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御琛站在面前,脸色苍白,唇色也泛白。
安立夏一见到他,狠狠的捏在了他的胳膊上,神情焦急,“陆御琛,小天怎么样了!他的血够吗?”
男人胳膊哆嗦了一下,眉头一皱。
“陆御琛,你让我出去,告诉医生,他把我的血抽干都没关系,要他一定救救小天!”
安立夏明显受了打击。
他双臂紧紧环着安立夏,“你放心吧,我已经找到血源了。小天的手术还在继续,你不用担心。”
安立夏不相信他,眼泪挂在脸上,她还是拼了命的往外冲。
“血是谁的?我要见见那个人,我要在手术室门口等。”
陆御琛输了太多血,渐渐的体力不支。
他抱着安立夏,扔在了旁边的病床上,“冷静点,安立夏!小天是我的儿子,我已经因为疏忽失去了女儿,我不想再失去她!这一次,你相信我!”
安立夏被按在床上,才稍微的冷静下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流下。
陆御琛忍不住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
“立夏……对不起,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儿子。你恨我也没关系,但是,我不能看你伤害自己。”
时间过了很久。
小天手术室的灯终于关掉了。
医生走出来,“手术很顺利,但是还是要主意术后风险。家属要耐心照顾。”
安立夏舒了一口气。
病房里,小天沉沉的闭着眼睛,小脸似乎瘦了很多。
安立夏正要将他的衣服盖好,可她的眼前一黑,重重的倒了下去。
陆御琛正拿着饭从外面离开,正碰上这一幕,他来不及反应,将安立夏打横抱起来到,去找医生。
他碰上她的那一刻,才发现,她也在发烧,她的衣服还湿润着。
这一路上,她冒雨前进,又抱着小天走了那么远的路去找医生,既担忧又淋雨,难免她忧思过度发烧了。
安立夏和小天的病房安排在一间。
她醒来的时候,陆御琛正撑着头,坐在她身边睡过去。
夜已经很深了,陆御琛穿得单薄。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似乎又猛的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苗,忍不住把身上的衣服,盖在了他身上。
安立夏爬起来,去了卫生间,怕打扰他睡觉,没有开灯。
轻微的动作似乎吵醒了陆御琛。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床上的人,却发现,床上没有人。
他疯了一样的站起身来,在黑暗里寻找那个影子。
他以为他又逃跑了,身上的衣服掉在地上,陆御琛追出了楼道。
可凌晨的楼道什么人也没有,空荡荡的,难掩的孤寂。
他太怕再一次失去的感觉,急红了双眼,在楼道里大喊着安立夏的名字。
病人都被吵醒了,骂骂咧咧的出来,瞪他一眼又慑于他的威视,嘟囔着回去。
安立夏正在洗手间,就听见外面有人叫她。
她匆忙的赶出去,看到了陆御琛的背影。
他听得出她的脚步声,猛的一回头,看见了愣在病房门口的安立夏。
如果不是安立夏看错了,他的眼里,真的有晶莹的泪花。
男人的力气来的突然而又猛烈。
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快要喘不上来气,就像一松手,她会跑掉一样。
“陆御琛,你发什么神经?”男人不回答,沉默了好久。
其实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安立夏哭的心碎,她一句句的问他,“陆御琛,是你杀了我们的孩子,是你杀了沐沐,是你害死了小天!”
“陆御琛,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他亲眼看着她从高高的断崖落下去,他想抓住,双手毫无力气。
……
回到病房,把安立夏安顿好,陆御琛再也睡不着了。
他站在门外吹了一会风,想好了接下来的措辞。
安立夏,我们重新开始吧。
说过要放手,可是我做不到。
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和儿子离开我半步,没有人可以再伤害到你们。
安立夏,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忐忑的走进去,一刻也不想等了。
安立夏正呆滞的坐在床边,见到他,先开了口,“陆御琛,我有话跟你说。”
男人心里有了一些希望,目光温柔下来,“你说,我在听。”
“我们明天去民政局离婚,小天的医疗费你算一下,我以后全部还给你。”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陆御琛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