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在阿鹤不知情的情况下见你们的母亲一面。”梅夏说出这句话后,陆霄鹰明显是惊讶到了。
“梅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应该说,我知道得差不多了,只是想要确认一下。”
“梅夏,你确认了又想怎样呢?”
“我要保我们事务所的律师。”梅夏正气凛然。
“所以你就要去拆穿你哥?!”陆霄鹰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这不是拆穿不拆穿的问题。做一行就要遵守一行的道德,我是律师,不管发生什么,公正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陆霄鹰,你是不是也知道你哥的事情?”
“我只知道,我哥和苏家人早就达成协议了,具体内容我并不清楚,但肯定是针对陆家的。梅夏,这个忙我可以帮你,我也不希望陆家深陷泥沼,但是,你要想明白,这或许是在拿你和我哥的未来做赌注。”
“公私分明,我想得很明白。”
“我会帮你安排,你等我消息吧。”陆霄鹰的声音里似乎有一点疲惫,梅夏似乎能觉察得出,他原本并不想趟这趟浑水,却是因为她而有了牵连。
“阿鹰,谢谢你。”其实陆霄鹰是喜欢梅夏的,她自己能感觉到这份感情。
只是,她和陆霄鹰并不是一路人,注定只能插科打诨,不足以走入对方的世界,可现在反省起来,自己和陆霄鹤,又何尝是一路人呢?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
这一天的下午,梅夏就跟着陆霄鹰顺利溜进了陆家的豪宅。之所以说溜,是因为要避人耳目,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所以,陆霄鹰办了一个party打掩护……
就在所有佣人忙里忙外的时候,陆霄鹰带着梅夏进入了周娟的房间。
周娟看到有人来的时候显得很惊慌,而梅夏也吓了一跳。
在陆霄鹰简单解释情况的时候,梅夏才慢慢缓过神来。
周娟的母亲其实比自己的母亲大不了几岁,可她的形状枯槁,看起来要比自己的母亲苍老上许多。或许在曾父刚下葬不久就改嫁是她的不对,但上天也已经给予她足够的惩罚了吧?
陆霄鹰退了出去。
梅夏刚开口喊了一声“阿姨”,周娟便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来是想问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不想以任何身份来控诉这份孽债,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其余的,我不想多说什么。”
“阿姨……”梅夏听着她心如死灰般的声音,忽然就于心不忍。
梅夏听着周娟将过去的种种一一道来。她的声线平静而安详,所有的痛苦似乎都回归于最后的包容。
听完这个长长的故事,梅夏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如今,她更不知道该如何与陆霄鹤提起这段往事。
梅夏一个人坐在回家的地铁上,想象着这冗长的岁月里,陆霄鹤的每一天,都被逼迫否认着自己真正的身份,可她猜都不用猜就能知道,每每夜幕降临的时候,他在黑暗中默默握紧着拳头,暗暗重复着自己的目标。
他一直是曾耀,只是,这么多年,陆霄鹤和曾耀两个身份,已经紧紧结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他这么多年的沉默都是伪装,他对所有往事的否决都是蓄势待发,他一直在营造一个假象,一个他从未反抗过的假象,一个他并没有痛苦的假象,一个他已经忘记过去的假象。
都是为了一个词。
复仇。