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失控了。
黑暗之中,白子勋凶狠地吻着年妙妙的嘴唇,像一个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的旅客突然碰到了甘泉一般。
他将她狠狠地压在墙上,强壮的身体禁锢住她瘦弱的身体,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年妙妙的嘴唇莫名的带了些甜丝丝的味道,让他一触碰就停不下来了。
他肆意的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怒,薄唇从她的嘴唇上撤退又在她的脖子上轻轻的划过,引得年妙妙一阵颤抖,再向上,吻着她的耳朵,最后移动到脸颊。
忽然,一滴冰冷的液体沾在他的嘴唇上。
白子勋微微愣住,舌尖轻舔嘴唇,那是一滴眼泪,带着微咸的味道,渗透进他的舌尖,苦涩的融进他的口腔之中。
胸口像是被重重的击了一下,他呆愣着看向年妙妙的眼睛,黑暗之中,他依稀能够看到她脸上闪烁的泪痕和红红的双眼。
她哭了……
白子勋一瞬间心软了,他是不是……太粗暴了?再怎么样也不应该这样对她,一时间,白子勋有些懊悔。
“年妙妙……”
他低着头,嗫嚅着开口,有些不知该如何收场。
年妙妙胸口那阵屈辱的感觉涌上来,她红着眼睛大吼:“白子勋!你让我恶心!”
只是一句话,便一瞬间点燃白子勋的怒火。
他让她恶心?他猩红着眼睛,盯着面前的年妙妙。
“你就那么讨厌我?”他的声音带着压抑过后的愤怒,低低的嗓音让人心里一震。
“是!”年妙妙愤怒的直视着他,“我讨厌你!白子勋,我真瞎了眼,从前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人?外面随便找个男人都比你强!”
外面随随便便找个男人?这么说她是承认了她和其他男人有染?
白子勋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讨厌你!不,我是厌恶你!白子勋我真后悔曾经喜欢上你,我喜欢上任何一个人都比喜欢上你强多了。”
年妙妙纯粹就是在发泄心中的屈辱和愤怒,可这几句带满了刺的话刺痛了白子勋的心,点燃了他心中的醋意,让他控制不住的再次愤怒起来。
他冷笑,眼神冰冷的可怕:“好啊,年妙妙,你厌恶我是不是?那我今天就要让你厌恶到底。”
说着,他再次扑了上去,年妙妙惊慌失措的瞪大眼睛,心里是无限恐慌。
白子勋已经被醋意冲昏了头脑,他现在只想证明面前这个女人喜欢的人还是他,她不可以喜欢上别人!
直到年妙妙被粗暴的扔到床上,她才回过神,惊慌不已的抱住自己的身体:“白子勋!你要做什么?住手!”
白子勋冷笑着,一想到几个小时之前她可能和另一个男人谈笑喝酒甚至是翻云覆雨,他就气得要命,胸口涌上一阵酸涩的感觉。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年妙妙,你这种经验丰富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装纯只会让我厌恶你。”白子勋冰冷地说道。
他脸上讽刺的神情将她的心狠狠的刺痛了,被自己最爱的男人如此羞辱,年妙妙只觉得胸口痛得撕扯,一股绝望的情绪在胸口滋长。
好,这样也好……
过了这一次,被他狠狠羞辱过后,她可能就真的彻底放下他了,否则他还会在她的心里反反复复的出现,让她痛不欲生。
她闭上眼睛,满脸的绝望,不再像之前那样反抗。
她这样突然顺从起来的样子,让白子勋愣了一下更加恼怒了,她在别的男人面前,是不是也是这副模样?像个小猫一样勾引着别的男人的心?
不,这个女人从前喜欢的是他!今后也必须只是他!
天边已经渐渐的有了光亮,天快亮了,屋子里也不像之前那般黑漆漆,但光线依旧有些灰暗,一如她灰暗的心。
她听到身上的男人腰带金属碰撞的声音,那声音让她心里一紧,随即白子勋压了上来,她痛苦的捂住眼睛,不敢去看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的脸。
她没想到他们两个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曾经爱上他的时候,她以为只要她坚持把所有的好都给他,他就能看到她的执着,注意到她。
她横冲直撞的爱了他那么多年,从小到大,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人,喜欢到无法自拔。
她无数次幻想过他们两个幸福的以后,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他抱着她,却让她只觉得羞辱。
身体上的疼痛都不如心上的疼痛来的猛烈,年妙妙闭着眼睛,泪水打湿了枕头。
身上的白子勋看起来也很生涩,原本是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可不知怎么的他变得越来越温柔,最后,他甚至轻轻的吻住了她眼睛上的泪水。
动作轻轻柔柔充满了怜惜,让年妙妙有一瞬间产生错觉,好像他是爱她的,可随即又嘲笑自己居然还在犯傻。
怎么可能呢?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爱上过她,对于他来说,她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她红着眼睛,感受到白子勋身上的汗水滴在她的脸上。
疼痛的感觉,侵袭了一整颗心脏,可心上的疼痛却似乎抵挡不住身体涌上一阵酥麻的热流,这种异样的感觉让年妙妙双颊通红,只觉得更加屈辱。
……
天大亮,年妙妙裹着被子浑身酸痛的从床上坐起来,转头看向身旁熟睡的男人。
他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那里,纯洁的像是一个熟睡的婴儿。
漆黑的睫毛覆盖在眼睛上,像是两把小扇子,高挺的鼻子像是油画里走出来的西方贵族,五官的轮廓刀刻一般深邃,那两片薄薄的嘴唇此时此刻安静的抿着,刚刚他就是用那两片嘴唇野兽一般的吻着她……
年妙妙心里是无穷无尽的疼痛,到最后她还是犯傻了一次。
白子勋,很好,这一次的羞辱能让我彻彻底底的放下你了。
她红着眼睛从床上站起来,双腿间的疼痛让她的脚刚沾到地毯上就差一点就跌倒在地上。
年妙妙的眼泪掉下来,她撑着酸痛的身体踉跄着走进浴室里,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她的肌肤,让她疼痛的身体顿时好受了不少,但心脏上的疼痛却无论如何都消除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