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御琛赶到断崖的时候,许知柔正瘫倒在断崖边,哭的声嘶力竭。
身边的警报声阵阵刺耳,警察们严肃的站在一旁观察地势。
这一切,都在提醒陆御琛,安立夏真的出事了。
他努力在周围人当中寻找安立夏的身影,可世界好似模糊一片,心跳骤然加速,耳边只剩她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安立夏人呢?”
他走到许知柔身边,冷声问道。
许知柔双眼哭红,紧紧扒着陆御琛的胳膊,“御琛,安立夏她疯了!她抱着小天跳崖了!”
疯了?
好好的人怎么会疯了?
又怎么会跳崖?
陆御琛心里既震惊又愤怒,还有说不出的心慌。
这个女人,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在害死大哥之后,又害死他的孩子?
陆御琛走近断崖,向下望去,脚下果然是滔滔海水,令人望而生畏。
男人的眼神阴沉,凝望着翻涌着的海面,接通了电话。
“吩咐下去,就是撅海三尺,也要把安立夏和小天给我找出来!”
许知柔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的望着陆御琛。
“没用的,正常有求生意识的人尚且难逃这一片海域,况且,安立夏她已经疯了,她没有意识没有良知,她被仇恨蒙蔽了心,只想杀死小天为她的女儿报仇……可怜我的小天……”
陆御琛越听越烦躁,扒开许知柔的手,语气越来越冷。
他不信。
他真的不信。
安立夏埋葬女儿骨灰时还尚且清醒理智,与他的对峙更是冷峻,不过短短几天而已,又怎么会突然疯掉?
况且……
陆御琛眸子一沉,“她没疯,方才同我讲电话的时候还格外清醒。”
清醒到,为了争风吃醋,而不惜把沐沐的死嫁祸在许知柔身上,更甚至,想要把小天占为己有。
他竟然不信?
许知柔急了,从地上站起来,迫切的望着陆御琛的脸,“御琛,你看看我,这额头的伤口就是安立夏为了抢走小天留下的!保安和警察都可以作证!”
“是的,陆先生,我们都可以作证!是安小姐对着许小姐施暴,还有监控录像可以调取。”保安如是说道。
陆御琛眸色深沉,定如雕塑。
心里像是锥进了钉子,一阵一阵痛着。
“够了,不要再说了。按我说的做,安立夏名义上还是我夫人,犯下天大的罪过也顶着我陆御琛的名声。”
他还在护着她!
许知柔嫉妒的发慌,眼神里的恨意也跟着汹涌出来。
凭什么?
安立夏你凭什么?
“御琛,你听我说,立夏她……”
男人猛的回过头来,发狠的双眼只盯着她看,“许知柔,你安静点。掉下去的不只是你儿子,还有我妻子!”
他还是在意她,安立夏在他心里的地位还是没有动摇。
许知柔识趣的闭嘴,再说下去恐怕适得其反,获得这个男人的心,还得等等。
不过,已经解决了安立夏这个祸害,她跟他的未来指日可待。
她有十足的耐心等下去。
许知柔抽抽搭搭的离开,“御琛,是我太激动了,你也冷静冷静。”
陆御琛回到了别墅。
他既焦虑又安心。
冥冥之中总觉得安立夏她不会出什么意外。
事实上,从那件事之后,他的确……从未关注过她的安危。
陆御琛走进安立夏和女儿的房间,里面还充斥着她们的味道。
莫名其妙的,陆御琛想起安立夏的脸,想起她声音绝望的话。
“陆御琛,等你知道真相你会后悔的!”
“陆御琛,我真的好恨你。如果可以重来,我希望永远也不要认识你!”
她到底为什么,如此般的绝望?
不惜搭上自己的命,真的,只是报仇吗?真的,只是失去理智吗?
陆御琛一时也想不通了。
他要找到她,要当面向她问个清楚。
床头,放着安立夏和沐沐的合照,陆御琛鬼使神差的拿起来,摸了摸上边人的笑颜。
安立夏,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
时间转眼过去一个月。
这一个月,陆御琛获得无比煎熬,每天都在关注着打捞进程。
那晚,他正在办公,却静不下心来,气闷的慌。
助理打来电话,那声音带着忐忑,让他心脏似乎漏了半拍。
“陆总,最后一次打捞,还是一无所获,不然……我们还是放弃吧。这水太深了,恐怕夫人和小天早已经殒命了……”
陆御琛差点掀了桌子。
他大发雷霆,面色含霜,“接着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去周边的村庄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