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只是有些害怕。”司寇陌慢慢低下头去,紧接着又有些勉强的冲丰佳兰笑了笑,“不过没关系,丰姐还是先回去吧。”
“你这样说了,我怎么可能回去?”丰佳兰笑笑,坐了下来,“你家有酒吗?”
司寇陌找了酒出来,丰佳兰便一杯一杯的灌她,嘴上说着同情司寇陌的遭遇,实则却一直在嘲讽李总不配做一个真正的父亲。
司寇陌心里暗笑,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摆着一张无辜伤心的脸,不时连连点头。
“小陌,可要我说,你最好还是去看看你的父亲。”丰佳兰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头,她伸手为司寇陌倒满酒,推到司寇陌的面前,“毕竟他也养了你这么长的时间,你又是他唯一的女儿。”
“我,我知道。”司寇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她显然有些喝醉了,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李总说要将他手底下的股份都给我,可,可是我不想要。”
“为什么不想要呢?”丰佳兰眯了眯眼睛,微微的笑了笑。
“我不想要他的东西,再说了。”司寇陌有些迷糊的趴在桌子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管理一个公司。”
“那你信丰姐吗?”丰佳兰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我当然,当然相信丰姐了。”司寇陌眉眼弯弯,迷迷糊糊的冲丰佳兰笑着,“这世界上,我最相信丰姐了。”
丰佳兰微微一愣,却又继续说下去:“那不如,你把你手上的股份给我,我可以帮你管理。”
见司寇陌没有说话,丰佳兰又开口道:“我不是想要你的东西,我只是……”
“我相信丰姐的。”司寇陌迷迷糊糊的抓住丰佳兰的手,趴在桌子上软软的冲丰佳兰笑着,“丰姐说什么我都相信,丰姐对我最好了。”
丰佳兰犹豫片刻,却还是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司寇陌,又掏出了一只笔,放进司寇陌的手中:“你,你要不然看看文件再说?”
“人都醉成这个样子了,还看什么看,指望傻白甜能看懂什么?”盒子在耳机那边抱怨着,司寇陌没有动手,她神智清楚的很,只是她现在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签这份文件,不知道这会对盒子造成什么损失。
“随便签就行。”盒子那边嚼着什么东西,声音含糊不清,“现在李柳畋手里一点儿股份也没有,也难为她费那么多心思了。”
司寇陌听着,便果断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向献宝一样捧给丰佳兰,问她:“丰姐,你看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丰佳兰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可紧接着,这些感情就被她抛之脑后,她接过文件,悉心的放进皮包当中,冲司寇陌笑笑:“那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好,丰姐再见。”司寇陌趴在桌子上,半闭着眼睛,声音含糊不清,等丰佳兰再转过身,司寇陌便已经睡着了。
她索性也不再管司寇陌,而是直接踩着细高的高跟鞋出了门,一边走,还一边打了个电话:“我拿到东西了。”
等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司寇陌脸上的表情一瞬间便消失的干净,她抬起头来,冰冰冷冷的看向门口。
“你这戏可真足。”盒子咬着一根薯条从楼上慢悠悠的走了下来,“我都要被你给骗过去了。”
“你在这里?”司寇陌挑了挑眉,“怎么样?戏看够了?”
“要不是我了解你,我还会以为你是心软了。”盒子将司寇陌面前的一杯酒嫌弃的推开,大大方方的将自己吃了一半的薯条放到司寇陌面前,“吃吗?”
“倒是稍微有一点。”司寇陌挑了一根还算是完整的,慢悠悠的咬着,“终究只是个可怜的女人。”
“你从哪儿看出她可怜的?”盒子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杀了不知道多少人,手上全都是无辜人的血,你倒是从哪儿看出她可怜的。”
司寇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门外,半晌,盒子恍然大悟,她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是不是觉得她像你一样?”
“不,我们不一样。”司寇陌慢慢开口,“我不可怜,她不值得可怜。”
说罢,她便从吧台的抽屉中掏出一把枪,将它慢慢的拆开,却又极快的组装起来,盒子知道,这是司寇陌心烦的时候,一种泄愤的表现。
“你们的确不一样。”盒子突然开口,“她选择了去杀人,因为权势利益,而你不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没有人逼我去杀人。”司寇陌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只是默默的继续手中的活儿。
“她杀的,都是阻碍了她财路的人,无辜的人,可你不是只杀手上不干净的人吗?”
“我也是拿人钱做事的。”司寇陌手上微顿,“一个杀手罢了,没理由说说的那么清高。”
“司寇陌。”盒子皱了皱眉,“我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己。”
“抱歉。”司寇陌愣了一愣,慢慢开口,“我只是,我只是有些心情不好。”
“我知道,不过没有关系的。”盒子轻轻的拍了拍司寇陌的后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相信我,你永远也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最好如此。”司寇陌笑笑,却没有再将手上完整的枪拆开。
与此同时,丰佳兰正坐了车回到公司,那个有些骚包的男人正站在她办公室的门口,一见丰佳兰来了,便笑着迎上去:“丰姐,你这么着急的叫我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我拿到李柳畋的继承转让书了。”丰佳兰快步走进办公司,示意男人将办公室的门关上,“方泽,现在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丰姐是想让我查出李总所在的医院吗?”方泽翘着兰花指,精心修剪过的指尖点了点玻璃制的桌面,“要我说,丰姐这可是在为难我。”
“哦?怎么说?”丰佳兰微微眯了眼。
“暂且不说这种大总裁,行踪肯定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