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友刚走不久,呼贝宁就怒气冲冲追到了承娇殿“欢谣在哪里?”
白满川不屑一顾“大王子真好笑,我们缪国的宫女不见了。你为何如此着急?”
“你!”呼贝宁一时情急忘记了这一茬,不过这个女人这么精明也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
“好吧。我告诉你,欢谣是我潜国丞相女儿。她确实如你所想是我国派来的细作。我这次来要带她离开这里,请娘娘高抬贵手放过她。”
“哦?大王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是细作那就更不能这么轻易交给你了。还有你现在的态度让本宫觉得很不舒服,这算是在求本宫吗?”
“对。皇后娘娘尽管开口。只要交出欢谣,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白满川把玩着酒杯,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顾自品着酒,好一会才懒散地说道:“大王子认为有资格跟本宫提这种要求吗?”
“你!”呼贝宁紧握双拳恨得咬牙切齿,想不到白满川如此卑鄙。他真是看错她了。一向不欺负女人的呼贝宁这次终于忍不住卑鄙一次。他拿出一块白布,上面整整齐齐写着《祭新颜》。白满川一看,脸都白了,没想到上次大意居然落下了把柄。
呼贝宁看她脸色大变就知道这块布比任何话更有谈判价值“娘娘认为,凭这块布能换回一个宫女吗?”
“想不到威武不屈的大王子也有阴险的一面。”
“这都是娘娘逼我的。娘娘找人跟踪我又劫走了欢谣。我只是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说到跟踪,本宫哪有大王子你有本事。你派人潜入我国皇宫十多年未被发现,本宫刚派人查探就被你发现了。不过要不是莫友回来报告,本宫到现在还纳闷为何皇宫最近发生的事,你能在最短时间里知道。”
这下呼贝宁终于明白了,原来白满川为此才派人跟踪的。只是让他伤心的是,他只让欢谣将她的一切告诉他,并没有刺探军情的意思。如果真有的话,缪国早亡了。真是没想到他的默默关心换来的却是她的误解与不屑。看来他错了,她跟别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他真是瞎了眼了。
“娘娘,如果我说我派欢谣打听的只是你的事,目的是想帮你。你会相信吗?”呼贝宁带着满眼的期待看着白满川。
只可惜他的期待换来的却是冷漠的一句话“你说呢?”白满川毫无情感的一句话让他彻底绝望了,原来这个女的不相信他。那他这么拼命都在干些什么。呼贝宁闷哼着掏出手里的一张纸放到白满川手里。白满川疑惑地看着已经泛黄并且残缺不堪的纸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也许你没错,欢谣是我国派来的细作。她又是雅贵妃的贴身宫女,所以陆通一家确实与我国有联系。只是我想说的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是想通过她知道你的情况。我知道你不信,所以也不想多解释什么了。这是碟碟花的解药配方,是陆通从潜国拿来的,奇怪的是他明明给太后下了此毒,为何你会染上此毒。我觉得其中一定大有文章,你最好仔细查一下。这是解药药方,只可惜时间太久,纸片经过岁月洗礼变得残缺不堪了。所以丢失了一部分解药,要想真正得到解药还需要再多花时间研究并找出丢失部分的药材。我这几天一直拖欢谣打听你的病情,无意中听她提起你跟司空鸿宇的事,这才多嘴了几句。既然娘娘不需要那就算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走到一半才突然想起来欢谣的事情还没解决呢,丞相就她一个女儿,而且她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如今雅贵妃倒台她一个人留在异国他乡已经很惨了,他不希望妹妹有事,一定要想办法将她带回。这么想着,呼贝宁鼓起勇气往回走去。正巧看见白满川将那张解药随手扔到一边,这下他急了。慌忙上去捡起药方像宝贝一样藏进怀里,然后对着白满川就是劈头盖脸一阵臭骂:“白满川,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唯一能救你的方法了,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居然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白满川无所谓地说道:“不过是一张没有用的废纸罢了。何必当宝贝一样珍藏着。”
“什么废纸,这可是解毒之法。里面记载的药材可是一般人见都没见过得,你居然不珍惜反而将它随意丢掉。你太过分了!”
“据本宫所知,这张药方上的药材大多都是毒物,解毒者应该是想毒攻毒,可是这种方法非常危险,必须要用对药材用对剂量才行。可这张纸只是残缺的,还有一部分到底是什么药材无人知道。要想找出解毒之法必须找人试药,你认为会有人替本宫试药吗?”
“会,一定会的。”呼贝宁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话坚定严肃毫无玩笑之意。
白满川错愕地看着他,心里咯蹦一跳,难道他要亲自试药吗?弄不好会死的,他不要命了吗?“你……你……”她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反而呼贝宁先开了口“娘娘解药也得了,血书也拿回去了是不是应该将欢谣交给我了?”
白满川这才反应过来,说话也不再带刺只是淡淡地说道:“欢谣不在本宫那里,你去莫友那里找找看吧。她应该是被莫友带走了。”
呼贝宁二话不说转身往莫府跑去。“等等。”这次白满川意外地叫住了他。
“娘娘还有什么事?”
白满川被自己的话语惊了一下,本宫这是怎么了,干嘛无缘无故叫住他。不过看他正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她也不好意思说没什么事,想了想说:“还是本宫陪你走一趟吧。或许看在本宫的面子上,莫友不会太过为难欢谣。”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只是偶尔偷偷看了看对方,刚刚还锋芒相对现在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这种气氛白满川也很讨厌,她以为呼贝宁派细作打探国家机密,所以对他有些不满。现在搞清了状况,反倒有些良心不安了,只是她堂堂皇后要她去道歉怎么可以。她做不到,所以两人最终以默默无语结束了争吵。
长路漫漫,没有话语的两人走在一起只会显得路途更加漫长,为了摆脱这种尴尬的气氛,白满川忍不住加快了脚步。两人终于到了莫府。
月光下的莫府显得更加明亮。灯火阑珊红鸾降临,白满川瞅这美妙的天空像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一样。果然不出所料,一走进莫府的大堂就有一股浓浓的喜庆味道扑面而来。两桌婚宴酒席整整齐齐排放在大堂之内,没有太多好友前来,只有满府的丫环下人以及新人。婚宴虽然简单但也热闹,下人主子吵成一片,虽然不合礼数却更有人情味。
白满川佯装责备“好你个莫友居然在这里摆起婚宴来了。新娘是谁,让本宫看看。”
白满川正欲走过去揭开新娘的喜帕,哪知道莫友一个踉跄慌忙上前阻止“娘娘,这不合礼数。”
白满川想想也对,只是别人说这句话还合理,他说这句话就显得别扭了“莫大人,你,你什么时候这么注重礼数了?”她说着看了看入座的其他人,一眼望去全是下人。也许是白满川的话说重了,其他下人都不好意思了,不知是坐还是走。
白满川知道自己失言忙笑着说:“本宫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既然今天你是新郎那本宫就入乡随俗。这总行吧?”
莫友这才放下心,命人端副碗筷来,只是呼贝宁也在,不请他又有些说不过去,请他吧又有些委屈自己。想了很久之后还是请他入座了。
呼贝宁对莫友的印象也不好,此次前来主要是想找欢谣,其他事他一律不管。他跟莫友交过几次手,他的为人他也是略知一二,从言行举止来看他并不是一个注重礼节之人,从他能让这么多下人入座喝他的喜酒这一点足以证明他是个不拘小节之人。况且按礼,新娘应该在洞房才对何故她也入了座,面前放了一副碗筷,看样子新娘也跟着入席吃饭。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带着喜帕?呼贝宁一边喝着酒一边打量着新娘的一举一动。他发现新娘的碗筷是动过的,可是他看到的新娘却不曾动过筷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带着喜帕是想隐藏什么吗?
这么想着,呼贝宁有点等不及了,他立刻站起身来用酒朝新娘的脸扑去。新娘被喜帕盖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喜帕湿了下意识地揭开来擦擦。这一揭才发现新娘就是欢谣。这下两人都愣住了。
“宁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欢谣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成了新娘?是不是这小子逼迫你的?我就觉得这小子今天有点古怪,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碰你!”
听到这句话,莫友也不乐意了,他挖了挖鼻屎一脸不屑地说道:“呼贝宁,麻烦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逼迫。是自愿好不好,我莫友虽然出生不如你们好,但也是讲情讲理之人。若不是我们两情相悦怎么可能搞这么一出。”
“两情相悦?你这小子骗谁呢?我欢谣妹妹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禽兽不如的家伙!”
“什么,禽兽不如?”这下莫友挑了挑眉,一把拉起呼贝宁的领子怒气冲冲地说道:“士可杀不可辱,我莫友虽然出身寒微但也不是随便之人。你这么说分明就是在挑战我的极限。”说着,斗大的拳头已经朝呼贝宁砸去,呼贝宁也不是好欺负的人。上次跟踪之仇还没报呢,这次就新账旧恨一起算。于是两人成功打了起来。下人们见势不好慌忙逃离,偌大的正堂里只剩下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