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车祸,慕之言的司机也受了点轻伤,所以送他们回去的是吴秘书。
回家路上,吴秘书将车祸的细节跟陆锦念讲了一遍。
原来是因为白子勋的车陷进泥坑后再出来,制动系统出了点小故障,再启动时刹车不稳,竟直接撞上了慕之言乘坐的车。
“一共五六辆车,偏偏你的车开在他前头,看来是你运气不太好,该当倒霉。”陆锦念忍不住揶揄道。
“我看他十有八九的故意的。”慕之言冷哼一声。
“故意把自己撞成那个样子,就为了让你手背擦破点皮?这么杀敌一千自损一万八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
“你一贯都这么帮着他说话吗?”
“我这哪是帮他说话?只是调侃一句而已。”陆锦念顿时大呼冤枉。
慕之言冷着脸,别过头去什么都没有再说。
这别扭实在是闹得莫名其妙且小心眼,陆锦念顿时无语。
不过,他这算是在吃醋吧?
她悄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还是不理自己。
一想到他是在吃醋,她心里竟然还有点暗爽,能让慕大总裁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吃一口闷醋,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
慕之言手上的伤虽说不重,但毕竟也是扎扎实实见了血的,按照医嘱,每天都得换一下药,还不能沾水。
这可给了他一个丹书铁券,回家之后,他动不动就以手不能动为由,要陆锦念做这做那。
“帮我倒水。”
“把杂志拿过来。”
“空调温度调一下。”
“……”
陆锦念起初还好好配合,几次之后,也不耐烦了:“喂,你是伤到了手而已,又不是腿也废了,自己站起来动一下有那么困难吗?你是皇帝啊我得伺候你!”
他默默地撩起裤腿,膝盖上原来也有一大块淤青。
行吧,看在他出了车祸的份上。
她只能乖乖走过去,帮他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两度。
慕之言忽然又站了起来,离开了沙发。
她不禁想翻个白眼:“又怎么了?”
“我要去洗手间。”
行,她彻底无语。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他突然又说自己要去洗澡,招呼她进浴室。
“喂,你只是伤到了手而已又不是残废了,洗澡也不会吗?”
“医生说我的伤口不能沾水。”
慕之言理直气壮地高举着左手。
陆锦念此时此刻恨不得一拳头打过去,但是无奈,只能帮他去放浴缸的水。
等放完水,她以为自己就可以走了,没想到他却一把将她拉住:“还没开始洗,你去哪儿?”
“你你你自己洗澡,带上我干嘛?”她一紧张,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你见过谁穿着衣服洗澡的?”慕之言弹了弹她的脑门。
这家伙,抓着她的手劲倒是挺大,怎么脱个衣服就开始推托手受伤了?
她嘀咕了一声,只好不情不愿地伸手去替他脱掉外套和上衣。
然后,是裤子。
陆锦念不禁有些头疼。
男人精壮的腰腹肌肉裸露在她的面前,足以让她面红耳赤,要是真一丝不挂了,她怕是会喷鼻血。
“又不是第一次看见了,装什么害羞。”他轻笑道。
下巴顶着她的额头,冒出来的青须硬茬茬地,刺得她心里都痒。
她用脑袋撞了一下他的下巴,说道:“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不伺候你了!”
原本想甩脱了他的手赶紧走,他却长臂一揽把她又兜了回去。
“爱干什么干什么,这可是你说的。”他幽幽轻笑着,呼吸尽数喷在脸上。
眼看他就要恬不知耻地吻过来,陆锦念赶紧推了他一把,正好把他受伤的那只手撞到墙壁上。
他轻嘶了一声,搂着她腰的手不自觉松开。
“你还洗不洗澡?”她没好气地说。
“洗,当然洗,但是你不许走。”
慕之言躺进浴缸里,周身肌肉即使松弛下来依旧是纹理分明,更因沾了水的缘故,于迷蒙的水汽中另有一番诱惑。
让人看了臊得慌。
陆锦念取了洗发水抹到他的头上,毕竟是手受了伤,自己洗头的确是做不到,她摩挲着他的头发,打出洁白绵密的泡沫。
慕之言像是被她按摩得十分舒服,竟然连眼睛都闭了起来,唇角还挂着笑意。
她心里不禁在暗骂,连凡凡都没有享受过她这么体贴入微的清洁服务,他简直就是拿自己当土皇帝了嘛!
“你还真是命大,吴秘书给我发了车祸现场的照片,白子勋那辆车车头都撞烂了,你这个被追尾的,居然只擦伤了手背。”
慕之言一本正经地回复她:“伤口虽小,但是很疼。”
“你还好意思说疼?白子勋他肩膀上都破了那么大一片,他都没喊疼!”
“你既然心疼他,就去照顾他,何必来我跟前。”
眼看他又要生气,她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当我什么都没说,行了吧?”
洗完头之后就是身体,陆锦念将搓澡巾直接扔在他的身上:“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有两只手的,就不用我帮你洗了吧?”
他轻笑一声,终于肯放她出去。
等陆锦念离开浴室之后,他才打开了水龙头,将水温放到了最凉。
不过是让她洗个头搓了个背而已,竟然差点就把持不住。
慕之言盘算着,这小妮子大约是对他施了妖法,以后得防着一点。
陆锦念在房间里等了很久很久,慕之言才从浴室出来。
由于他一个人在里面待了太长时间,陆锦念差点以为他要死在浴室里了。
她不禁还有些小愧疚,难不成是因为她不肯帮他洗澡,所以他一只手遇到了点麻烦?
一想到这里,她赶紧主动凑上去:“我帮你吹头发吧?”
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她赶紧翻出了吹风机,殷勤地拨弄着他的头发。
手法十分娴熟,甚至很是舒服。
慕之言问她:“你不会是去理发店里向托尼老师学过吧?”
她笑道:“熟能生巧吧,我一直都是这么给凡凡吹头发的呀,还有——”
话说到一半,突然梗住。
“还有什么?”
陆锦念没有回答。
因为她突然想起来,以前她刚刚失忆的那段时间,以为白子勋才是自己的丈夫,也这么给他吹过头发。
那段时光,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还挺无忧无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