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一个女人的故事吗?”司寇陌突然沉下头来问宗政爵,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
  “想。”宗政爵其实对司寇陌口中那个所谓的故事并不感兴趣,但是他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故事能让司寇陌动容。
  “好。”司寇陌握紧拳头,样子好像在祈祷又好像在苦笑。
  “这是一个关于一个孕妇的故事。”
  “她叫做无望,无是一无所有的无,望是绝望的望。”司寇陌在诉说这个故事的时候,眼睛有些灵动,好像被故事里的一切带入。
  无望是一个山里的女人,无望总是坐在窗前希望得到神明的眷顾,然而一直没有,她是那么的努力,那么想改变自己和山里的人。
  然而,就算有心也无力。
  山里的人习惯了重男轻女,所以无望在他们之中可以说是特别倒霉的那种。
  无望才5岁,就开始跟着大人一起干活,常常要遭到毒打,这一次也不例外。
  那是冬天的晚上,北风呼呼,在这个时候,人们大多会选择回到被窝里睡大觉,而无望却被赶在外面烧田草。
  “死丫头你要是烧不完田草,你明天就别想回来!”无望的继母狠狠地掐着无望的手,无望的手不一会就紫了。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这就去烧田草!”无望实在害怕继母那狠毒的招数,她小的可怜,身上都是红紫的疤痕,而身体则瘦像个小侏儒一般。身上的衣服也没有一件是好的。
  继母一脚就踹在了无望的肚子上,无望被踹的老远,眼里满满的绝望。
  手上都是泥沙,而头也磕破了。可是她不敢哭,如果她吵醒了她爸爸,那可不是挨打这么简单,可能还会被卖到窑子里。
  “还不滚去烧田草!”继母对无望发生呵斥道,无望只好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去田里烧田草。
  田里的野草越发的多,也特别的难烧,继母无疑就想无望冻死在外面好了,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无望拖着小手去点火,可她发现不管她把手怎么样抬起来都没有用,因为她的手已经被踹的抬不起来了,旧伤新伤一起。
  但无望没有哭,眼里哪怕只有绝望,可她还是倔强的站起来和命运做斗争,可惜命运并没有因为她的坚强而放过她。
  她努力的站起来去拨动火种,都没有着,她实在是着急坏了,如果没有烧掉田草,她明天一定会被饿死的,没有人会可怜她,也没有人能解救她。
  她拼了命的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近火种即将要碰到火种的时候,突然发现火种又熄了,那种心碎绝望的感觉,是人难以想象出来的。
  尤其是一个人用尽全力去和命运做斗争的时候,却让你更加的可悲。
  但无望没有气馁,她继续站起来,因为她一直相信着一句话,上天一定不会亏负一个有心人。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有些人就算再努力,还是那样,一辈子卑贱如泥。
  终于她把火种点起来了,火光非常的灿烂,难得让她感受到了一点温暖,她累了,她倒在地上睡着了。
  而火却越烧越大,虽然没有烧到她,但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火把所有庄稼都烧没了。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她的继母和父亲和哥哥都在现场,包括全村的人,都好像在看着她的笑话。
  “你个贱人!”父亲一个巴掌拍到了无望的脸上,真的好重的一巴掌,相必如果是普通孩子的话应该被打的晕头转向了。
  无望看着所有人,再看那片被火烧没的庄稼田,突然有些着迷,原来毁灭那么的好玩。
  “我说你们家的娃子的也太败家了吧!连庄稼田都给烧了!”有些人完全就是为了看热闹才聚集过来的,现在正好给他们找到了机会。
  “就是啊?!看着娃子的心也太坏了吧,庄稼田都给烧了,以后你们家吃什么啊!”
  “现在的娃子简直就是蛇蝎心肠啊!家里人养你个赔钱货就算了,居然还烧庄稼田!”
  所有人都在指责无望,却没有人要听她解释,而他们根本不是来听解释的,他们就是想筹热闹的,反正他们无聊的心理真的没几个人懂。
  无望的父亲又一巴掌打到了无望的脸上,无望彻底被打到了地上。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不过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爸爸…你听我……解”
  无望的话还没有说完,继母就又是一脚踹到了无望的头上,无望彻底昏死过去,真的好痛好痛,没有一个人听她解释,也没有一个人会为她辩白,这种感觉就像陷入了死亡的谷底。
  无望的父亲也懒得理无望,带着无望的哥哥就离开了,而无望的继母更加觉得无望是个赔钱货,赶紧联系了窑子的人来把无望接走。
  几乎整个山里的人都知道窑子就是女孩们的地狱,里面都是一些恋童的变态狂。
  所有的女童几乎是有去无回,无望如果去了哪里真的可以说是必死无疑了。
  但是继母怎么可能为无望考虑分毫。
  “喂,窑子的人吗!”继母大声的对电话那头的人喊叫,丝毫不顾及颜面。
  “你们看,祝家的人不会要把这娃子送去窑子吧!”
  “十有八九了!你看她都说窑子了!”
  “送去也好啊,反正都是赔钱货!”
  周围的人可谓是幸灾乐祸极了,似乎对继母这种行为特别的开心。
  而昏迷中的自己已经被卖了,她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梦里东西都是令人害怕东西。
  “快点给我醒来!”继母一脚揣在无望的背上,无望痛苦的抽噎一声,总算艰难地睁开眼。
  “赔钱货,以后你就去窑子了!千万别说认识我们祝家人,免得给我们丢脸!”继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的可以说是刻在无望骨子里报复因子的根源。
  “窑子的人马上就要来了!你个赔钱货以后可好生着待客!”继母那副嗤笑的样子,好像在嘲讽无望这个孤女一般。
  司寇陌听到窑子的时候,只觉得世界都要塌了,原来委曲求全是不一定就能引来别人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