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刚才自己就是这幅样子在他面前?她不禁觉得十分难堪。
“先把醒酒汤喝了。”慕靳辰对她说。
她接过了醒酒汤,汤还是温热的,入口甘甜浓郁,让喉咙里和胃里都舒服不少。
“是你把我从酒吧里弄回来的?”顾依依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嗯。”
“那我……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说了。”
“啊?我说什么了?”她急忙问道。
慕靳辰似笑非笑,将她推进了淋浴间:“你先洗澡吧。”
“我到底说什么了?”她还想要继续追问,但想到自己现在身上的味道的确不是很好闻,慕靳辰那么爱干净的人,应该会很嫌弃自己吧?
于是,她只好乖乖先去洗澡。
等洗完澡出来,慕靳辰还在房间里没走,她急忙又上前去问:“我到底说什么了?”
他不肯回答,神情却很是严肃,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难道,她醉酒之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会又提沈维新了吧?顾依依不禁紧张起来。
不管她那时候说了什么,都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当不得真的!可是,他要是以为自己酒后吐真言怎么办?
“你倒是说话呀,我到底说什么了?”顾依依急得直跳脚。
可是,慕靳辰却皱着眉不回答,只说:“先去吹头发,免得感冒。”
“你先告诉我,我到底说什么不该说的了?”
顾依依这会儿恨不得敲开自己的脑子看一看,她失忆了,脑子不好使,连喝酒都会断片,慕靳辰不会很生气吧?
从刚才她酒醒后到现在,他好像一直没有什么笑脸,是真的在生气?
她心里打着鼓,越来越忐忑,哪里还有心情去吹头发。
慕靳辰走进浴室去拿了吹风机,将她按在沙发上坐好,要亲自给她吹。
“你给我吹头发?”她愈发紧张,“你不生我气了?”
他按着她的脑袋坐正:“坐好,别乱动,当心头发绞进去。”
顾依依只好乖乖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她面前没有镜子,看不见慕靳辰此时此刻的表情,不过,他要是还生自己的气,又怎么会主动给自己吹头发呢?
吹风机里的风暖洋洋地落在头发上,他动作很轻很柔,用手指慢慢梳理着打结的地方,她觉得很舒服,渐渐松弛了下来。
顾依依的头发既长且密,要吹干向来是个力气活,正因为此,她平时都很懒,吹头发总是半干。
而今天慕靳辰吹着她的头发,却十分有耐心,一点一点梳理得一丝不苟。
她听话一动不动地坐着,直到坐得后腰都有些僵,他才终于关掉了吹风机,说道:“好了。”
顾依依这才敢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一不小心,脚踩到了慕靳辰的拖鞋,踉跄一下又差点滑倒。
幸而倒下去的时候,身后就是沙发,她情急之下拉了一把慕靳辰的衣领,两个人一起陷进了沙发里面。
“啊——”她的尖叫还在喉咙里没有发出,便已被他的唇堵了回去。
他捧着她的脸,吻得动情。
也许是宿醉之后的昏沉让她还不够清醒,也许是这沙发实在是太过绵软,她脑子里轰轰地响,骤然一空。
慕靳辰的唇齿在她唇边游移,又渐渐往下亲吻着她的脖颈,仿佛是惩罚她一般,突然咬了一口她锁骨处的皮肤。
“啊——疼!”她忍不住呻吟。
他放缓了一点动作,却依旧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管家站在门外,恭恭敬敬地说:“少爷,钱秘书说您的电话打不通,打到了家里的座机上,他让您……”
“知道了。”慕靳辰不悦地皱眉。
这种时候,居然被公司的事打断,真是扫兴。
顾依依推了他一把,轻声说:“你先去接电话。”
“别去管他。”慕靳辰轻笑道,继续俯身吻她的锁骨。
可是,管家却在门外很不合时宜地煞风景:“少爷,钱秘书好像挺着急的,您要不要先接个电话?”
他原本春风和煦的脸上,立刻浮起了一层阴翳。
顾依依生怕他要怪罪管家,连忙提高了音调替他回答:“好的,你让钱秘书等着!”
慕靳辰不得不狠狠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低声道:“一会儿再来收拾你。”
她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己要赶紧溜。
慕靳辰走到床头柜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手机刚才一直是静音的状态,钱文艺倒是的确打了五六通电话过来了。
他不过一天没去公司而已,就尽是事儿找他,真是烦人。
“喂,是我。”他立刻拨了回去。
打完电话之后,他转身告诉顾依依:“我明天要出差一趟。”
“啊?你去哪儿?”
“P城。”
P城,那还真是个很远的地方。
顾依依不禁有点懊丧,她和慕靳辰冷战了那么些日子,好像才刚刚有了和好的苗头,他要是再去出差的话,岂不是又要分开好一段日子?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问道。
“可能一周吧,怎么,舍不得我?”
“我才没有。”
慕靳辰噙着不动声色的笑意,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记得帮我把行李收拾一下,我去趟公司。”
“啊?现在去?”
“嗯,明天出差之前,先去开个会。”
慕靳辰换了身衣服之后,就直接走了出去,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太晚,顾依依已经等不及,趴在床上睡着了。
他走进衣帽间,看见自己的行李箱就摊开在地上,半侧的箱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几套衣服和日常用品,另外半边,却还是空着的。
慕靳辰将自己从公司里拿过来的文件夹放进行李箱,正打算合上箱子的时候,突然发现几件衣服里面夹着一个红色的东西。
他将那东西抽了出来,发现居然是一个平安符,不禁笑了。
也不知道这东西,她是从哪里弄来的。
他走回卧室,见她四仰八叉地躺着,连被子都不肯好好盖,全压在身下,这种睡法,明天不感冒才怪。
他重新去取了床被子盖到她的身上,没忍住,又俯下身,亲了亲她的脸颊。
“慕靳辰……”她忽然呓语,把他吓了一跳,以为是将她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