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白天的你就开始说梦话了。”白夫人一脸鄙视“是男是女还说不准呢,万一生了女儿怎么办?”
“哎呀,此话也不无道理。”白璐摸着胡子开始思索起来“不过时间还早,我们有足够时间做准备。菲儿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派人通知皇上和太后。这可是皇家的第一位皇子,他们不会不重视的。”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太后得知此事后极为震怒“混账,白菲卿一个小小的嫔有什么资格怀有我大缪的长皇子!”
蓉儿小心翼翼的说:“太后,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天意如此,不管是哪位妃子生的,他都是皇上的骨血,您的孙子。太后何必如此动怒。”
“梁才人那有什么动静?她可是比白菲卿先受的宠。”
“许是梁才人身子弱吧,太后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也好”
蓉儿扶着太后的手,然后主仆二人一路小跑怒气冲冲奔往梁才人寝宫。
梁才人弯弯腰没等她开口问安,太后就先开了口“梁才人,白嫔身怀六甲的事你听说了吗?”
“回太后,臣妾听说了。”
“既然已经听说了此事就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按理说你在她前受的宠,为什么哀家没听到你的好消息?”太后语气加重,言语间多了几分责备。
梁才人低着头跪在地上不说话。对于这个侄女,太后一直不怎么喜欢,因为她死气沉沉说的话不知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只可惜娘家没人,什么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偏偏这个梁才人不争气,这下太后大怒“梁才人,哀家在跟你说话呢,为什么不回哀家的话。难道哀家老了管不了你了?”
梁才人不说话,继续跪着,只是浑身抖得很,脸色也白了,冷汗也冒出来了。
这下太后是彻底惹恼了“梁欣宁,你倒是说句话呀。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干什么不说话还抖成这个样子。哀家很可怕吗?”
梁才人紧咬着嘴唇,就是不说话。任太后怎么大吼大叫就是不吭声。太后大怒让她长跪于此。仅半个时辰,梁才人就虚汗直冒晕倒在地。幸得丫鬟及时发现找来了太医才捡回了一条命。经过太医鉴定,梁才人已经身怀六甲。此事一出,太后顿时大喜,连夜命人送些补药过来并且派了很多丫鬟照看。人说母凭子贵果然没错。虽然孩子还没出世,不过在太后心中早已把他当成了长子嫡孙。没过几天就派人来问候,还特地命人打造了一把长命锁送上。
梁才人摸着肚子,看着长命锁一阵唉声叹气。发呆了好一阵子才慢吞吞从屋里出来晒晒太阳。宫里的一位六七岁模样的小宫女看她傻呆呆的样子,不解的问“要当母亲的人,是不是特别幸福?”
梁才人抚摸着肚子一脸悲凉“幸福是什么?哼,别人当母亲是幸福,可我不这么认为。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要卷入宫廷斗争当中。本来不想告诉太后的,哪知道自己不争气让她知道了。哎。”她又叹了口气,然后摸着肚子发起呆。小宫女歪着脑袋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拿起扫把自顾自扫地去了。
相对于梁才人母子来说,同样人为人母的白菲卿则悲惨了些。虽然她是第一个宣布怀有龙种的,怎奈皇上和太后都不喜欢,所以宫里没什么特殊照顾。只是应了梁才人的照顾也得了一把长命锁。
无论如何,宫里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对于妃子怀龙种之事历来都是备受关注的。白满川身为皇后得知此事后理应有所表示。可恶的是,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居然让两个女人坏了孩子。可恶,她怒狠狠瞪着远方,双拳紧握。哼,司空鸿宇既然如此,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这几天,白满川鞍前马后两宫操劳。所有关于孕妇衣食住行各方面的东西,都必须经过她批准才行。由她亲自检查,确定无误后才可以安全送到。这一关关下来,宫女太监送饮食都胆战心惊的。不过对于白满川这么不同寻常的举动,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太后饶有兴趣地问“蓉儿,你说这个白满川在搞什么鬼。按理说妃子怀孕,她应该痛恨才对。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是装出来的吧。试问人世间有哪个妻子真的大肚到这种地步,皇后这么做一定是想给皇上留下好印象。让世人觉得她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好皇后。"
太后端着茶杯,若有所思的说“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她做的实在太细心了,看不出破绽来。而且,宫里滑胎现象常有。她这么做不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嘛。这万一哪个妃子磕着碰着不是自己吃苦头吗?以她这么聪明的个性不会连这个也想不通吗?“
蓉儿笑了笑“太后,两位娘娘都盼着母凭子贵。奴婢相信滑胎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的。”
太后摇摇头,无奈地叹口气“这个郁-皇后越来越厉害了,哀家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对了,皇上知道梁才人怀孕的事没,他是什么反应?”
话说妃子怀孕之事这么大,司空鸿宇这个当皇帝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不愿提起罢了,一个劲的批阅奏折,希望在忙碌中忘记掉。偏偏小旺子又提起了这事“爷,如今梁才人和白嫔都怀有龙种,您是不是应该去看看,意思意思?”
“知道了。”简短的一句话把小旺子打发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这句话三天前,他们家主子已经说过了,没想到三天后他还是这么说。他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爷,太后都关心了。您再不关心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万一太后生气怪罪下来怎么办?”
“太后太后。朕已经是大人了,能不拿太后来压朕吗!”司空鸿宇“啪”得将手中的笔甩出去,随即怒气冲冲的瞪着小旺子。小旺子知道又惹怒了他们家爷,慌忙跪下“爷息怒。奴才多嘴了。”
“你是多嘴了。这几年朕对你眉开眼笑都把你宠坏了,现在连主子的事情都敢管了。你自己掌嘴!”
“啊?”小旺子委屈地看了看司空鸿宇。跟着他们家主子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小旺子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只得慢慢伸出手自己打自己嘴巴。
其实,他烦的不是小旺子,而是这一连串的事情。当初他被母亲逼着宠幸了梁才人,后来又随便找了个人报复白菲卿。如今他们都身怀龙种,而白满川却无法生育。身为一个男人,他何尝不希望看到他跟白满川的孩子。只可惜天意弄人,出来这样的悲剧。更意想不到的事,白菲卿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他还不能说出去。只得忍受着自己给自己戴上的绿帽子。当初只是一时气愤想教训一下,哪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不知道白满川知道此事该做和感想?
司空鸿宇闭上眼不敢想象却又忍不住想象白满川的近况。已经很久没去看她了,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好几次路过承娇殿,都想进去看看。只是这些事情的牵绊让他不知该以何面目面对她。想到此处不得不收回脚步。
就在此时,一阵阴冷的风刮过。司空鸿宇敏锐的鼻子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暗藏的敌意。随即迅速睁开眼抓起一本奏折往前扔去。奏折在落地之时被牢牢抓住。来人拍着手掌哈哈大笑“司空鸿宇,瞧你都干了些什么。如今你自己惹的风流债不敢面对,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司空鸿宇一脸敌意的看着来人“你是谁,为何这么跟朕说话?”
“我是你的情敌,呼贝宁。”
“你是潜国的王子?为何来此?”
来人摇摆着食指一脸鄙夷“我今天来就是想带白满川走。其他的事一律不管。”
“什么!”这个呼贝宁真是太狂妄了,居然当着他的面说要带走他的皇后,真当他不存在吗。可恶,司空鸿宇紧咬着牙,一脸愠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是朕的皇后岂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
“司空鸿宇,别以为你是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你不配拥有白满川的爱。”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跟你无关。”
“别跟我说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一句,你爱不爱她?”
好直接的问题,司空鸿宇恼羞成怒,为什么这么直接的问题他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说出来,而他却无法回答。并不是因为不喜欢白满川,而是觉得今生有愧于她,不敢说爱。
呼贝宁鄙视道“司空鸿宇,你还是不是男人。爱与不爱有这么难选择吗,还是因为你是皇帝,碍于颜面不能说出来!”
这下司空鸿宇更加愤怒了“你是什么东西。朕说过这是我们两人的事,与你无关。爱与不爱也是朕对白满川说,不用告诉你!”
呼贝宁翘着嘴,勾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好。且认为你们缪国人腼腆。不过,我可是你的情敌,如果你无法用行动证明你爱白满川的话,我就把她带走!”
“怎么证明?”
呼贝宁从袖子里掏出两个小瓶子放在司空鸿宇面前“这是西域碟碟花的解药。西域碟碟花采取的是以毒攻毒的做法。说是解药其实也是毒药,用量不当不仅解不了毒还会加速毒性蔓延。这两瓶是我按照原有解药配方制作出的。其中只有一瓶是解药而另一瓶则是毒药。”说到此处,呼贝宁露出狰狞的面容看着司空鸿宇“司空鸿宇,不是我吓唬你。我此次来就是想带走白满川。所以我不会告诉你哪瓶才是真正的解药。如果你真的爱她的话,就帮她试药。”说着,他将瓶子往司空鸿宇那边靠了靠。
司空鸿宇拿着两个小瓶子,皱着眉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呼贝宁哈哈大笑“怎么?你怕了?别忘了你的母亲也是西域碟碟花的中毒者。而解药只有一瓶,你是想给你的母亲还是妻子。你可要想好了。”
司空鸿宇紧握着小瓶子,心中忐忑不安。可恶,朕堂堂的缪国皇帝居然让他牵着鼻子走。偏偏还不能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