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到老爷子说话,宗政耀继续开口道,“你让我不要小看任何敌人,所以直至今日,我都没有小看过任何一个敌人!”
  老爷子被宗政耀的话给气笑了。
  他笑了一下,十分嘲讽地说道,“你说你没有小看过任何一个敌人?如果你没有小看过,你就不会和桐风那个女娃娃合作了!”
  老爷子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宗政耀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教导宗政耀的方式和教导中年男人的方式是一样的,可为什么宗政耀会变成一个他完全不理解的模样呢?
  难不成是他的教育出了问题?
  老爷子反思到。
  但是想起被自己教得很成功得中年男人,老爷子动摇的心不再继续动摇,而是坚固了不少。
  既然不是教育出了问题,那么就是被教育的人出了问题了。
  老爷子开始回忆起之前教导宗政耀的那段时间,开始思考究竟宗政耀在哪个时间段开始出了问题,成了一个自大,不合格的继承人。
  这么一想,老爷子还真是找出了一段宗政耀有些不太正常的时间段。
  那个时间段,似乎是宗政爵刚刚来到他们家的时候开始出现自大,骄傲,这一类的情绪。
  老爷子双眸一沉,因为一个私生子,所以自豪自己的血统?自豪自己曾经接受过良好的训练?为自己有一个高贵的千金作为自己的母亲而不是一个低贱的戏子而感到骄傲?
  那个时候宗政耀也才十几岁,十几岁是最冲动的时候了,为了这些小事而开始有了不合格的情绪,也是合情合理。
  但是身为宗政家的继承人,即使是合情合理,但是不合格的情绪是不准许出现的。
  虽然发现得太迟了,但是现在也不迟,因为……
  老爷子看了一眼边上正看着好戏得宗政爵,这里,不就有一个备选的继承人了吗?
  通过刚刚的事情,老爷子基本上可以肯定宗政爵比宗政耀要好得多了。
  虽然没有接受过正统的继承人训练,但是论脑子,脾性等等,很明显,宗政爵和宗政耀,宗政爵更胜一筹。
  宗政家要的是一块璞玉,而不是一块破石头。
  之前,宗政耀或许是一块璞玉,但是在出现了不合格的情绪以后,就代表这块璞玉已经废了。
  已经废了,就代表这是一个腐坏的东西。
  腐坏的东西有谁会喜欢呢?毕竟腐坏的东西已经腐坏了,不管外表再怎么光鲜华丽,他仍旧已经是腐坏了的,改变不了这个本质。
  腐坏的,宗政家不要,所以他们需要一个新的。
  宗政耀已经腐坏了,所以他们需要找新的继承人,而这个继承人,宗政爵是一个不错的候选人。
  宗政家不要,也不能要一个会轻敌的继承人。
  这样的继承人,只怕会毁了宗政家的百年根基。
  大家族的人都很冷血,这句话完美地在老爷子身上体现出来了。
  因为宗政耀一个失败的表现,老爷子却因此在宗政耀身上打上了腐坏,弃子的标签了。
  足以证明老爷子的冷血。
  不管怎么说,宗政耀都是老爷子从小带到大的,但是此时此刻却放弃了宗政耀,连一次反思的机会都不给。
  宗政耀此时此刻仍旧是一脸不甘地看着老爷子,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了弃子。
  “那又如何?爷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只要达成我的结果不就好了吗?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做人要狠,为了达到目的,必须要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这是你教我的!爷爷!是你教我的!”
  宗政耀不甘道。
  他不明白,不就是和桐风合作而已吗?老爷子为什么要如此激动?
  宗政家又不是要倒闭了,又不是要被毁了,为什么老爷子要如此激动?
  宗政耀不甘地看着老爷子,刚刚老爷子一脸慈祥地走到宗政爵那里的时候,宗政耀其实有些猜到老爷子的目的了。
  只怕老爷子的目的是让宗政爵和他公平竞争或者是取代他的继承人位置。
  凭什么?!
  宗政爵不过是个私生子!不过是个和他没有任何可比性的私生子!
  凭什么宗政爵就这么轻易地得到了老爷子的青睐?!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老爷子之所以会亲自带着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正统的血统,更多是因为他是内定的继承人,这归功于母亲不断地在他的耳边说的话。
  小的时候还不懂继承人这个词对于宗政家而言是有多大的含义,等到大了的时候,他才明白一个继承人对一个家族的重要性。
  那个时候的他,心中第一次洋溢出一种微不可察觉的一种情绪,而这种情绪叫做“骄傲”,但是他将这个情绪收敛得很好,并没有让他人发现到他的这个心理。
  他就这么隐藏着,一直到宗政家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宗政爵。
  在他见到宗政爵的第一眼,心中不禁滋生厌恶。
  这个发生在他还未知道他的身份以前。
  为什么厌恶?可能是因为对方出色的容貌以及出色的成就让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丝嫉妒。
  但是在他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以后,他就松了一口气,看着对方的眼神带着鄙夷,嫉妒以及自豪。
  嫉妒这样的情绪不断地在滋生,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对方当成了此生最大的劲敌。
  各种手段,各种计谋层出不穷,虽然手段各异,但是无一都是在针对宗政爵一个人,虽然在最后的时候,总是被宗政爵轻易地化解了。
  但是就是因为宗政爵轻易地化解了他的计划而挑起了他的胜负心,他甚至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宗政爵从宗政家中被赶出去。
  如果开始的时候只是心理上的厌恶,那么经过了长时间的交锋,已经不知不觉成了一个执念,一个必须完成的执念。
  同样地也成了一个目标,一个如果不完成,他完美的人生就不再完美的一个目标,一个必须铲除的目标。
  当然,其中也有着不详的预感影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