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并没有像梅夏以为的那样过了一会儿就停下,因为陆霄鹤知道她换气不太熟练。可是这一次,梅夏呼吸困难的时候,陆霄鹤只是稍稍松开了她一会儿,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她就重新稳上去了。
梅夏随着他的动作被带回室内,看着陆霄鹤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又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于是梅夏想要挣脱。
毕竟,这种状况,已经超出梅夏的控制了,她终究是害怕的。
可没想到的是,这种反抗让陆霄鹤的攻势更加迅猛,陆霄鹤将她压在墙上,两个人之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一点缝隙都没有,而且,陆霄鹤的手在把握住她的手后,开始在她的周身游移。
陆霄鹤温热的气息掠过梅夏的脸颊,她听着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就像要把她整个人的魂魄全部抽离。
“我爱你。”
这是梅夏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亲耳听到陆霄鹤说这句话,而梅夏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难处。
所以,有他这句话,真的已经足够了。
梅夏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像一声洪亮的钟鸣敲击在梅夏心头。
“阿鹤。”梅夏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不停地离开眼眶,“放过我。”
“夏夏,若有一次能够放手的机会,我都会放开的,可是,一次都没有。
“夏夏,对不起。”带着无限压抑的道歉来自她的脖颈,暖热的湿气贴在她的脖子上,她却终究没有勇气去探寻这根源。
冥冥之中,他和她却像是收到了谁的指引一般,如此默契地渴求着对方,从外厅延续到卧室。
决绝。
爱意。
彻底死心的决绝,和无法逃离的爱意。
梅夏回到家的时候,自己都佩服起自己来。
每走一步路,撕裂的疼痛就紧随而至,就这样,她也不卑不亢地拒绝了陆霄鹤要送她的请求,还踩着高跟鞋打车回到家。
坐在沙发上,她一动也不想动,连这撑场面的高跟鞋都懒得脱。
因为陆霄鹤高,她曾经计算过,她只有穿上高跟鞋才能达到传说中男女之间的最佳距离差,15cm。
不过,从今往后,她可以一直穿平跟鞋了,因为不会在潜意识里去迎合他了。
一切都结束了。
早上姚姗很贴心地发来了“已帮你请过假”的短信,那个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惶恐,心里生出一种不希望姚姗知道这件事的感觉。
大概还是该死的自尊心在作祟吧。
早上梅夏是被身上温暖的触感所唤醒的,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陆霄鹤正用毛巾帮她擦拭着身上的淤青。
这些痕迹,都是他们曾经彼此需要的证明,可惜的是,不久这些浓烈的色泽都会退回肤色,正如他们的爱情一般,不久后就将化为乌有。
梅夏就这样怔愣着坐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打起了瞌睡,最后横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姚姗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梅夏和衣睡在沙发上的情景。
沈鑫诺要把一切查清楚并不难,姚姗也就差不多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将近中午的时候,她也接到了陆霄鹤的电话,对于她来说,这通电话就像是一则语音讯息一样毫无起伏。
“姚姗,拜托你照顾好梅夏。”
梅、夏。这个称呼,有多久没听到陆霄鹤叫过了呢?
陆霄鹤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甚至没给姚姗开口的机会。姚姗不甘心,她有太多的责骂想要对陆霄鹤说。
关于梅夏为了他放下了多少自尊,空守了多少青春。打破了多少先例。
可电话回过去,却转接到了语音信箱。
“嘟”声之后,姚姗意兴阑珊地放下了电话。罢了,这些,陆霄鹤大抵也都知道,只是,对于男人来说,爱情在他们心底的地位,永远及不上女人。所以,这也注定了女人永远都是弱者,即使再怎么讲究男女平等。
谁更在乎,谁就注定更容易受伤害。
梅夏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基本黑了下来。灰色夜幕里唯一的光亮也正在被屋内暖黄地灯的反光所代替。
“醒了?”头顶传来温柔的声息。
“姗姗……”也许只是错觉,可梅夏总觉得姚姗的音色里带着令人卸防的能量。
“我做了些清粥小菜,给你端过来你吃点吧?”姚姗在沙发边的茶几上铺上桌布,将食物陆续放在上面,而梅夏的面前是她的碗筷。
“睡了一天,吃点东西吧。”姚姗将筷子递给她。
“你都知道了?”梅夏低着头,不去看姚姗。
“夏夏。”姚姗放下筷子,坐在沙发边将她的头抱住,轻抚着她的发丝,“夏夏,都过去了。”
梅夏就这样在姚姗的怀里嚎啕大哭。
在姚姗的认知里,梅夏只为陆霄鹤流过泪。以前姚姗以为,那是因为她坚强,但现在她才了解到,梅夏的泪说明的是,陆霄鹤是她最柔软的那根肋骨。
“姗姗。”终于哭够了的梅夏抬起头,努力张开红肿的双眼,“我不想留在这里了,我想去旅行。”
姚姗答应着,可终究没想到这次梅夏是认真的。
第二天梅夏就递上了辞呈,若不是萧敬文极力挽留,她是绝对要辞职的,而最后结果是,萧敬文准了她的长假。
第三天,梅夏呆在家里收拾行李了。不过姚姗实在是放心不下,而自己又没办法跟去,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到了沈鑫诺的头上。
第四天,梅夏准备明天就出发,没有规划,没有目的地,只是一个单纯的不知归期的出发。沈鑫诺不舍得离开姚姗,便给梅夏找了一个据称是安全可靠的好男人,陪她一起去旅行。
第五天,姚姗和沈鑫诺为梅夏送行。10点整的火车,梅夏买了全程票,却并不打算乘到头,只是想往南方去,看到好风景就可以下车。一切差不多都妥当,也到了和那个伙伴碰头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