸看着她:“我说这是我从小就有的,你信吗?”
  司寇陌惊愕:“从小就有?怎么会这样?”宗政爵被触动了往事,不愿再说下去,便道:“等将来有一天,我想说了自然会告诉你。”
  司寇陌松了口气,反而轻松下来:“既然是这样,那一切都没有问题了,三少,你想要的未来,越来越近了。”
  说完,低头笑了。
  “不是我的未来,是我们的。”宗政爵看着她,声音温柔:“其实情人岛的事情,我从头到尾都利用了你,你应该知道的。”
  司寇陌再次笑了,对他说道:“算你欠我一个人情,记得还我。”
  车停,两个人下车进医院。
  司寇陌不但陪伴左右,还一直眼观六路的观察周围有无异常,确保一切顺利进行。
  这家医院是老爷子钦点的,周围都布满老爷子的属下,就算宗政耀想搞鬼,一切也都来不及了。
  关于情人岛被利用的事情,司寇陌是相信的,之所以很淡定也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知道生气也没有用。再说,她凭什么跟宗政爵生气?
  他们之间,还没有亲近到彼此互相生气的地步,更多的是互惠互利。不过,宗政爵却不停地对她表示感激,可以没有这个女人的搭档与配合,此番事情绝对做不来。
  “其实,我从出现的那一天,就变成了你的棋子。”司寇陌苦笑一笑:“不过,一边做你的棋子,一边完成自己的计划,也是不错的。”
  宗政爵听完心里有点酸酸的,笑了:“那么,为了我们各自的计划,继续合作下去?”
  说完了,向她伸出一只手。司寇陌微笑:“为了我们各自的计划,继续利用下去。”
  说完了,与他击掌。宗政爵看着她,想说什么,终究没能说出来。
  当心,虽然自己出头之日尽在眼前,可是心中又蒙上另一重不愉快的阴影。司寇陌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可是这也间接证明的一个问题,就是她不在乎宗政爵。
  他伤害她,她不计较,这算什么?两个人之间仅仅剩下利益关系了?
  宗政爵为此事,郁郁不乐好几天。老爷子因为他的伤势,让他去一个环境清幽的别墅疗养,并说若喜欢,以后都可以住在那里,其实就等于把这栋房产送给他了。
  此处的管家是个精明人,知道老爷子能把别墅送给三少,代表三少的地位比从前提高了,所以也是极力的奉承:“三少爷若觉得哪里不好,即可让人工人才修改。”
  “那还能住清闲么?”宗政爵看着他淡笑:“院子里变成施工队,光噪音也烦死了。”
  “呃!”管家本来想拍马屁,结果跑偏拍马蹄子上了,发现这三少实在是精明难对付,而且比宗政耀更尊贵有范儿。所以不敢再怠慢,打起百分之百的精神。
  一天两天过去,宗政耀始终闷闷不乐,虽然别墅里风致甚雅,还有一个供他个人使用的超大游泳池,可却一点也勾不起他的兴致。
  管家和佣人们都暗暗着急,怕三少吃不好玩不好,惹得老爷子怪罪,幸而,家政师司寇陌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你来了。”宗政爵欣喜的看着她:“我以为老爷子不会让你来。”
  “DNA的结果出来了。”司寇陌微笑:“结果如你所愿,你赢了。”
  宗政爵欣喜的眼中再添兴奋,顿一顿问道:“宗政耀怎么样了?爷爷怎么处置他了?”
  司寇陌脸色暗淡下来:“目前被扣押在书房里,对外面宣称感冒发烧,暂且不见人。”
  宗政爵听到这个结果,觉得非常失望,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司寇陌赶紧安慰他:“这很正常,老爷子不可能马上弄死他的,即使剥夺他的股份,以及在宗政家的地位,那对外界总得有个说法呀!”
  宗政爵脸颊抽搐,拍茶几站起:“你哪里知道我心中的恨,生在豪门,没有权利意味着任人宰割。”
  司寇陌看着他,走到窗前去背身而立。颀长的后背上写满了难言的忧伤。
  她顺便想到了自己,何尝不是揣着一腔恨意的人?所以她知道,恨的越凶的人,恰恰是对爱认真执着的人,因为太在意,所以痛恨失去。
  “你已经取得初步胜利了,应该高兴才对嘛。”司寇陌主动去酒柜里拿了红酒出来,倒上两杯说道:“来嘛,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