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球像炮弹一样疾射过去,朝着大皇子的脑门飞撞。
  大皇子正想问邢伟,伸出的那只手还在半空中,刚才体内运足的气力已经散掉了一半,防御状态下降了很多。
  邢伟也正是利用这一点。他刚才见大皇子气势如山,便想到了对方已运足了气,那时侯进攻,一击未见得成功。
  所以邢伟便施了小伎俩,佯作迈步离开,料想大皇子定会问他去哪里,那时大皇子体内气力就会有所松懈,正是他进攻的好机会。
  果然不出他所料――见球突然袭来,大皇子实感仓促,慌忙用手去接。
  他的双手倒是触到那个球,但是劲力不够,没有将球夹住,球擦过他的双掌,砸在他脑门上。大皇子的脑袋嗡的一响,旋即天旋地转,其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摔了出去。
  场外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前一瞬他们都存有和大皇子一样心理,以为邢伟有什么事情须得暂离当场,可殊不知这家伙蓦地转身踢球,更想不到大皇子有所松懈,一下子就着了对方的道。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有的人甚至在想,这家伙不会是事先就谋划好的吧,那他的心机也太过深沉狡诈了。
  一伙人急忙向大皇子跑去,发现他同梅妃娘娘一样,处于半浑噩状态,勉强能说话、能动,让他自己站起来是不可能了。
  这伙人把大皇子抬过来,过了一会儿,大皇子便清醒了许多。
  他怒指邢伟:“你耍诈,这不能算。”
  “为何不能算。我也是在无准备的情况下遭到了那个球的偷袭,与刚才大皇子接球的情况相仿,没有不公平之处。这正应了先前我的话,谁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都接不到疾射而来的球。”邢伟说。
  梅妃娘娘这时完全清醒了,已经有人把刚才的事告知她,在得知那个球是邢伟点了一下才砸中她,她心中即刻怒意翻腾,认准是邢伟故意捣鬼,只是她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只好先忍耐下来,希望大皇子能够接住邢伟射来的球,便能证明邢伟先前是故意的,自己定是饶不过邢伟。
  可是现在她的希望破灭了,大皇子没有接住球,就证明不了先前邢伟在捣鬼。她心中怒意更盛,再也无法压制,便怒哄哄指过来:“你这厮分明在狡辩,本宫心如明镜,岂能信你虚词诡说。今天定要将你治罪。来人呐!把这厮给我抓起来。”
  现场有很多侍卫,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都把目光投向馨成公主。
  在他们眼里,邢伟可是馨成公主的人,哪能随便抓,惹恼公主可比惹恼了娘娘的后果要严重。
  “且慢!”正在众侍卫为难之时,海明煜发话了。他说:“娘娘要抓人的理由并不正当,我觉得邢宇公子所说没有不妥之处,大家也亲眼看到了,是那个球袭向他,他才用手抵挡的,球再往哪个方向飞,任谁也预料不到。所以娘娘不能以此怪罪邢宇公子。”
  “那他也有误伤之责。”梅妃娘娘说。
  “即便是误伤,责任也不在他,应该怪罪把球踢过来的那个人。”
  “你…”梅妃娘娘理屈词穷,只得怒叱一句:“你分明是在偏颇他。”
  “还望娘娘毫无根据切莫乱说。”海明煜沉声说。
  梅妃娘娘怒气填胸,但她也的确如海明煜所说,没有任何证据说明邢伟是故意,就只好闭上了嘴。
  大皇子现已彻底和缓过来,站起来面对邢伟不服气地说:“本皇子没有接住你突然射来那一球,不代表我永远接不住,咱们三局定输赢,才显得公平。”
  邢伟粲然一笑,说:“可先前你我没有如此约定,所以这个提议我不接受。”
  “以我皇子身份,岂能容你不答应。”
  “大皇子身份尊贵不假,但我也是蓝紫帝国的皇家之人,来到贵国是为上宾,难道大皇子就是如此对待上宾的吗?实在不免有失贵国风度。”邢伟说。
  大皇子无法反驳,便说:“那我向邢宇公子挑战,总是合情合理吧。你若不接受,就说明你是怕了本皇子,以后休要在本皇子面前倨傲。”
  邢伟快速地思量,从大皇子接自己一球的水平来看,大皇子对自身气劲的掌控力还欠火候,想来他其它方面也不会强到哪去。
  于是他问:“有彩头吗?没有利益的事,我从来不做。”。
  “那要看邢伟公子的彩头有多大,我便能拿出同价的物品,我手上向来不缺珍贵之物。”大皇子豪放地说。
  这人不会是随便拿出个东西就说是日阶魔器吧。
  见众人有些不信,邢伟就把雷元矛递到海明煜眼前:“还请三皇子鉴别一下,这支矛是不是日阶魔器。”
  海明煜倒是知道如何鉴别,他接着那支雷元矛,放出感知力,投注在雷元矛上,随即就遭到雷元矛灵智的反弹。他心中惊异,说:“这的确是一件日阶魔器,已经有了三级灵智。”
  听到这话的人,眼睛都亮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围了上来,细瞧这件日阶魔器。
  邢伟倒不怕有人抢夺,因为雷元矛具有灵智,只要他一用感知力召唤,雷元矛就立刻飞回他手中。
  围观雷元矛的人中,也不乏五级以上魔法师,他们也放出灵智,对雷元矛进行探测,证明了明海煜所言非虚,这的确是一件日阶魔器。
  众人用欣羡的目光打量完雷元矛,又看向邢伟,心头的震撼委实不小,很难想象邢伟如此年轻,居然拥用日阶魔器。
  大皇子也在其中,只有馨成公主没有过来观看,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
  大皇子有些尴尬,面向邢伟说:“日阶魔器太过贵重,我们还是换个别的彩头吧。”
  邢伟问:“莫非大皇子没有日阶魔器,或者是舍不得以日阶魔器做赌注。”
  “你休要蔑视于我。日阶魔器我是没有,但同等价值的宝贝可是有的。但我不想赌得如此之大,以免伤了两国和气。”大皇子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他虽然贵为皇子,价值连城的东西倒是收藏了不少,但魔法界里的高端器具却不曾拥有过。他就只好以“两国和气”为借口掩饰掉自己的窘迫。
  邢伟自是不信他的话,但也无须说破,他说:“那我也不拿日阶魔器压人,大皇子就先说个宝物,我拿同等价值的物品来应。”
  “好。”大皇子说,“我就拿玉雪灵芝作为赌注,邢宇公子拿什么来应?”
  此话一出口,在场的多数人皆是一惊。
  玉雪灵芝!那可是救死回气的灵药,只要人尚有一口气,基本上就能用它挽回生命。但玉雪灵芝对魔法却没有增益效果,如果从修炼的角度来看,它的价值并不是很高。
  邢伟不知道玉雪灵芝是什么,便用心语去询问蓝子英,得到的回答是,那倒不失为一个好东西,但要与日阶魔器相比就差得远了,其价值大抵和苦灵参同等。
  听蓝子英这样回答,邢伟便有了打算,他说:“我有一枚苦灵参,大可媲美玉雪灵芝。不知大皇子可否认同。”
  众人又是一阵惊叹,苦灵参是益寿延年,祛病生精的灵药,服用此物明显能够延缓衰老,加长寿命,完全有资格和玉雪灵芝相提并论。
  “好!”大皇子说,“你我就这样说定,双方分别以苦灵参和玉雪灵芝为赌注。只是不知邢伟公子的苦灵参在那里?”
  “邢伟说:“我的苦灵参暂放在海伦商行,托他们代卖,假如今天我输了的话,大皇子可以派人跟我到海伦商行去取。”
  “噢。”大皇子恍然,“原来海伦商行这三日来在城中宣传的苦灵参是你的,都传到宫里来了,看来邢宇公子很缺钱花。”这话隐隐透着嘲讽邢伟拮据的意思。
  邢伟淡笑,说:“苦灵参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珍物,没有收藏价值,我不会像大皇子看待玉雪灵芝那样,将其当做宝贝。”
  “哼!”大皇子知道邢伟在讽刺他弊帚自珍,在斗嘴方面他根本占不到对方便宜,只得无奈地冷哼一声。
  “大皇子的玉雪灵芝现在何处?”邢伟问。
  “我的玉雪灵芝在我的寝宫,假如我输掉的话,我马上会命人将其送到邢宇公子手上。”大皇子说。
  邢伟倒是不怕他耍诈,毕竟有这么人多在场,他大皇子若是敢做以次充好或者偷梁换柱的事,保证第二天就会传的满城风雨,他大皇子的威信就荡然无存了。
  邢伟问:“决斗规则如何设定?”
  大皇子稍作思谋,说:“不准使用任何魔法器具,你我各凭自身本事,打到对方认输为止,若是对方不认输,打伤打死勿怪。”
  “行,就以大皇子所说为准。”邢伟痛快地回应。
  这时,馨成公主正色发言:“希望大皇兄和邢宇公子点到即止,下手莫要失了分寸。”
  大皇子嗤的一笑,说:“恐怕皇妹只是担心邢宇公子。莫非真如传言所说,邢宇公子是皇妹未来的驸马。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