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风景秀丽的疗养院内。
一个穿着素色长裙的女子正拎着一把小水壶在给花园里的花浇水。
她已经在这里当护工有一段时间了。
脸上都会带着温和的笑意,她跟每一个路过的人笑着点头,无论是老人还是小朋友,都非常喜欢她
亲切的称呼她简小姐。
“漫宁,不是跟你说过,最近风大,少在室外活动吗?”
熟稔的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丝责怪,顾瀚林上前接下了简漫宁手里的水壶。
拿出了厚实的外套披在了简漫宁的肩上。
“顾医生怎么有空来看我?”
简漫宁脸上带着淡雅的笑意,也知道顾瀚林是为了她好,顺从地跟随着顾瀚林的脚步进了疗养院的室内。
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两月有余。
“还不是你总让人不放心,又正巧碰到休假无处可去,便干脆来看看你。”
简漫宁的身体经过两个多月的调养,才渐渐的恢复到了一个亚健康的状态,随时都有可能会崩溃。
地下室里王妈给她的那一刀,终究还是坏了身体的根基。
身上的媚药跟地下室湿热的环境,以及失血过多,要了简漫宁的半条命。
顾瀚林被赶出别墅后,还是不放心简漫宁,偷偷的又从围栏里翻了回去。
对于一向温文尔雅的顾医生来说,这小偷一样的行为着实丢人。
却正巧碰到王妈拖着简漫宁到了地下室的门口。
见王妈一身血渍,神色匆匆地走出地下室,顾瀚林当即便发觉大事不妙。
所幸地下室的门并未上锁。
他焦急的冲进去,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简漫宁,双目已经失焦,整个人濒临死亡。
顾瀚林把简漫宁送到了医院,紧急抢救,顺便利用私人关系从死者的家属手中高价购买了一具女尸。
又趁着朦胧的夜色放回了地下室。
“明天去约翰医生那里接受治疗时,漫宁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
顾瀚林的脸上是温和的笑意,绝口不提陆御深在前几天找到他的事情。
简漫宁丢了半条命,才从陆御深的手里解脱出来。
他不想让简漫宁再跟陆御深扯上关系,顾医生也有自己的私心。
“我都是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可怕的。”
简漫宁心态平和,身上却总是围绕着一股淡淡的哀愁。
在生死线上走过一圈,简漫宁也留下了后遗症,怕黑,怕冷,甚至听不得关门的声音。
身上的外伤加重了简漫宁肝癌的恶化,为了能够让简漫宁接受到更好的治疗,顾瀚林动用了全部的积蓄,送简漫宁到了国外。
冒着风险去尝试,还没有通过审批的正在试验的药物。
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搏一把。
“今日你来的正好,我有份东西要给你,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也不用担心身后之事得不到妥善的安排。”
简漫宁平静的好像不是在谈论她的生死,而是客观地在跟顾瀚林描述今天的天气如何。
从屋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大大的牛皮纸的信封,简漫宁把它塞进了顾瀚林的手里。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我的遗书。”
“胡说什么!”顾瀚林像是手被烧红的碳给烫了一般,把牛皮纸的信封又塞回到了简漫宁的手上:“你肯定会没事的。”
简漫宁笑笑,也没强求。
只是跟着顾瀚林坐上了去往医疗中心的车,开启“试药人”的新生活。
……
陆御深批阅着桌子上的文件。
助理轻轻地敲响了陆御深办公室的大门,拿着厚厚的一沓资料走了进来:“陆总,已经按您的吩咐调查了简小姐身边所有朋友的状况以及最近的行踪记录。”
点了点头,陆御深语调平稳:“放下吧,最近一定要看好顾瀚林,很有可能他就是我找到人的关键。”
陆御深放下手里的文件,转头开始翻阅起资料,让助理不由得无声的叹了口气。
只要什么事情跟简小姐挂钩,陆御深总会异常的上心。
甚至为了一些几乎不可能的神迹,或者是一些简漫宁多年前就已经没有联系的老朋友。
陆御深也愿意放弃他宝贵的休息时间,每一个人都会细心盘问,最终得到的结果却都是让人失望的。
就这么日复一日,陆御深寻找简漫宁的机票都已经能摞成厚厚的一沓。
每一个宣称简漫宁曾出现的城市,陆御深都会亲自过去,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可最终的结果却还是让人失望。
转眼便是一年春节。
陆御深独自一人坐在他跟简漫宁居住的别墅前。
看着空荡荡的餐桌。
“宁宁,你真的还在吗?”
酒已经喝得微醺,陆御深赤红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