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白子勋越想越觉得愧疚。
毕竟是他害的年妙妙出了这样的事,他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过去问一下她的情况?给她道个歉?
那丫头现在一定焦头烂额,正在为这些绯闻发愁呢,他应该要打电话过去告诉她,这件事情他会解决,让她不要再担心了。
这样想着,白子勋拿起手机,找到了年妙妙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明明已经拨通了,可年妙妙却不肯接电话,他连着打了三个电话对方都没有接起来,到最后甚至直接将手机关机。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白子勋听着听筒那头机械的女声,不由得有些无奈,看来这一次,年妙妙是真的生气了。
……
年妙妙正坐在床上掉眼泪,突然间手机响了起来,她心里一紧,下意识的以为这个电话又是经纪人打来指责她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那接电话看到屏幕上闪烁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眼泪掉的更凶了。
“臭白子勋!现在打来电话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她气急败坏,倔强的按了拒接,这还是她第一次拒绝他的电话。
从前,她可都是满眼星星的守在电话旁边期待着他给她打电话,等的花都要谢了,可是今天,她却心情烦躁不想接电话,一看到白子勋的名字她就想到昨天那件事。
可白子勋像是故意和她较劲似的,今天的他执着的很,她拒接了电话,他就坚持不懈地打过来。
直到年妙妙忍无可忍,直接将手机关机。
“白子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了,我受够了……”
年妙妙红着眼睛,第一次觉得原来喜欢一个人这么累。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守在白子勋身边,默默的喜欢他,可白子勋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他。
从最开始成为他的正牌女友,她就是一场笑话。
那个时候她心心念念的都是爱情的喜悦,没想到她只不过是白子勋用来气陆锦念的棋子而已。
再后来她和白子勋做了朋友,其实名义上是朋友,但她心里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喜欢他,她还期盼着有朝一日,白子勋忘记陆锦念的时候,能过头来看看守在他身后的她。
可是,自从昨天那件事情以后,她突然就觉得好累啊,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好像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似的,她突然觉得她好像真的没有力气再爱了。
这么多年,守在白子勋身边,看着他心里都是另一个女人,其实她一直是很痛苦的,可是她一直都没有放弃过。
只是让她最不能忍受的,是白子勋永远把她当成随叫随到的一个人,就好像只要他需要,她就会随时随地出现在他身边,供人使用的那种工具。
她突然就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执着真的是很可笑,那一瞬间,她只觉得万分疲惫,心都死了。
“白子勋……我要准备忘记你了……”
年妙妙低着头,喃喃自语。
第一次,她突然觉得爱到极致其实就是一种想放弃的疲惫。
……
夜幕降临,整个城市都披上了灯红酒绿的外衣。
赵导赶到白子勋订好的饭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他一进门就被侍者带进白子勋订好的包厢。
两人这是几年来的第一次见面,虽然微微的有些陌生,但从前的友谊一直都没有变过。
赵志龙一进门就看到了白子勋,他依旧是从前那副狂放不羁的样子,穿了件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裤子,领子的地方微微的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小麦色的胸膛,带了些诱惑的味道。
整个人仍旧帅气干净,和上学时候的样子好像没什么分别,唯一能看出来一点区别的就是他好像更成熟更帅气了。
白子勋也笑起来,老朋友见面总是格外亲切的,只是这赵志龙今天不见,当了导演以后却没了从前的帅气,穿着个灰色的夹克,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脸上胡子拉碴的,整个人看起来很是不拘小节。
“老白,你小子可以啊,这么多年没见越来越帅了。”赵志龙走上前去,在他的胸口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拳,白子勋笑起来,这是两个人大学时期都有的打招呼方式,没想到赵志龙还记得。
“你也不赖啊,都已经成著名导演了,我今天还在新闻热搜上看见你了呢。”白子勋笑起来。
赵志龙摆摆手:“我忙了一天了,还没来得及看呢,那些媒体就喜欢瞎写,不是今天说我隐婚了,明天就说我黑眼圈太重,疑似吸毒,真是的,他们爱怎么写怎么写吧,我可管不着。”
白子勋笑起来:“快坐下点菜,咱们哥俩都好几年没见了,一定好好喝一杯。”
“当然要,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赵志龙看起来也十分开心的样子。
点了菜,两个人又继续寒暄起来,虽然已经好几年没见了,但毕竟曾经是那么好的兄弟,两个人突然见面,有说不完的话。
“老白,你说说你,一个富二代,不接手家族的公司,干嘛跑去当医生啊?”赵志龙问道。
白子勋耸耸肩:“那你说说你干嘛要当导演?明明最开始那个工作那么好。”
要知道,赵志龙当导演可是吃尽了苦头。
他原本在一家非常有名的企业上班,已经做到了经理的位置,年薪非常可观。
结果突然间辞职跑去当导演了,一切从零开始。
最开始的那几年他没名气,拍出来的东西没人看,他几乎一点收入都没有,就靠着从前存下来的钱度日,到最后差点连饭都吃不上。
虽然这些年终于出头了,但白子勋知道,这一行,能熬出头的人真的不多,有的人就那么辛辛苦苦的一辈子,也一直都没有出头之日。
当初赵志龙辞掉工作跑去当导演的行为真的是一场赌博,万一赌输了,他可能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说话间菜和酒已经端上来,赵志龙给白子勋倒了一杯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