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言当然知道陆锦念和白子勋之间没有什么,都这么多年了,他很清楚他们之间的清白,只是占有欲作祟,慕之言还是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我当然知道你们两个之间没有什么,但是看到你们两个都能那么近,我就是不高兴。”慕之言皱眉,像孩子似的语气里充满了霸道。
陆锦念愣了一下,哭笑不得。
“好,我答应你,以后只要有他的场合,我一定会带上你,不会和他单独见面,但是如果是今天这种偶遇的情况,你总不能不让我和他说话吧?那太没有礼貌了。”
慕之言撇撇唇点头,那样子像个委屈的小孩。
陆锦念笑起来,眼睛眯成弯弯的,不知怎么的,她很喜欢慕之言这副孩子气的模样,因为他这样的一面只在她面前展现。
“好了,现在不生气了吧?你快去病床上躺着去吧,医生说了,你现在的状况就应该多休息。”
慕之言这才乖乖的躺回病床上,陆锦念为他盖好被子,无奈的笑起来。
……
天色渐渐的暗了,医院的夜里是安安静静的,住院部大楼里一片寂静,连巡房的护士路过走廊里都是轻手轻脚的。
病房里,年妙妙躺在病床上怎么都睡不着,睁着一双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灯光下,她脸上的忧愁那么浓烈,整个病房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周围安静的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这一刻,年妙妙不由得有些孤独。
今天下午她心情糟糕,故意让两个护工都提前下班了,导致现在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周围是默默无声的沉静。
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今天白天白子勋的表情,像是着了魔一样,越想越觉得心烦。
年妙妙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警告自己。
“年妙妙!你这个傻瓜不要这么恋爱脑好不好?都已经这样了,忘掉白子勋才是最好的选择,听到没有?”
她自言自语的说道,可不知怎么的,她的心不受控制的痛起来,脑海里依旧一遍又一遍的闪现出白子勋的脸。
她叹了口气,心里有些难受,都说长痛不如短痛,可为什么她明明已经决定放弃了,心中的疼痛却并不短暂呢?这一阵子,她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每想起白子勋一次就更痛一点。
忽然,安静的病房里传来了些许声响,年妙妙愣住,下意识的侧耳仔细听。
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很轻,但由于周围太过安静,年妙妙还是听到了。
她以为是护士巡房,所以没在乎,可脚步声越来越近,直接在她病房门口停了下来。
年妙妙愣住,按理来说,护士巡房只是在住院部的走廊里走一走,根本就不会直接进去患者的病房,除非患者按铃,她不由得有些疑惑。
正想着,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她吓了一跳门口突然出现了白子勋的脸,年妙妙下意识地迅速闭上眼睛装睡,以此来缓解心中涌上来的震惊和疼痛。
他怎么会来这里?她白天不是已经和他说清楚了吗?
年妙妙心里充满了问号和翻涌而上的疼痛,她发现这些日子以来,她警告了自己无数次,那么那么的努力却还是没有办法真正的放下。
此时此刻白子勋突然出现在她的病房里,她只能狼狈的闭上眼睛装睡,以此来躲避和他照面的机会,她连睁开眼睛面对他都不敢,年妙妙心里有些难过,只觉得自己逊爆了。
她闭着眼睛紧张兮兮的听着房间里的脚步声。
白子勋脚步声很轻很轻,一步一步走近,每一步却都像是重重的砸在年妙妙的心脏上,她的心跳的剧烈,连呼吸都有些不稳了。
白子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他已经下班了,却还是不愿意离开,他一个人在诊室待了很久,满脑子都是今天白天年妙妙布满泪痕的脸。
他发现自己的心好像真的乱了,脑子里像是有一团线缠在一起,无论如何都解不开。
今天从她的病房里离开以后,他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连同诊室的医生都说他今天像是丢了魂似的,状态很不好。
他控制不住的老是想她,哪怕是翻开病历本的一瞬间。
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自己真的很想见到她,哪怕只一眼心里好像也能舒服一些。
所以,他下班了以后一直没回家,夜深的时候鬼使神差的走了进来,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睛的女人,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不知怎的,心里有些惆怅。
白天年妙妙绝望的语气有些刺痛了他,一想到这个,他就心里有些难受。
他缓缓的走到年妙妙身边,坐在病床旁,安安静静的观察着她的脸。
他该不会真的喜欢上这个女人了吧?白子勋反复地问自己。
面前这个女人有着白皙的皮肤,深棕色的长发,眉毛弯弯长势很好,原本大大的眼睛此刻正紧闭着。
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轻轻的覆盖在她的眼睛上,她的鼻子小巧高挺,是大众眼中最完美的小俏鼻。
大概是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关系,那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此时此刻的她安静的像是一幅画,慕之言突然就觉得,好像安静下来的年妙妙比他印象之中要好看那么一点。
今天一整天有两个人都说他喜欢上了年妙妙,他是不相信的,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她。
但他又觉得疑惑,好像年妙妙在他的心里,真的占据了很重的分量,看到她受伤,难过或者痛苦,他都会疯狂的心疼,难受的失去理智,若是没有爱上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呢?
可他喜欢的人是陆锦念啊。
白子勋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白子勋,不要头昏,你喜欢的人是陆锦念……只有陆锦念……”
白子勋自言自语的警告自己,声音很轻很轻,却还是被年妙妙听到了,她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明明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可是听着他自己自言自语的说出来,她的心里还是会痛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