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言心里一疼,一瞬间有些慌了,揪着白子勋领子的手越发的收紧。
“你在说什么鬼话?白子勋!”
一旁的医生吓了一跳,连忙开口:“这位先生,我劝你冷静一点,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吧?现在的互联网这么发达,你就不怕你现在这个样子被拍下来发到网上去吗?”
慕之言眯起眼睛:“你敢威胁我?”
白子勋冷笑着开口:“慕之言,收起你自以为是的驴脾气,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要顺着你的意的,我绝对不会告诉你锦念在哪里,今天就算是你把这里砸了,我都不会说的!”
“你……”
慕之言愤怒的咬着牙,一双眼睛里是勃然的怒气,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只是他知道,白子勋这个样子的态度,就代表他今天真的不可能告诉他了。
慕之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底里想打人的冲动,他的手指渐渐的松开了白子勋的衣领,咬着牙,一双眼睛冰冷的瞪着他。
“白子勋,今天就算你不告诉我锦念在哪里,我也一样能够找到她。”
白子勋冷哼:“那你就去找好了,我一定要告诉锦念,让她绝对不要对你这个人渣心软!”
“你……好,白子勋,算你狠,我记住你这一次了。”
说完,慕之言转身向诊室门外走去。
医院的走廊里,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空气中都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慕之言行走在走廊里,面色苍白,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胃部一阵翻涌的疼痛感袭来,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不由得踉跄着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慕总……”
秘书从身后跑过来,红着眼睛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慕总,你跑哪儿去了?我终于找到你了。”秘书语气里都是担忧和委屈,眼泪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掉下来。
她知道,她不应该这个样子的。
她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秘书罢了,这样在他面前哭天抢地的像什么样子?不光会让慕总误会,还会造成不必要的困扰,但是此时此刻,她真的顾不得那么多了。
今天一整个上午她都在找他,又急又怕,满脑子都是恐慌。
他跑出去的时候状态非常不好,脸色苍白的根本就没有血色,步伐也摇摇欲坠,看起来好像随时都要晕倒似的。
她实在是太担心了,害怕他就这样拖着虚弱的身体在半路上出事,还是公司的手下告诉她,慕总可能会回来医院找白子勋,她才能追到这里来找到他。
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心中所有的委屈都消失了,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担忧。
大概就是因为太喜欢他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生他的气,哪怕今天早上他对她那样愤怒的大吼,她也没有办法记恨他。
“慕总,你没事吧,你怎么样,要不要回病房里休息?”
慕之言摇头:“我还没有找到锦念,我要去找她……”
秘书担忧的红着眼睛,心里又担心又酸涩,看来陆总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是最重要的,没有人可以撼动,他就那么喜欢她吗?喜欢到可以放弃自己的健康?
“慕总,你不要逞强了好不好?找陆总的事情可以让手下去办,你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手下那么多人的力量来的更加高效率,更何况,如果你真的倒下了,就算找到了陆总,她也是会担心着急的啊。”
慕之言苦涩的笑起来:“你不明白,我必须要尽快跟锦念解释清楚,否则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他了解陆锦念的个性,她虽然性子比谁都隐忍,但是她其实是倔强的,一旦决定要离开,就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慕之言从没有哪一次像这一次这么恐慌,他害怕了,害怕陆锦念就这样离开他。
他不能失去她,陆锦念就是他的命,没了她,他的生命不会再完整了。
秘书红着眼睛:“可是你再怎么担心也要照顾自己的身体啊,不然我会担心的……”
秘书难过的情绪涌上心头,委屈,担忧……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让她的心如刀绾一般痛着,她控制不住冲口而出这句话以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瞬间就后悔了。
早就已经决定好,喜欢他的这个秘密,要深深的藏在心底里,永远不要让他知道,可是她居然就这样控制不住的说出来了……
慕之言愣住,神色震惊的转头看向她,眼神之中都是复杂的意味。
秘书连忙低下头,躲避他探寻的眼神。
“我……我是说……陆总她肯定也会担心你的……”
慕之言沉默着没有说话,眼神一直盯着面前的秘书,她涨红着脸,一副被发现了秘密以后尴尬的模样。
他之前倒是一直都没有注意过自己身边这个小秘书,但他不是个傻瓜,事实上,慕之言是个极其聪明的男人,十分善于揣摩人心,秘书此时此刻的表情看起来那么明显。
如今看来,秘书心底里的想法好像真的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女人难道……
“你喜欢我对不对?”慕之言开口,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极其的平静,甚至略微有些冰冷。
秘书呆住,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慕之言,涨红着脸慌乱的解释:“不……不是的慕总……不是的……”
她嗫嚅着,声音听起来极其的没有底气,这两句否认都显得那么的苍白。
她的秘密,终究还是被他发现了。
秘书这样的反应让慕之言迅速明白了,面色冷冰冰,也没了往日里那副和蔼上司的模样。
“做我的秘书,你应该知道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我跟你绝无可能。”
秘书心里一疼,吸了吸鼻子连忙开口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的……慕总,你放心,我对你的感情……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绝对不会用这个来烦你的,我们之间只有秘书和上司的关系,我绝对不会有任何其他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