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起凡凡,嘟囔了一句:“看来,养儿子还是养孙子好,孙子还知道疼我些。”
凡凡趁沈雪琴不注意,悄悄向慕之言扮了个鬼脸。
慕之言没找到陆锦念在哪儿,又被迫留在老宅吃饭没法立刻出去找她,心里越来越着急。
他怎么也想不到,此时此刻,陆锦念居然会坐在年妙妙家里的客厅。
“你这是离家出走了?”年妙妙看着她身边的行李箱问。
“让我在你这儿住几天,放心,不会太久。”
“喂,你跟慕总裁吵架,躲到我这里来,万一被他知道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管是回我妈家还是住酒店,都迟早要被慕之言找到,只有你这儿,他想不到。”
年妙妙无奈地耸了耸肩:“行吧,随便你。反正我这儿还有空房间,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她和陆锦念的关系虽然称不上闺蜜,但是对于朋友,她还是很大方的。
更何况,陆锦念如今可不仅仅是慕夫人,还是陆氏集团的CEO呢。
“锦念姐,我听说你们陆氏,跟荣达影业集团有不少商务往来,是吗?”年妙妙坐到她的身边,一脸的殷勤讨好。
“是做过一些生意,怎么了?”
“最近有一部大制作的电影,是荣达影业投资的,我想去试镜女主角,要不,你帮帮我?”
俗话说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陆锦念既然厚着脸皮住进了年妙妙的家里,当然也不能白住,付点房租也是应该。
于是乎,她立刻就打电话给自己的秘书,让他去联系荣达影业的商务代表。
三言两语,就帮年妙妙拿到了这个试镜机会。
“哇,陆姐姐,我简直是太爱你了!”年妙妙高兴得不得了,一把将她抱住。
她这个人,还真是太容易高兴和满足了,只是得到了试镜的机会而已,又不是内定了女主角,至于开心成这样吗?
陆锦念望向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幽蓝天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从她离开慕家到晚上入睡前,她的手机里已经有了上百个未接来电。
除了慕之言打过来的,还有凡凡打来的。
只是她横着心,无论如何都不肯接这父子俩的电话。
而这时,白子勋也给她打了电话。
“锦念,你在哪儿?”白子勋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焦急。
年妙妙在一旁听到了,刚想出声,被陆锦念捂住了嘴。
“慕之言找你了?”她问白子勋。
“是,他说你离开家了,以为你是来找了我,所以跑过来质问我。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出什么事了?”
“我的事,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白子勋愣了愣,连忙回答:“锦念,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告诉他实情,只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
再打过去,就是被拉进黑名单了。
年妙妙好奇地问道:“锦念姐,你跟慕总裁吵架也就罢了,跟白子勋又怎么了?你怎么好像比对慕总裁更生气的样子?”
“我没有生气。”她淡淡道。
“什么没有生气啊,你现在的样子简直满脸都写着生气生气生气。”
年妙妙觉得陆锦念的状态很不正常,都在她家里待了小半天了,也没见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一口水没喝,一点东西没吃,只拿着手机也不看,除非她主动过去搭话,不然一声都不响。
从那天在商场,年妙妙就看出来了,陆锦念的状态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但她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锦念姐,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我累了,想睡觉。”
她站起身,往年妙妙一早给她腾出来的客房走去。
……
慕家。
慕之言刚带着凡凡从老宅出来,就接到了秘书吴佩佩的电话。
“总裁,您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他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把凡凡扔给了司机,自己赶紧去见吴佩佩。
慕之言让吴佩佩查的,正是关于那天晚上,陆锦念被下药出事的始末。
他没有向陆锦念那里得到太多的信息,查起来困难重重。
那家情趣酒店没有任何监控记录,时间过去了一段时间,酒店的前台也一问三不知。
慕之言让吴佩佩带人去翻遍了酒店附近几乎所有的角落,终于在一辆停在附近很久没动过的小货车行驶记录仪里,翻到了可疑男人的正脸。
经过调查,这个男人是个附近街头的小混混。
“你没有正式工作,一个月前账户上却收到一笔巨额资金,打款人是匿名账户。说!那人是谁?”
慕之言一脚将这混混踹翻在地,鞋子狠狠碾在他的后背,痛得他哇哇直叫。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小混混极力狡辩自己见过陆锦念的事实,慕之言给的回应,是一把闪着寒芒的凌厉尖刀。
“再不说实话,断手指。”
小混混看了一眼那柄刀,咽了口唾沫。
他瞧见慕之言是从一辆看着就价值不菲的豪车上下来的,身边跟着的,也只不过是个穿着高跟鞋文文弱弱的女秘书。
要不是刚刚猝不及防地被堵到胡同死角,他才不会这么束手就擒。
于是,一个蓄力,这小混混突然抢过了插在地上的尖刀,翻身而起,拿着刀向慕之言的脸直刺过去。
“总裁小心!”吴佩佩尖叫一声。
小混混万万没有想到,盛怒之下的慕之言,并没有这么好对付。
他甚至连身子都没有挪动一下,右手一伸,借力打力,再次将这小混混撂倒在地。
而他手里的刀,准确无误地划过了小混混的手臂。
“啊——”
小混混滚到了地上,大声惨叫。
慕之言从吴佩佩的手里接过弹力绳,直接将他五花大绑。
在这种寂静无人的胡同角落,就算是这小混混叫破了天,也根本没有人会听得见。
吴佩佩松了一口气。
原本,她还担心总裁太过着急,连个手下都不带就直接过来,恐怕会吃亏,现在看来,真是多虑了。
“说,谁指使的你?”
慕之言扭过小混混的手腕,几乎将他整条胳膊都捏得脱臼,他叫得几乎堪比杀猪时发出的哀嚎。
而慕之言手上的力道没有半点要减轻的意思,左手执刀,沿着他胳膊上那道伤口,划得再深入了两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