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的洋房没有门铃,猫眼里也只看到一抹黑色,她抖着手不敢轻易开门。
门外寂静了片刻后,传来了陆冷霆隐忍压抑的声音。
“穆舒谣……是我。”
穆舒谣身形一顿,立刻打开门,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啊!陆……冷霆!”
他身上多处受伤,手臂被划伤血流泉涌,额角也在渗血。
她费力地把他拖进来后,快速地关上了门。
“你怎么了!说话啊!”
他脸色惨白,穆舒谣只能先给他止血。
“陆冷霆,你得去医院,伤口得清理,不然伤口会发炎溃烂。”
似乎感觉到自己话里的关心,她顿了顿,接着说。
“就算要死也别死在我的公寓里。”
陆冷霆动了动,起身望着她故作清冷的眸子,“拿把刀来。”
她霎时一愣,“你想做什么!”
他只是坚决的看着她,“快点,不然我就是死也要抱着你一起……”
这人怎么这样!这种时候也要开玩笑!
昏黄的灯光下,穆舒谣背过身去,听着身后拼命压抑却不小心溢出喘息,她闭上眼睛眼皮都在颤。
自己清理伤口的沙砾碎屑,该多痛啊。
时间漫长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终于,身后的人不再低吼,喘着粗气唤她,“来帮我包扎。”
他的声音清冽沙哑,却依旧清醒理智。
穆舒谣挪到他身边,不敢去看他的伤口。
“你不看过来怎么知道怎么包扎?”
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许多,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穆舒谣把纱布一把扔到他怀里,“你自己包扎!”
嘴上说着狠话,刚走出没几步又叹了口气,回来认命地帮他包扎。
她如葱白般柔软的手指划过他的肌肤,引起阵阵颤栗。
他们已经五年没有这样亲近过了,她身上的清香,还有低眉时的温柔,以及微微发红的耳垂,让他几乎疯狂。
“别想做什么,你的命现在可在我手里。”
他不由得低笑,还真是只小狐狸。
当晚,穆舒谣大方地把卧室让给他住,自己缩在沙发里,别扭了很久才睡着。
晚上,他悄悄走到她身边,替她重新盖了盖毯子。
……
翌日清晨,穆舒谣从沙发上转身翻滚了下来。
“啊!”
她自然醒了,懊恼地站起来去做早饭,这时陆冷霆正好洗漱完出来。
“我来做,你再去睡一会儿。”
穆舒谣白了他一眼,“要是再弄伤了,你就更不走了。”
陆冷霆的嘴角时常挂着笑意,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心底第一次洋溢出一种安逸柔软的心情,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吃早饭的时候,穆舒谣状似无意地问他,“昨晚伤你的人是谁?”
陆冷霆没有回答,她也不再去问,只是一整天态度不怎么好。
到了晚上,她要出门,他拦在门口,“你要出门做什么?”
她没好气地说:“我有个约会,不行吗?”
“穆舒谣。”他脸上浮现怒意,“我现在这个样子,你确定要去和别的男人约会?”
穆舒谣好笑地看着他,“那你走啊,你不是租了房子吗?还带了那么多人手,不会一群人都照顾不来你一个人吧?”
他只是沉怒地挡在门口,就这样僵持着。
“你一声不吭地跟过来,又一次次闯进我的生活,就像昨天一样,只会成为我的累赘,陆冷霆,我们相安无事不好吗?”
陆冷霆回答:“不好。”
她摇了摇头,推开他的身子走了出去。
陆冷霆一个人站在房间里,猛地半蹲下身来靠在门板上。
昨晚那些杀手还真是难缠,他怎么会知道那个混混的大哥是当地有名的地头蛇。
他只身来到她楼下本来想要请她去看烟火,他为她包了全城的烟火,没想到却突生变故。
要是让她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她肯定又要做一些无谓的蠢事来“报答”他了。
她离开之后的每一秒,他都坐立难安。
“喂?”
正在咖啡厅里算账的老板娘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是咖啡厅老板吗?”
老板娘立刻便认出了陆冷霆的声音,“啊……是!是陆先生吗?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那边的声音清冷疏离,“你好,我想……咳,我想问一下,穆舒谣在M国有没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异性朋友?”
老板娘又被兜头浇了盆冷水,只好收起原来的心思,认真的回想,“异性朋友,当然有,舒谣的人缘很好,连郊外庄园来卖花的小妹妹都很喜欢她呢……”
“异性嘛……跟她见面最多的应该就是莱恩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