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什么心理,记者的工作不就是报道事实吗?如果夸大了写的话那还叫什么记者呢?干脆叫作家好了,他们这样跟别人故事没什么两样。
  “因为越夸张的东西才越有看点啊,记者的工作就是把式新闻报道给别人看,可是如果没有人看他们拿什么吃饭呢?如果只报道事实,不添油加醋的话,新闻会无聊很多的,如果看的人少了,他们就挣不到钱。”陆琛年说道。
  “可是这不就扭曲事实了吗?”林哲说道。
  “扭曲事实又怎么样?那些记者在乎的是新闻的曝光率和点击量,谁会在乎这个新闻是不是真的?所以只有那些网友和看客才会傻傻的相信。”陆琛年说道。
  “算了,随他们去传吧,一开始看到这些新闻的时候,我也很生气,可是时间会证明一切,等着瞧好了。”陆琛年不在说话,而是低下头来静静地看书。
  林哲无奈了,心里的火气无处发泄,他只好气呼呼的,开了门走出去,跟陆琛年这种异类真的无法沟通,他的思维模式真的不像正常人一样。
  陆琛年这边,已经因为报道乱成一锅粥,而年家这边,动静更大。
  年母非常生气,她千算万算,用了那么多方法,年诗雅在陆琛年家门口哭闹的照片还是被记者拍到了,而且还是高清版的。
  她的头发蓬乱,跌坐在地上像一个泼妇一样,满脸泪痕,一点都不像平时有荧幕那个清纯玉女。
  都被男人抛弃了,还被拍到这么死死纠缠的照片,这样她的女儿以后脸面往哪放?
  年父也十分生气,这些日子因为这些负面新闻,年家几乎站在了舆论的顶端,就连他走到哪里都会被记者跟拍。
  更重要的是这些新闻已经连累他的公司,年家的上市股份已经跌了很多,这都是这些疯狂舆论闹的。
  不过作为一个父亲,他最心疼的还是他的女儿,他的女儿终日以泪洗面,已经憔悴的不行,让他很是担心。
  这些日子以来,年家老两口因为绯闻的事情,也消瘦了很多,看起来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多岁,两个人沧桑了不少。
  年诗雅那天被从陆琛年家带回来以后,昏睡了一天一夜,最后终于醒过来。
  一开始年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以为就是那一棍子打的太重了,不过最后看到她醒来,她也放心了很多。
  只是,年诗雅更加焦躁了,每天拒绝进食,一直嚷嚷着说要去找陆琛年。
  年母自然是不会答应,年诗雅就会疯狂的哭闹,然后砸烂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现在的年诗雅几乎被囚禁了,年母不准她出门,她每天只能待在家里。
  年母也是为了她好,陆琛年已经不会再回头了,他的心一直都不在她身上,她去找他,换来的也只是更伤心的结果。
  况且年诗雅是一个女孩子,名誉还是很重要的,如果每次都让记者拍到她死死纠缠陆琛年,那么她以后会被人怎样议论呢?
  年家大小姐夫分了手以后还死缠烂打?
  还是年家大小姐,为爱疯狂失去理智?
  这种新闻标题,她再也不想看到了,每一次,每一句都是对年诗雅的伤害,都是对她这个作为母亲的伤害。
  不过年母觉得,陆琛年那一边也似乎不会好过,他已经被媒体写成了同性恋,估计现在也在那个角落里懊恼吧。
  徐媛玉一大早起来,吃过早饭以后就坐在客厅里翻看报纸。
  她自然也是看到了娱乐版的头条新闻,徐媛玉气的差一点就晕倒,一旁的管家心惊肉跳,就怕夫人气急了,会对身体有伤害。
  一面给徐媛玉倒水,一面安慰到:“夫人放心,少爷一定不是同性恋的,都是那些记者瞎写,别气坏了身子。”
  可是徐媛玉的脸色没有一丝好转,还是很生气的样子。
  她在乎的,不是她的儿子是不是同性恋,她是他的母亲,她了解自己的儿子,说谁是同性恋她都有可能相信,唯独说陆琛年是同性恋,她一定不会相信的。
  她在乎的,是他们陆家的名声,还有对年家的交代。
  这些日子里,年诗雅也来家里求过她好多次,年诗雅也曾声嘶力竭的跪在地上,大哭着说让她帮帮她,她说她相信,现在陆琛年最听的就是她的话了。
  可是徐媛玉知道,这一次,陆琛年似乎真的不会再听她的了。
  她了解她这个儿子,他最讨厌别人欺骗他,这一次她作为母亲,竟然帮着外人一起欺骗他,他一定很生气,一定不会再听他的了。
  而且,陆琛年虽然孝顺,可是在感情上的事,他从来都不会让步。
  这一次,徐媛玉也无能为力了,而年诗雅似乎对琛年用情至深,她没有想到琛年离开她,会让她伤心成这个样子。
  现在年诗雅已经为了琛年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年家这些日子总来找人闹,他们找不到陆琛年就来找她,因为当初欺骗陆琛年说年诗雅是他未婚妻这件事,她也有份,现在似乎年家的人都赖上她了。
  她每天躲都来不及,现在看到报纸上的报道,她已经气的快要晕倒了。
  她这个不孝的儿子究竟在外面做了什么?他要不要陆家的脸面了?他不光丢了陆家的脸,还把年家人的脸都丢光了。
  徐媛玉重重的将报纸摔在地上,脸上是狰狞的表情,管家见夫人这么生气,忙跑过去捡起报纸,她一声不敢吭,因为徐媛玉生起气来实在是太恐怖了,全家的下人都不敢说话,只能默默的不做声。
  ……
  法国,空气清新的下午,楚锦然走在从公园回来的路上。
  最近她心情一直不错,唯一很健康,从生下来到现在几乎没有得过什么病,这是她最欣慰的事情了,只有唯一身体好,她就很开心。
  只是最近她经常会想到他,那个让她伤心之极的男人。
  算算日子,他最近也应该跟年诗雅举办婚礼了吧?她还记得,半年前他们公布婚训的时候,她心痛的像是要死掉了。
  那个时候她还没完全忘记他,虽然被他狠狠的伤害,可她的心里还是有他。只要一想到他跟别的女人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牵着其他的女人,从在红毯上,有其他的女人为了他穿着白婚纱,她的心就疼痛不已。
  这些原本都是她才有资格做的事,现在全都被另一个女人霸占了。
  她曾经也觉得十分不公平,为什么伤害她的人,能够活的开开心心,所有的事情都那么顺利,而她这个受害者就要在这里,忍受他们的伤害留下来的痛苦呢?
  可是时间一天过去,她觉得似乎,自己已经能放下那段往事了,包括陆琛年和年诗雅的婚礼,已经能让她平平淡淡的想起,而不在她心里留下什么大的波澜。
  虽然完全全一点感觉都没有她不敢说,因为毕竟是自己曾经爱过的人,一提起他,她的心里还是会有隐隐的疼痛,可是心里的抱怨和悲伤似乎已经消失了。
  就算被伤害了又怎么样,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更何况他们现在各自都有了各自想要追求的生活。
  自从有了唯一之后,她就明白了,她现在的生活究竟想要什么,每天跟唯一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就是她现在最大的愿望。
  她不求自己能轰轰烈烈,也不求自己能够大富大贵,她只想求她的唯一,一辈子身体健康,顺顺利利,一辈子做一个快乐的人。
  一想到唯一,她的心里就止不住的柔软。
  她出来散心,郁向北一个人自告奋勇的说要在家照看他一天,郁向北是个细心的人,虽然他没怎么照顾过孩子,可是唯一是个懂事的宝宝,几乎不用别人操心的。
  所以楚锦然放心的把唯一交给了他,可是她似乎低估了唯一在她心中地位。
  郁向北本想着是她生了唯一以后,几乎都没有自己的时间出去走走,怕她觉得一直闷在屋子里不舒服,所以想让她出去散散心。
  她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她从出门到现在,一颗心一直悬在半空中。
  她从出门开始就一直担心唯一,虽然唯一很懂事,很听话,从来不哭闹,可是她还是会担心,唯一会不会想妈妈,唯一有没有按时喝水,郁向北有没有记得他的奶粉要加300毫升的水,有没有记得喂他喝加了维生素的水。
  她原本想出来散心一天的,结果一整天她都在提心吊胆。
  出门之前,郁向北告诉她,如果唯一出现什么状况,他第一时间一定会给她打电话的,可是等了一天,电话都没有响起来。
  这原本是好事,可是楚锦然就是很担心,现在这种一点消息都没有的状况,更让人担心。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只是出门几分钟,离开唯一几分钟,她怎么这么担心呢。
  原来当了妈妈之后不管走到哪里,最牵挂的还是自己的孩子。
  这一天对于楚锦然来说,格外的难熬,思念伴随着夕阳的余晖,终于迎来了一天的傍晚。
  楚锦然几乎是松了一口气,到晚上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原来现在,唯一在她心里已经这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