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的日子定下了。5月27号。
简家挑日子那天安家的人也在。而日期是简凌风挑的。
安临夕笑着拿林天星打趣着,说:“小星星这个我懂。527嘛。我爱妻,对吧。凌风哥很有心哦。”简凌风拥揽着林天星,嘴角扬着笑意。一屋子的笑声。
于晓晓也是始终微笑的看着他们,瞥过简凌风时,眸光复杂,而看着林天星时眼里有羡慕和妒忌,还有一丝只属于她自己的释然,她一直记着简凌风要她记住的,脖子上的链子系着那枚戒指,手悄悄抚着按向胸口衣服里那圈承诺。她想她懂为什么日期是这天,而非5月20。他爱的是他的妻子。而非眼前的这个女子。只是她不懂他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想到今天一天下来简凌风从始至终都未曾看向她的方向,于晓晓心中那点自得渐渐地发苦。她是真的不懂这个男人。
而林天星被众人笑得有点不知所措的别扭,羞涩着微微低头往简凌风怀里躲。就算她明明知道这场订婚更多的是交易。但如果仅仅如此,简凌风表现出的上心却超出了这个性质的界限。
简凌易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安临夕,再看了看于晓晓,目光锁在林天星身上,笑容复杂深掩。不管到底那是什么,哈里斯的提醒,他必须承认,他和他一样被蛊惑了。既然如此,那么有些事就只能让事实说话。
安临夕留意到简凌易看林天星的目光,心一痛,却只能依旧僵持着笑容。
在座的人都是各怀心事。却居然能如此和谐地营造着温馨的氛围。
林天星接到哈里斯电话的时候,正坐在简凌风的车里。在回去的路上。
她潜意识地看了眼身旁的简凌风,接起了电话。
“天星。你在哪儿?”哈里斯的声音笑意甚浓。
“刚从简凌风家出来,要回家了。”林天星跟着微笑了语气。哈里斯声音里有着感染力很强的明媚如阳光。
一旁的简凌风眼角掠过,阴暗了眼眸,夺了她的手机。扔到后座。
“简凌风,你这又是抽哪门子疯?”林天星急忙转身伸手去接,却够不到后面的手机,只能懊恼作罢。皱着眉头瞪着明显得意的简凌风。
“你答应过我什么?我说过要你和他保持距离。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么?”简凌风的语气是凉凉的清淡。好像他刚才的行为是有多绅士和优雅。
“我都没说他是谁,你又知道什么了。就算是皓月打来的电话,有必要这么无理取闹吗!他是我朋友,我也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你又什么时候听进去过!”
“皓月?嗯哼,这叫什么,你是星他是月的意思么?你这朋友可是都直接把心思摆在台面上了。”事实也是如此。想起哈里斯看林天星的眼神,简凌风蓝眸阴沉,语带讽刺。“还真是够朋友。”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天星是真的生气了,这样的简凌风简直不可理喻。明明他们的关系,各自清楚明白。他现在的举动表现得像是有多在意她似的,她不喜欢这样模糊不清的牵扯。微微起伏乱了的心跳,让她觉着烦躁不安。
简凌风看了眼林天星。方向盘一个急速调转方向。加速。
林天星被突如其来的偏转,吓到了。等她坐稳身体,瞪着双眼愤怒道:“简凌风,你要带我去哪儿!”
简凌风诡异地笑着,一瞥后座的手机,说道:“开房。”
“什么?你说什么!”林天星晃着被加速得沉重的脑袋,怀疑自己听错了。
“下车。”简凌风只是笑得深沉不说话,下了车。接着把林天星从车里拽了出来。
“喂。”林天星来不及抗议。
而车子里,林天星的手机一直是通话中的状态。
下了车,林天星发现,他们好像在一座小山顶上。不解看向拉着她的简凌风,奇怪地问:“这是哪儿?”
“来,这边坐。”简凌风牵着林天星,来到一处长椅坐下。望出去是山下的夜景。灯光璀璨好似天上的星星。他脱下外套,披在林天星身上,笑着说:“山上凉。”
林天星看着简凌风举动还觉着疑惑。但当她看向眼前的景致,却被吸引着站起来,一览无余的Y城夜景,那些流动的星点。好似浮动在脚下。光彩琉璃。
“好美。”林天星不禁感叹道。
“你喜欢就好。”不知道到什么简凌风站在她身后,声音有错觉的温柔。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林天星仰头,看着简凌风。明明刚才还在对峙的两个人,现在却都柔软了心气。也许是不愿意破坏眼前的美景吧。
“我带自己的未婚妻来看风景。还需要理由?”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们会订婚是因为……”林天星蹙眉不认同,正要辩解,唇瓣却感觉到一片温热嘴唇,堵住了她的声音。简凌风圈紧她的腰,低头细腻着,一点点地亲吻,渐渐的唇舌愈加深入纠缠。林天星慢慢松解开了眉心,闭着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双手紧张地拽皱了简凌风腰侧的衣角。
简凌风轻弯起的眉目有着得逞的笑意。紧紧相拥的两个人,身后是一片星亮,不知道是他们衬托了夜色,还是夜色陪衬了他们。
后来,她羞涩滚烫的脸,低头埋着。他抱紧她轻笑着:“星儿,不管是什么原因开始的,你会是我的妻。这是事实。”林天星听得两眼迷惑,却抬起头看向简凌风。
一个心动却彷徨,一个心静而明了。
在他们相拥在长椅坐着,决定看过日出再回去的时候。一整夜,林天星窝在简凌风的怀里迷迷糊糊地瞌睡着。
而首宇公寓楼下,安静的似乎听得见风吹过的声音。路灯明黄一片打在哈里斯身上,把他的身影拖拽得修长单薄。他因紧握着手机而突兀的关节僵硬着,微微颔首,金色的刘海遮住了眼眸,冰冷地薄唇浮着若有若无的浅笑。始终不变的姿势倚靠在墙角,站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