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内瓦也盯着这人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忽然走上前去,伸出了手。
  “请把药袋给我看一下。”
  施内瓦把手伸了出来,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把药袋递了过来。
  袋子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袋口那里似乎是被弄上了什么东西,看起来有点脏。
  我看向了施内瓦,平时我并不了解母亲用什么药,此时也不敢确定,这药是不是有问题。
  施内瓦点了点头,让他们把药安装上去。
  虽然感觉有点奇怪可是这个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我只能先退出病房。
  刚刚出门,便看到了一个黑影闪过。
  是谁,看到我出来就迅速的避开?
  顺着那个黑影追了过去,一直跟到了楼梯间,我这才看到了一个男人。
  他迅速的向下跑着,我抓住了他的衣服,好不容易才抓住他。
  扯下了他的白大褂,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睛,不用摘下口罩我也知道这是谁了。
  “跑什么?”
  “你应该不想看到我,所以,我很想回避的。”
  他的声音沧桑了许多,虽然不知道这一段时间他都经历了些什么,可是能想到的是,在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世界里面孤独的生存着,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既然觉得我不想看到你,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周围呢?”
  “我觉得,只要远远的看着你就够了。”
  他摘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张原本很阳光的脸。
  如今他的皮肤都已经被晒成了古铜色,看起来很健康。
  “又开始了!每次看到我都用这些话,不会觉得累吗?”
  “我这是发自内心的表白,这有什么错吗?”
  小白的眼睛还是那么纯真,我几乎要相信了他的话了。
  病房的警报声传出,我一下子惊醒了。
  小白迅速的向上跑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楼梯间。
  难道,是母亲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刚刚那个奇怪的医生,还有那一袋吊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回到了母亲病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医生到了。
  他们围住母亲,不断地做着急救,可是心电图却还是归为0了。
  不断地有医生向着这里来了,可是他们站在门口,都不肯进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只要你们让我母亲恢复了,那我可以给你们捐一栋楼的!不,谁治好了我妈,我愿意给他钱,愿意给他房子,多少套都行!”
  我大声的喊着,却没有人回应我。
  最后还是施内瓦走到了我的面前。
  “董事长,钱不是万能的,请节哀顺变吧!”
  “不是的!肯定不会是这样的!”
  哪怕是父亲的公司破产,母亲倒下了,都还站了起来!
  在我被吴志远和白莲华‘害‘死的时候,母亲也没有倒下!
  可是为什么,现在,母亲却走了呢?
  他们平静的宣告着母亲的死亡,就要把母亲推出去!
  “不!我妈没事的,她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我冲到了母亲的面前,掀开了白布,不想让母亲被这个奇怪的东西给压着。
  “家属,你不能这样的!我们也理解你的心情悲痛,可是……”
  “你们理解什么?你们根本就不理解!我妈一直都是坚强的,她还要做复健呢,怎么可能会离开我!”
  泪水滴到了母亲的脸上,顺着她枯瘦的脸颊往下流。
  “妈,你醒来看看我呀!我是宝馨,我是你的女儿呀!”
  我大声的喊着,母亲却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反应。
  “好了,你哭也没有用,赶紧让人处理了吧!”
  有人强行拉开了我的胳膊,抱着我不让我再靠近母亲。
  其他的医生把母亲给推走了!
  看着母亲被人盖上了白布,我只觉得世界都昏暗了。
  不知道是被谁给扶着到了椅子上,也不知道谁给了我一杯水,直到战洪昕来了,我紧紧的抱住了他!
  “我妈离开我们了!刚刚她还在这个病房里面的!我当时不让她挂吊水就好了!我不应该让她挂那个奇怪的吊水的!”
  我抱着战红昕大哭起来,他始终拍着我的背,一句话也不说,却不时的给我擦眼泪。
  等到我哭够了,战洪昕才让一直站在一边的施内瓦来说今天的事情。
  等到他说完,我便要补充我在楼梯间看到小白的事情。
  病房的门被匆匆打开,一个实习医生匆匆道:“几位赶紧离开吧!这里马上就要有新的患者了!”
  “新的患者?我的床位费交到了下个月的,你们怎么怎么快就把床位让给别人了?”
  实习医生为难的看着说,显然这是其他医生的医生,他跟本就做不了主!
  不一会儿,就有医生推着其他的患者来了。
  “你们怎么还不走?刚才不是都宣告死亡了吗?”
  “我妈死因未明,你们这么着急的要让别人进来,不会是想要掩盖什么吧?”
  此时我越想就越觉得事情不对,坚持下楼要去看看母亲,这时候却有一个医生支支吾吾的让我先离开。
  “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母亲的具体情况?急着打发我,不会是想要毁尸灭迹吧?”
  “你这个女人到底是在胡说什么呢!赶紧给我离开!”
  医生们不由分说的就要把我赶出去,我拼力挣扎,却耐不过对方人多!
  就在我要被推出病房的时候,外面忽然冲进来许多记者。
  “唐总,你的母亲真的去世了嘛?死因是是什么?”
  医生们迅速松开了我,脸上都变了颜色。
  “请问谁是主治医师?可以公开患者的病例和用药嘛?”
  看着他们争先恐后的追着医生问着,我第一次对记者们的提问产生了好感。
  这时候一个年长的医生站了出来,对着镜头大声喊到。
  “抱歉,这是我们医院的机密,不能对我泄露的。”
  “唐总,请对您母亲的死因发表一下观点吧!”
  记者们的镜头对准了我。
  看着一直在运作的摄像机,我忽然想到了第一次在镜头前的自己。
  “我,很想妈妈。前天她还跟我视频了,当时她还在医院的康复中心治疗,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